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爱情真的会把一个正常的人变得像白痴。米国现在完全可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随着手上的花瓣越来越少,米国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他爱我,不爱我……”
最后一片花瓣随着米国沉重的心一起跌落在地上。
看来小白爱的人,真的不是我。米国暗付。
“你脑袋坏掉了?”国政凉凉的开口道:“想他的话就去见他!何苦躲在家里玩自闭?”竟然还玩起数花瓣这种幼稚的游戏,看来米国真的病得不轻。病症还是属于最严重的相思病。
“你不会了解的。”米国像是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哀哀叹着气。国政那小子哪可能会了解米国的心情呢?此刻的国政有美人在怀,那画面说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让人变得喜欢胡思乱想。这时候的米国看到国政和纪夫这两只猫科动物,旁若无人的在那里玩起亲亲,米国的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
“餵!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没看到我的心情多么低落,正需要别人安慰吗?你们不关心我就算了,竟然还在我面前刺激我?”米国忍无可忍地对着幸灾乐祸的国政喊道。
被国政吻得天旋地转的纪夫勉强地找回自己的理智,然后软趴趴地倒在国政的身上,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国政丝毫不把米国的怒气当作一回事,只见他依旧保持着同一种调调开口道:“是你自己硬要把那条蛇找去凑热闹的,现在怪得了谁?再说了,藤原他现在身体不适,让那条蛇去照顾也蛮适合的。如果让你去照顾,我看藤原可有苦受了。”米国这笨蛋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哪还能指望他去照顾别人啊?
米国像是被人刺中了要害,忽然沉默不语,独自沉思着。
这时,纪夫关心地询问道:“米国学长,你没事吧?”
米国没有搭话。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比起我,小白他一定更爱王将。”
原本他只是想试探藤原白,看看藤原白心里中意的对象是谁。最后小白选择了让王将留下,这是米国预料之中的答案。米国一直思索着同样的问题,他心里有着很大的疑问。每次喊着他斑目、斑目的藤原白,与那个在梦境里喊他米国的藤原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藤原白。白天的藤原白温文尔雅;晚上的藤原白热情如火。
“你胡说什么。藤原他对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你的心到底在纠结什么?”
不。也许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米国他灵光乍现,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重点。
或许有问题的人并不是藤原白,而是出现在米国本身。
“小白喜欢的人不是现在的我,而是半昏迷中失魂的我。他想要孩子,我却不想要。他更重视的人是王将,并不是我。我在他身上寻找温暖和安全感,他在我身上却两样都没能得到。我爱他,却给不了他想要的。就算是陪着他去看艺术展览,我也没能做到。看来我真的很差劲呢!”米国总算厘清了一个事实。他和藤原白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而让他们有所交集的,仅仅是藤原白对另一面的米国感到好奇却误以为那是爱恋。
“胡说八道。”国政不置可否。
纪夫担心地再次追问。“米国学长,你真的没事吧?”
他很少看到米国露出这种受伤的失落表情。在纪夫的心目中,米国一直都是智勇双全,脑袋清醒聪明又能干的人,是恩师又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
“没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米国径自走向睡房。
那落魄孤独的背影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不已。
“米国一个人在里头,应该不要紧吧?”纪夫担心地问。
“今天天气好,他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国政漫不经心的回答。
闻言,纪夫很生气地瞪着国政。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昧良心的话?他可是米国学长耶!”
“就因为他是米国,所以我了解他。他现在脑袋打结,除非他自己想通,不然任谁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的。”国政可没有那种闲工夫去理米国的闲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怀里的猫咪捉住,继续刚才的热吻才是最适合的选择。
“你干嘛啊?啊…嗯唔……”不一会儿,客厅里充斥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然后维持不到一分钟,一道恼羞成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响起。
“有没有搞错啊?!米国不是说你进步很多了吗?怎么连前戏都还没做完,你又变成讨厌的猫样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呸、呸、呸……”国政嫌恶地把嘴里恶心的猫毛吐出来。
“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气死我了。你一直这样的话,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交|配啊?那我的孩子怎么办?你真的不打算生了吗?”国政怒气衝衝地质问。
纪夫委屈地垂泪道歉。
“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的。至于孩子的事…我也不想的啊!”
“哼!别只会用嘴巴说,得用实际行动证明。先说好了,你这只先祖回神可是我先看上的,你已经被我定下了。以后就算练成了控制魂现的方法,你也只准为我一个人生孩子。”国政霸气十足的命令到。
“是,我知道了。”这些话国政都说了上千遍。说真的,纪夫早就会背了。只不过纪夫不明白的是,怎么国政和米国学长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两个极端的子嗣观念啊?米国因为孩子的事情和藤原白大吵一架,还把藤原白气得进医院了。倒是国政这个人完全是保持着不同观念。国政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每天都屡试不爽,心里念着想着的都是要跟他完成交|配的事情。
“国政,米国学长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孩子啊?是不是因为担心生出来的是男孩啊?”以米国讨厌男人的程度来合理推断,纪夫觉得这或许是其中之一米国讨厌孩子的原因。
国政听了纪夫的问题,忍不住摇头叹气。“一言难尽。总之,孩子的话题在米国面前可是禁忌。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知道了吗?”
