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收到总部“支援”信号,现向宿主提供帮助。】
下个瞬间,紧紧捆着江逢的绳子像是被人横刀截断,骤然放松的压力令他猛然握住了那把手术刀。
刀刃划破了掌心,在反社alpha茫然惊惧的目光中,刀尖割喉。
满室的暴力终于解脱,瘦削的alpha轰然倒地,滚烫的血喷洒着,浇了离他最近的江逢一身。
江逢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偏头吐出一口血肉,凌乱的绳索从身上掉落。
他与地上死不瞑目的alpha空洞的双眼对视,掌心的手术刀破了空,直挺挺插入了alpha的喉**,刀尖钉入地面。
一个血色十字在反社alpha脖子上形成,他最爱的手术刀最后一血由他亲自用生命给予。
系统尖叫着。
江逢晃了晃脑袋,勉强从眩晕中挣扎出来,仍在发颤的指尖抓住了桌上放着的钥匙。
虚弱与无力令他走路都费劲,他打开房门,房间外是长长的走廊,他踏出去,黑暗顷刻间将他吞没。
【宿主?宿主!这里!】系统叫起来,【不要再往前走了!】
这里、这里。
江逢咬着舌尖,让这点细微的痛意维持着清醒,将钥匙插进了门锁。
“啪嗒——”
紧闭着的铁门开启。
多巧,你正朝着大门跑来。
铁门被陈临这个发情alpha撞得凹陷明显,你手中的防狼喷雾已是快要见底,如同你随着时间流动而一点点消逝的希望。
坚固的门忽然被打开,你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顾一切朝着门口跑去。
这个时候,你庆幸于自己平时喜欢运动,此时还能有着体力。
你朝着那扇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大门跑去,门缝越开越大,你握住把手,视线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外面站着的人。
黑夜中,血液也被染成了暗色,你在他垂着的半张雪白的脸上看到了青紫**的巴掌印。
凌虐的美感在你的眼前乍现,你与他快要涣散的目光撞上。
【叮——目标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5。】
“啪——”
铁门被猛然合上,江逢死死咬着牙,钥匙在他的手上被迫发着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准门锁。
门后不断传来令人心惊肉跳的撞击声,发情的alpha兴奋至极——他闻到了门后躲着的两个omega的气味。
香甜的、可口的、足以令他发狂的。
快、再快些——
江逢面前已经出现了重影,他的手抖得无法将门反锁,震颤的门刺激着他的心脏,黑暗中,自厌如附骨之疽,难以挣脱。
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
与他一起,将这扇铁门重新反锁,彻底将发情的alpha与他们隔绝。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钥匙砸落在地,江逢胸膛起伏越来越明显。他需要大口大口喘气才能有活着的感觉。
你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跑。
这是一栋已经破败的、无人再使用的废楼,灰尘与黑暗随处可见,你紧紧握着江逢的手,近乎是硬拽着他往大门处的光亮跑。
他的情况很不妙,你回身扶住他,他侧过头将脸藏起来,“先、先不要看我……”
他无法容忍自己凄惨丑陋的模样,更不想被你看见。
他如今觉得那个反社alpha死得太轻松了,可在当时的情况下,一刀致命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好的结果。
你咬着下唇,脚步加快着,话语如春日第一个破冰的温暖溪流,“没关系的,美不美丑不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那个反社alpha绑我们来的吧?你杀了他?这多厉害啊,那么多人想抓他都没做到呢!”
已经凝固的血液黏在江逢的眼皮上,他眨了眨眼,很想说,不是的。
他能杀了那个反社alpha是因为有系统的帮助,还因为那个alpha自大至掉以轻心。
他觉得你才厉害,若是放他在那个小房间中,他根本不可能撑得跟你一样久。
自厌又爬上他的心尖,他的神情变得阴郁。
大门外有终于赶来的直升机在半空盘旋,代表着帝都警署的警车包围了这座废楼。
你们走出大门,看到无数警员朝你们跑来。
——劫后余生。
*
十点。
帝都江家。
来往的警员终于离开,唯有肃穆的守卫还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这座面积极广、奢华低调的庄园。
江逢吃了不少药,侧脸连同脖子都还包着厚厚的、雪白的绷带。
这样凄惨的样子对于江家小少爷而言实在少见,身为江家的独苗苗,自他分化为omega之后,走到哪都是被人捧着的,鲜少会有人给他找不痛快。
江家父母是一对典型的ao结合夫妻,江母是一个柔弱的女性omega,见到自己的孩子就剩半口气送回来,险些哭死在自己的丈夫怀里。
你的父母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赶来了江家,你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并没有受什么伤。
只是一直在跑,体力消耗太大,还有高强度的精神紧绷让你觉得很疲惫。
你的父母拉着你说了不少话,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恨不得你将事情的全部细节都说出来不让他们担心得好。
那个反社alpha的尸体被警署送走,那栋废楼也被封锁不允许人再靠近。
帝都中的守卫还在巡逻,搜罗着那个反社alpha剩下的alpha催情药雾。落单的omega都被重新送回了家,有专员对他们进行安抚。
待事情全都平息下来,时间已经很晚了。
以防万一,医生也给你吃了一点药。
吃了药后你更疲惫了,恨不得立马躺在床上才好,你的父母看出你的困意,起身向江家父母告辞。
江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见着他的视线几乎黏在你身上,立马打哈哈道,“这天也不早了,帝都现在也不安全,你们今晚就在江家住吧?”
他这个孩子,从小被自己的母亲宠惯了,性格傲慢又自私,又最会扮可怜装无辜,追捧的人数不胜数,让江父很是头疼。
毕竟,谁撞见自己的孩子嘴角含着柔软的笑意捏死一个别人刚送来的、不讨他的眼缘的稚鸟儿,血液都在他手上炸开了,事后还见着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是鸟儿自己跑了,都会很头疼吧?
见着自己的孩子受这么重的伤,江母心疼不已,江父在得知原因后却难得感到欣慰——好啊好啊,这孩子终于知道帮助人了。
你的父母有些为难,江母又柔柔地开口劝了几句。
你偷偷打了个哈欠,你不在乎今晚留不留在江家,你现在只想睡觉。
你悄悄挪到江逢旁边,指了指他脸上的绷带,“还痛吗?”
江逢抿着唇摇了摇头。
医生给他用了麻醉,是不痛的,只是很丑。
青青紫紫的伤口怎么可能会好看,他只能用雪白的绷带掩盖丑陋。
“你……我、我……”他撇过头,语不成句。
你疑惑,“什么?”
你歪头凑近他,宽容与善意让你的脸上的笑如冬日暖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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