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同江清礼讲清楚自己是不会操办太后寿宴之后便打算离开,还未提出告辞,话就被江清礼截断,“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皇宫歇息吧?”
你有些无奈却又觉得合理。
发生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甚至怀疑江清礼是故意的。
不然为何每次他传召你的时间都这么碰巧?
每每都是天色渐晚时,谈完后便会很晚,让你不得不在皇宫歇息。
你曾经委婉地与他说过这些——
温润如玉的青年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因为我平时太忙了些,你知道的,我登基还未多久,很多事情都要我处理,你是安怀的……”
他像是有些不情愿般未再接着说,只是道,“安怀离开后,我如今也就只与你亲近些了,很多事情我便想着要找你。”
你这人心软,很快就在他的话中败下阵来,只能喃喃应下。
你见江清礼已经让宫人准备被褥什么的,正打算说不用那么麻烦,却耳尖地听见屋外有人的惨叫声。
你被吓了一跳,慌张道:“怎么了吗?”
那道声音还有些熟悉……
像是方才与你待一块的宫人。
江清礼不动声色地靠近你,黑眸渐沉,“没什么,下人做错事罢了。”
想到那个该死的、卑贱的仆从竟然会被你碰,他便恨不得将那个仆从碎尸两段。
就算只是隔着肩膀的,一触即离的触碰,也让他嫉妒到发疯。
那个贱人怎么敢碰你的呢?
他连偶然碰到你柔软的指尖,都快要兴奋到发疯了,那个贱人却让你主动碰了。
他要砍掉那个贱人被你碰过的手臂,将他丢进野兽堆里,被那群发疯的野兽硬生生咬断咽喉。
被世人赞扬的九五之尊满心嫉恨,发疯般要让敢觊觎他的珍宝的所有东西都消灭殆尽。
——珍宝只能属于他。
*
深夜,万籁俱寂。
不知名的熏香萦绕在被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屋内,飘渺而上,青烟四散。
雕木梨花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无知无觉地平躺着,窗外月光洒进,落在她莹润侧脸,勾勒出她挺翘小巧的鼻尖和半张白净脸颊。
一道滚烫的视线落下,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
你有些不适地翻了个身,肩头却被人握住,那人用着不容反抗的力气将你翻过来,面对着他。
呼吸喷洒在你的脸上,那人离你越来越近,你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湿润的东西在你脸上滑动。
像是在品尝什么甜美糕点,极为黏腻地**,带着满到快要溢出的喜爱。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他喉间出现,水声靡乱。
你皱起眉,睁开了眼睛,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一年前就已经病死的丈夫——斐安怀。
你脑子有些晕晕乎乎,鼻尖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你却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讶然道:“安怀?”
你的丈夫,一年前就因病离开,他的丧礼还是你亲自举办的。
但是此刻……
如明月清风般俊朗的青年跪在你床前,他穿着你熟悉的白衣,肩背单薄,微微弯下,与你贴的极近。
那张往日总是带着温柔的笑的脸此刻涨的通红,一双琥珀色眼瞳死死盯着你,眼角赤红。
你被吓了一跳,在你印象中,你的丈夫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从来不会露出这样失态的神情。
恍若带着无休无止的渴求,额角都暴出了青筋。
你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惊喜与惊讶。
你的声音还带着刚醒不久的软糯,对着他低声道,“安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你眉头皱的更深,满心疑惑得不到解答,面前的人像是一场梦,让你察觉到一丝荒诞。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一年前死亡的丈夫忽然出现在你面前,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你忍不住揪紧身下被褥,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的反应。
“音音……”他唤你的小名,“你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他爬上你的床,钻进你的被褥中,将你紧紧抱在怀中,“我好想你啊——”
你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香,丝丝缕缕地往你脑中钻,让你意识越发昏沉。
你甩了甩头,感受到自己被青年抱的越发紧,像是要将你融入骨血。
他未回答你的任何疑惑,只是紧紧抱着你,殷红的唇不断吐出浑浊爱语,高挺鼻梁埋在你脖颈间,深深嗅闻着你的气息。
他伸出了艳红舌尖,试探般舔了舔你修长脖子上一小块细腻**。
而后像是极为满意般,嘴角勾起,呼吸越发沉重,眼底弥漫开惊人的病态迷恋。
好香好软。
怎么样才可以一整个吃进去呢?
你脑子越发昏沉,不断推拒着他,温度渐高,你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怀抱中。
你声音低低,“安怀……”
满心疑惑堆积在心尖,你的话还未说出口,软唇便被人含住,那人勾勒着饱满的红唇,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尤为珍爱般对着上唇的唇珠又吮又吸,柔软的、湿润的小舌狡猾地趁你吃痛滑进散发着馨香之地。
他像是一条阴冷的、缠人的毒蛇,勾着你的舌尖,喉结滚动,贪婪地吞咽着甜美汁水。
“唔……”
你听见他在你耳边的低喃,沙哑的,难耐的。
“……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他快要嫉妒到发疯了。
至高无上的帝皇千方百计地找寻秘法,企图将渴望许久的珍宝拖入怀中。
这是一个隐秘的、极为重要的任务。
他穿上以往从不会穿的白衣,模仿着自己最为憎恶的人的神情,那些疯狂的、快要将他折磨殆尽的爱欲却还是让他面色扭曲。
他披上了圣人皮,却遮不住恶魔心。
但他要为了你,不留一丝破绽。
守在屋门处的宫人听见屋内传出的女人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那般娇媚,直让人恨不得化为绕指柔。
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般,悄然抬眼往内看——
他看见往日一旦与旁人接触便会直犯恶心的帝皇将娇小的女子困在怀中。
两人贴的极近,帝皇仍觉不够般死死地将人按在自己怀中,宽厚的大掌贴住女主单薄瘦弱的背,漂亮的肩胛骨上纤弱蝴蝶骨背男人掌控在掌心,无处可逃。
他听见水声,靡乱的、不堪的。
女子墨发披散着,落在白到近乎发光的后背上,上衣近乎被男人褪光,修长白皙的脖子稍稍往后仰起,似在承受什么难以忍耐的折磨。
一根细细的红色系带缠在她白润后脖颈上,白与红的极致对比,明晃晃地刺人眼膜,让人呼吸一窒。
他看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汗湿的墨发动作轻柔地盘到一边,那只往日捏着奏折的手放在她修长的后脖上,粗粝指尖爱不释手般摩挲着那点娇嫩莹白的肌肤。
那里的红色线上系着一个漂亮的结。
只要轻轻一拉,便是再无遮挡。
宫人似乎听见了男人低哑的喘息,那般远的距离,他甚至能看见男人放在女子脖颈上的手在轻颤。
万人之上的帝皇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