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月光穿过窗户,映照着整个房间。
床上的人儿悠悠转醒,眨眨眼,目光看到的是他佇立在窗前的背影……但仅仅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为何却会莫名的感到心痛。
「脩……」
温柔的叫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坐回病床边,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不发一语。
这样的脩令她紧张、也令她心慌。从床上坐起身,反握住他的大手。「脩,对不起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认为他是在怪自己乱跑而有如此表情,慌忙道歉。
「唉……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拥她入怀,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她低声倾诉。
迎向他仍是一副眉头深锁,他……又有心事了吧。
悄悄的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选择什么也不过问,她相信他……无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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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坐在铁克禁卫军训练场中,懊恼的双手抱着头,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啊……」仰天咆哮,慕痛苦的闭起眼,脑中浮现的是下午在医院的画面。
(下午医院)
门,终于开啟。
「团长夫人的外伤已无大碍。」拿下医用口罩,裘儿一改以往嘻笑的个性,专业的口吻,很容易让人忘了她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外伤无大碍本该是令人松一口气的事,可裘儿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反而更加的沉重……
「阿香怎么了吗?」脩小心翼翼的问着,深怕阿香身体有了什么状况。
「夫人没事,但……孩子……没了……」
眾人无一不对这消息感到震惊,而他有的是更多的心痛……他们竟有孩子了……曾经。
早在几年前,医生就曾说过阿香的体质偏阴寒,不易受孕……没想到这得来不易的孩子……
都是他……若是他能强迫身体不适的阿香去医院,或许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脩……」
「你们,任何人都不准将这事告诉阿香。」
不忍她自责,不捨她心痛,这些难受的感觉他独自承受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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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不停在脑中重覆播放,话不断在耳边回盪……
是他间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他……该怎么办?
厚重的罪恶感将慕压得快喘不过气,沉重的氛围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脚步声的靠近,直到来人开口出声,才回过神。
「欸……」
是裘儿。
在他身旁席地而坐,仰望明月,不在乎慕是否会聆听她,自顾自地开口。
「在我手上……曾经流失的生命好几数条,我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比起在那自怨自艾,我寧静把时间花在增进自己的能力上。」转头,对上他的眼神。「与其不断后悔这一次,不如下一次,不要后悔。」
「……」愣住,这平常老爱和他斗嘴的女孩,现下是在安慰他吗?
没开口应答她,在心里反覆思量她的话语,
忽地……被旁传来的热度吓到,回头……
「欸,很冷耶……借我靠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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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变了,所有人明显得感觉到了。
他不再是那个心浮气燥、意气用事的小伙子了。现在的他处事沉稳内敛,甚至对于脩和阿香的态度有了一百拔十度的大转变,毕恭毕敬。
他的态度鉅变让阿香一头雾水,却也乐见其成。
可是……变的,还有一个人。
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便当,看着他和鐙戒冥讨论,一切虽如往常一样,但……就是不一样了。
他的笑容变少了,也常常一个人望向天空发呆……
想问,不过得到的回答至始至终只会是那两字,“没事”。
“脩……你到底怎么了……”
放下吃不到几口的便当,叹息。「我出去走走……」
寞落的背影令脩心疼,他好想好想紧紧的拥着她,可他怕啊……他怕他的情绪会藏不住呀。
“阿香……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