#133 怪诞诡奇蛊王墓 21
兔子细长的手指没入安然脑后的青丝间,她轻轻的梳顺发丝,安然抱着她,在她怀里时不时颤抖。兔子眼底眸光深了些许,她轻拍着安然的背,似在安抚。
「安然,你莫要再折腾自己了,我已经看出来了,这都是你故意为之,你快停下,我不会怪罪你骗我。」
安然不应,她双手将兔子环抱的更紧了一些。
兔子皱着眉,安然此时神智不清,已经听不进她说的话了。兔子低吼一声,「安然!」
方才,兔子在安然背心上探入一道妖力,她的妖力才进到安然体内,马上便被一股狠绝的妖力吞噬殆尽,当兔子以为她这是寻到乱源处时,她又探入一道妖力进去要做确认,但这次那股妖力却无动于衷,就像是被人刻意遏制住,放任她恣意侵略。
兔子感觉到怀里的人猛地颤了一下,紧接着,她面前冒出两撮雪白蓬松的狐耳,与此同时,她背上被人狠狠抓了一下,爪子锋利,在她背上留下两条暗红。兔子咬紧牙关,忍耐背上传来的痛意。
安然的声音被衣料阻隔,听着有些不清晰,「芯妤我难受。」
「安然,你松手。」
眼前那两隻狐耳轻轻左右摇晃。
「安然,你兽形显露出来,你的爪子抓疼我了。」
眼前那双狐耳,突然绷得笔直。兔子腰间一松,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空间,她没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先去看安然的情况。
安然垂着脸,兔子看不清她的面容,便抬手抚上安然的脸颊,安然被她触碰,冷不防颤了一下。兔子细细打量她,安然面色苍白,眼底幽绿兽瞳显出,她薄唇轻抿,目光转到一侧,不与兔子有半分眼神交会。
兔子拇指轻滑过安然的唇角,她贪恋安然的滋味,却不好再次唐突安然,安然不喜欢她这样,她便不讨安然心烦。
安然微微别开脸,兔子收回手,她柔声问安然,「安然,你到底在想甚么?」兔子隐约猜到安然会这么做,是为了将她留下。可兔子不懂,安然将她留下的原因是甚么?
兔子一时被安然搞糊涂了,安然几番拒绝与她亲近,眼下却又要将她留宿房中过夜,安然这到底是甚么意思?
安然利爪上沾着血跡,她迟疑了半晌,缓缓抬头,兔子模样依旧,她并不气恼她,兔子嘴角噙着一丝淡薄笑意。安然视线才撞进兔子的眼里,随即又潜下去,「我不慎误伤了你,对不起。」
「我没怪你。」
「我方才欺骗了你,我其实能控制住体内的妖力。」
「没关係。」
安然顿了顿,復而开口,「芯妤,我没讨厌你,你莫要误会。」
兔子苦笑一声,艰难道,「我晓得。」她晓得安然这是在委婉的拒绝她,兔子故作轻松道,「安然,你放心,我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安然轻舒一口气,「那便好。」
兔子背上有伤,不好躺平,也不好转身背对安然,这伤口让安然瞧见了,她多半是会自责的。
兔子面朝安然,安然身上兽形尚未消退,她身后九条尾巴蓬松摊着,兔子看看尾巴,又看回安然,发现安然也在看她。
安然朝她笑了笑,将尾巴伸到二人中间,问她,「要摸摸看吗?」兔子从善如流,绒毛柔软,摸着顺手。
兔子摸得漫不经心,她心思已然不在此处,安然忽然开口,「传说得了狐狸尾巴上的毛能够带来好运,我小时候对此深信不疑,将自己尾巴上的毛拔光,製成编绳,赠予爹娘。那时候,我爹娘瞧见我光秃秃的尾巴时,甚是惊愕,他们得知原由后,还为此将我大骂一顿。唉,不过是几根尾巴毛,拔秃了也还会再长,我不明白他们何故这般大惊小怪?」
「后来,我为了不让他们说间话,便努力潜心修练,练至九尾。九条尾巴有上万根尾巴毛呢,我平均拔一些去製编绳,旁人见着了也看不出差异。」
许久不得兔子回应,安然轻喊她一声,兔子含糊应道。雪白狐尾在空中晃了晃,退回安然身后,兔子手下一空,不待她收回,便被安然牵了住。
「日后,我也给你做一条编绳吧?」
兔子摇头,「故事编的倒好,无甚破绽。」
安然愣了一瞬,忽然笑了起来,「你怎么晓得我是在胡诌的?」
兔子说,「传说一词便是那流传坊间的杂言,没经过证实,如何能信?你天资聪颖,自小悟性便高,怎会听得那些流言蜚语?又岂会效仿为之?」
兔子所言即是,安然望着她,嘴角笑意渐浓。
二人相视一阵,兔子先是妥协,她叹息一声,「安然,我真是服了你了。」
安然将兔子的手按到自己脸颊上,她轻轻的蹭了蹭兔子的掌心。
「我留你下来是不想你走。」
兔子轻声应道,「嗯。」
「我若不假意自己生病难受,便拉不下脸来同你撒娇。」
兔子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安然这么做原是为了讨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同她亲近,同她撒娇么?
