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时有一位叫王质的人,有一天他到信安郡的石室山去打柴,看到有几位童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唱歌,王质就到近前去听。童子把一个形状像枣核一样的东西给王质 ,他吞下了那东西以后,竟然不觉得饥饿了。过了一会儿,童子对他说:你为什么还不走呢?王质这才起身,他看自己的斧子时,那木头的斧柄已经完全腐烂了。等他回到人间,与他同时代的人都已经没有了。
正在上大一的于蓝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她不动声色观察经过的人群,然后溜达完了整个学校,甚至还帮了两个同学的忙。
“你穿得好奇怪。”一个同学说。
她现学现卖刚才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新词:“复古嘛。”
“哦,你是负责表演节目的对吧,他们的新花样?叫,叫穿越情怀?”
“什么节目?”
于蓝被带到接待处,一群人作五六十年代的打扮,负责人还夸她。
“你的头发跟真的一样。”
就是真的啊。
于蓝跟在人群里看到了要接待的人,越看越眼熟,陶景湖倒是不动声色,转头让人把于蓝带到一个房间里。
“你!”于蓝激动得忍不住要蹦起来。
“这对我的信仰是种很大的冲击啊,”陶景湖自言自语道,“但是,我想应该是我在接待室里睡着了,打盹做了个梦。”他痛苦地扶着额头。
“你很难受吗?”于蓝来不及问别的,先关切问。
陶景湖温和地笑,解释道:“我夫人母校校庆,她去重庆了,这两天我一直没睡好。”
于蓝眼中瞬间充满了“儿子终于娶上媳妇了”的欣慰,她感慨道:“你都结婚了。”
“对啊。”陶景湖继续温和笑。
“羞不羞,离了夫人就睡不着了,”于蓝取笑道,“还是重庆的媳妇呢,哎,你知道吗,我也在重庆住了八年呢。”
“是吗?”
“对啊对啊!”于蓝雀跃过后问起最重要的问题,“如果你现在,”她比划了一下陶景湖,小心翼翼问道,“那我呢,我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
陶景湖的笑容消失,他愧疚道:“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干嘛?”
“你已经退休了,退休之前,只是城建的一个副主任。”
“哦,”于蓝大失所望,情绪低落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问:“那我有孩子吗?”
陶景湖看着她的脸色,讨好道:“哦,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很乖很好。”
于蓝又开心起来,眼睛转了转郑重又羞涩问道:“那我,肯定结婚了吧?”
陶景湖笑得合不拢嘴,使劲点头。
“那我和谁结婚了?”
陶景湖想卖个关子,就说:“你猜一下,看看能不能猜到。”
“这我怎么能猜的到。”
“那我给你个提示,你们是同学。”
于蓝恍然大悟:“是赵明光对不对!”
陶景湖笑容僵住,搓了搓大腿稳定情绪后问道:“赵明光是谁?”
“我同学啊,我们八年的同学呢,后来我来了北京才分开,但我想上完大学就回重庆陪妈妈的,所以应该会和他结婚吧,他人挺可靠的,离我们家也近,我妈妈也很喜欢他,你怎么了?”
陶景湖面色难看,他垮下脸来不说话是很恐怖的,十八岁的于蓝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不不,”陶景湖回神,接着笑,“没事,是我想起一件要紧的事。”
于蓝接着把重点放他身上,欣慰道:“你看你现在,真好,就是胖了点,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陶景湖决定吓吓她:“你没有嫁给赵明光。”
“那是谁?”
“是我。”
于蓝认真端详了他半天,说道:“别以为现在这个你上了年纪我就不敢打了,别编瞎话。”
陶景湖大受打击,蹦起来嚷道:“凭什么呀!嫁给赵明光有可能嫁给我怎么就成了编瞎话了呢!”
“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呢?”
“怎么就不可能了呢!”
“我又不喜欢你。”
陶景湖摸着心脏倒在沙发上,痛苦道:“我有心脏病。”
于蓝吓坏了,慌忙坐到他身边给他顺气。
陶景湖病怏怏道:“上不来气了,你亲我一口。”
于蓝给他顺气的手停住,问道:“你讨打是吧?”
“真的,现在的医生都这么治心脏病,我的心脏里有颗电池,我的心上人一亲,它就启动了。”
于蓝自从来到二十一世纪,所观所闻都是匪夷所思想象不能,眼看陶景湖要不行了,她迟疑地往他腮上亲去,陶景湖却猝不及防扭头,俩人准确响亮地亲了个嘴。
于蓝暴跳如雷,噼里啪啦地打在陶景湖身上:“臭流氓!把你抓去枪毙!”
陶景湖边躲边笑,结果被他自己的笑声吵醒,醒过来又想起件事,便对陈志山说:“联系一下跟着你大姐的人,问问她有没有一个叫赵明光的同学。”
陈志山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求证后说道:“确实有这么个人,目前也在重庆参加校庆。”
陶景湖脸又拉了下来。
陈志山忐忑道:“怎么了?”
陶景湖敲了敲桌子:“再联系一下海洋同志,准备接待。”说完咬牙切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