根本就得不到答案嘛。
纪夫有些不满地看着国政,却没有继续开口抬杠,免得把国政给激怒了,就有他好受的了。
“米国最近心情不好,你不要动不动就去吵他。要是把米国惹毛了,小心你的小猫脑袋搬家,我可保不了你。”国政又补充道。
纪夫瞪了国政一眼。
天晓得像国政这种死板板的人,他怎么会爱上他啊?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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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白自出院后在家又静养了两天,才再次回到学校上课。比起先前的气色,藤原白确实看起来精神不少。米国这些天都没有与藤原白联络,就连一封简单的问候简讯都没有。没有任何原因的,他们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以对。明明是情侣关系,却没有情侣般的情感互动。犹如冰块一样的气氛温度,就是他们两人间的关系最好的形容词。
“委员长,都下课了。你就别忙了,一起到食堂去吃东西吧!”热心的同学a兴奋地跑到藤原白的座位邀请。藤原白平时的人缘就不错,相隔多日请病假没有来上学,可把其他同学给急死了。
“我没关系,你们去就行了。”藤原白柔声回答。
“哦…可是你…”
“不要紧。我还有东西要忙呢!”藤原白用眼神示意同学a看看那堆积如山的功课。
“就算再忙,也得吃午餐吧!”同学a殷勤地继续邀约。
“我…”藤原白有些困扰。其实那都是借口,他并不想跟大伙儿一起用餐。这些天心情不佳的他,更向往独处思考未来方向。况且,这几天都没有和米国说上一句话,藤原白的心里怪不舒服的。他在等着,期望着米国会开口说会陪他一起吃东西。
“走吧!一起去呀!”同学a坚毅不挠的精神让藤原白都有些傻眼。虽然知道同学a是出自好意,不过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藤原白,着实也找不到好理由来婉拒。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因为我会陪小白吃午餐的。”米国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瞪着白目的同学a。
听见米国冷冽的声音,同学a吓得魂都快飞了。谁有那种本事和胆量跟米国抢人啊?只见同学a话也不多说,招呼也不打了,直接弯腰低头道了好多声歉,边匆忙逃离现场。藤原白一脸无奈地看着被米国吓跑的男人,心情喜忧参半。
“谢谢你帮我解围。我没事了,你自己去吃吧!”藤原白的语气平淡,像极了对待陌生人。
米国的心隐隐痛着。“身体还好吗?”
在米国的凝视下,藤原白只感觉窘迫不已。“已经没事了。”
“是吗?”米国紧握双拳,想要掩饰自己那双因紧张而颤抖不已的手。
“嗯。”轻声应着,藤原白连头都不敢抬。他没有勇气,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米国。
过了好久好久,米国和藤原白异口同声地开口。
“你…”简单的音节。两人随即一愣,立刻住了嘴,尴尬的气氛围绕着他们。
“你先说吧!”藤原白最先回过神。
“还是你先说吧!”米国说。
这样让来让去也不是办法。藤原白和米国僵持不下,最后藤原白只好妥协,提早结束这无聊又没意义的礼让。
“那天我让你先回去。之后,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络?”藤原白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不是有王将陪着你吗?”米国反问。其实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藤原白闻言一愣,觉得米国的回答根本就没有关联他的问题。
王将陪着他,跟米国部联络他,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啊?
“那又怎样?王将是王将,你是你啊!”
“我…算了,反正那不重要。一起吃午餐吧!”
米国欲言又止,最后索性换了话题。不是他不想和藤原白一起把话说明白,只是米国真心感到害怕。他害怕藤原白哪天终于搞清楚自己对他的迷恋只是短暂的盲目痴恋后,就会从此离他远去。米国担心自己无法接受,他的心脏一定负荷不来的。米国绝对无法忍受见到藤原白和王将出双入对,甜甜蜜蜜的画面。
藤原白没来由的感到有些委屈。他郁闷又气又伤心,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藤原白动作迅速的收拾书本,打算躲到图书馆的无人角落去。
米国一阵愕然。
“小白。”他轻声唤,语气里满是无奈。
藤原白不明白,为什么米国总是对他忽冷忽热的。藤原白不懂,为什么米国永远都无法像王将那样呵护着他,让他感到有安全感。
眼见藤原白就要离开,米国心下一急,反手拉住了藤原白。
“等等!”
“怎么了?还有事?”
“我…”米国觉得自己每次遇上藤原白,都变得像是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清。
藤原白深吸了一口长气,尝试平复自己狂跳的心。
他耐心安静的等待着米国的回应。
几秒之后,米国总算开了金口。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米国不喜欢他和藤原像这样冰点的互动。
“这不是我能够制的。”想法和处事方式的差异,又要如何才能找到平衡点?如果可以选择,藤原白有何尝不是想跟米国好好相处。不过一想到孩子的存在,那只怕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你还在生气?”米国觉得自己根本就像一个笨蛋。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好男朋友,不过他已经尽量在改变了。难道藤原白就没有发现到吗?
“我没有。”藤原白果断地否认。
“你说谎。”米国眼尖地察觉到藤原白极力隐藏的不满情绪。
“那又怎样?”
“我们和解吧!”
是啊!和解。说的可真容易。
藤原白不答反问。“为什么讨厌孩子?”
“说好不谈那个的。”米国真的受够了藤原白的顽固。
“如果我有了孩子呢?”藤原白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