这屋外的雨滴滴答答直下,雨雾清凉,屋里却是闷的让人燥热难耐,一点都不畅快。
「芯妤,我想我许是喜欢你的。」
兔子目光灼灼的望着安然,安然倾身探到她唇边,浅嚐即止,「如此,你不气恼我了吧?」安然动作突然,兔子有些受宠若惊,她愣了半晌,美梦成真的感觉让她一时难以信服,难免后怕,她战战兢兢的开口。
「安然,你说得可是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吧?」
细长的眼睫轻轻眨了一下,底下一双温润黑瞳柔和的似一汪春水。安然手下指尖穿入兔子的指缝中,与她相扣,她嗓音温柔,「是真的,不是梦。」
「真的?」兔子忽然笑了笑,模样有些傻气,「啊...我方才走神了,安然,我能不能向你再讨要一次?」
安然轻轻嗯了一声,「可以。」说罢,她探到兔子嘴角,要落下一吻,兔子忽然侧过脸,反客为主,她小口轻啟,将安然的唇瓣含在口中。
兔子翻身压在安然身上,发丝散乱在二人身上,安然将遮掩兔子面容的一缕青丝挑起,收拾到兔子耳后,兔子凝视着她,眼底炽热,满腔柔情难忍,她復又吻上安然的唇,安然眼眸轻闔,任由兔子为所欲为。
二人细细廝磨,一番纠缠。
兔子温热的吐息轻洒在安然面前,兔子轻咬着安然的下唇,玩弄挑逗,安然被她磨蹭的急了,张口吻向兔子,彼此唇齿相交,一时情难自己,安然勾住兔子的颈间将她从上拉下,兔子依着她的动作,轻压在她身上,细密的喘息声回盪在二人耳边,惹得她们好一阵面红耳赤。
安然身体并未康復,兔子体贴她,心中得了满足后,便将安然松开,安然胸口起伏剧烈,兔子搂着安然的腰,她将脸埋在安然颈窝处。
安然闭着眼,她脑袋混沌的厉害,正昏昏欲睡,她含糊不清说了一句,「芯妤你背上的伤,还没...处理。」
「不要紧的。」妖兽健壮,恢復力强,兔子是被利爪所伤,伤口细小,不需多少时间便能癒合。
安然睡得很沉,她睡容沉静安好,兔子眸光停留在她眉眼间,良久,她忽然有了动作,她在安然发梢上落下一吻,嘴边掛着甜腻的笑意。
窗外雨声淅沥,兔子听着夜雨滴滴落在地面上,细碎却踏实,那细碎的就如同她现在心中躁动不已的喜悦情绪,她又因着佳人在怀而感到分外踏实,满足。
兔子心中雀跃,一夜好眠,隔日她起了个大早,她矮身缩到安然怀里,痴痴的仰头注视她。安然尚未转醒,半显露出的兽形依旧,兔子略过安然的睡顏看到她头上的狐狸耳朵,鬼迷心窍似地,她伸手轻轻拉扯了一下那耳朵尖尖。
狐耳措不及防的抖动了一下,似是不喜兔子的动作。兔子心下一慌,赶紧将手收回去,她下意识的去看安然的脸,只见安然眼皮轻颤,下一瞬,那温润的黑瞳迷茫的望着她瞧,安然看似还没清醒,她嗓子未开,带着些许沙哑和一点慵懒,「芯妤,何事?」
兔子做梦也不敢想自己竟然能和安然同眠同起,一想到昨夜安然才与她表述心意,眼下,她们俩这就是真的在一起了么?兔子心里美滋滋的,她轻咬下唇,呵乐的笑出声来。
窗口薄光涌入,兔子不应话,安然转头去看窗边,发现窗外天色大亮,她打了一个呵欠,想要起床。兔子拉住她,安然回头去看,兔子说,「安然,昨晚我们睡得晚,你现在重在休养,要不,你再睡一会儿,过会儿我叫你起来。」
「好。」安然应道,但她动作不停,她翻身下床走向架子,兔子目光跟随着她,心中纳闷。
安然从架上取下药包,返身回来。兔子已经坐起来了,安然将药罐捏在手里,「昨晚我太睏了,来不及给你上药。迟了些,不晓得会不会留下疤痕。」兔子依安然的意思脱下内衫,她双手抵在胸口,背对安然,背上两道细长的红痕已经结痂。
兔子笑说,「若是真的留疤了,我再向千波讨要一些除去疤痕的软膏来便是。」安然指尖轻轻碰触兔子的肌肤,药膏是冰凉的,兔子却觉得被安然抚摸到的地方似是被火灼烧,令人酥痒难耐。
伤口细小,上药费不了多少时间,安然却迟迟不收回手,她指腹贴在兔子背上的肌肤,缓慢下移。兔子感觉到安然的手滑到她腰间,游移在她腰际间连着肚兜的系带上,兔子猛地抽了一口凉气,她捏紧了胸前的布料,安然却在这时,适时将手收回。
「好了。」
闻言,兔子赶紧捡起衣物,手忙脚乱的胡乱套上,她回头去看安然时,安然站立在架柜旁,将将把药包放回,安然看上去镇静,可兔子依稀瞧见她隐没在发丝下的耳朵透着一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