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音。
从林尽欢家回来已经过了好几天，崔起没有完整弹出过一首曲子，黑白键敲出的乐音盖不住尽欢在他脑中婉转的呻吟，那种尝到至上美味却没能吃饱的空虚横亘在胸腔里。
下身隐约有勃起的迹象，他晃晃脑袋，在琴键上胡乱敲打一通，杂乱的乐音灌进大脑才让他勉强忘记那些情事。
他想起回家那日，妈妈问他去了哪里，他只说在朋友家闹得太晚，索性住下了——他这辈子就撒过两次谎，还有一次是告诉尽欢自己已经成年。
妈妈没怀疑他，但还是叮嘱他如果有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分寸，他点点头回了房。
注意分寸，什么分寸，几把一立他就什么都忘了，不仅上了人家女孩子，甚至连套都没带，跟混蛋有什么两样，更混蛋的是他还不知足。
他以为这种事要结婚以后才能做，但勃起那一刻他的规矩早就碎了一地了，他现在把这点碎片捡起来又妄图把它拼回去，刻意的回避尽欢赤裸裸的邀请。
本来尽欢对被处男操到投降这件事就很想不开了，虽然她最后归咎于自己太久没开张和崔起的惊人尺寸，但是崔起表现出来的抗拒很大程度的刺激了她的胜负欲，她非得要这人不跟她睡觉就过不了日子。
视频电话的铃声吓了崔起一跳，他接起，尽欢顶着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哥哥是不喜欢我了么？”
“喜欢的喜欢的。”崔起知道自己这些天态度有些不对，怕尽欢误会，买了各种礼物往她家里送，没想到还是惹人家伤心了。
“那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约会？”
崔起不知道怎么说，张张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尽欢又说:“是我上次吓到你了吗？”
“不是，是我自己有些过分了。”
尽欢觉得这个人真有意思，明明是自己勾引他，他倒是全怪自己没守住贞操了，她倒要看看这丢过一次的贞操还能守多久。
“那你以后都不跟我约会了吗？”
“不是的。”崔起回得很急，尽欢立马跟在后面说要他陪自己出去逛街
尽欢的眼泪挂在眼眶里，崔起连摇头都不敢了，连忙说好，看着尽欢笑了才松了口气，问她什么时候。
“下午四点吧。”
崔起点点头，两个人约好时间地点后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才挂了电话。
尽欢卷了头发，她本就皮肤白，乌黑的波浪卷披散在身后，搭着艳红色的挂脖开叉吊带裙，美艳动人，崔起一眼就望见了。
“今天真好看。”崔起不是嘴甜的类型，这话就是直接从心里蹦到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有些顿。
尽欢没搭腔，凑过去揽着他的手臂吧唧亲了他一口，这边人来人往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崔起脸一下就红了。
“给。”他来得早，就一直站在这靠着墙干等，等到快到时间又突然想起跑去买了尽欢爱喝的果茶。
“谢谢哥哥～”
尽欢挽着他往前走，两个人贴得近，吊带裙布料薄，包在里面的玉乳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过崔起的手肘，弄的他眼神都不敢往尽欢那边放，往上了是她那张明媚漂亮的脸蛋儿，往下了是因为裙子开叉而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没有一处不勾引他的。
商场里服装店多，尽欢让他陪着一家家去试他也耐得住性子，尽欢不仅给自己挑，也给他挑，两个人本就是衣服架子，脸蛋又摆在那，少有不合适的衣服，尽欢都舍不下，崔起也惯着他，全结了账，手提袋挂了一手。
尽欢怕累坏他，也不让他试了，就让他坐在试衣间外面等自己，这一条裙子拿进去半天都没出来，崔起看边上没人，走过去轻轻敲了下门，问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门刚一被敲就开了条缝，露出半张脸蛋说裙子拉链卡住了，崔起还没做出反应，那门突然一开，一下把他扯了进去。
试衣间没多大地儿，两个人靠的很近，尽欢背对崔起，手绕到身后给她指了指卡住的拉链，让他看看是怎么了。
敞开的拉链一直延伸到屁股上面一点儿，崔起满眼睛都是她裸露着的光滑洁白的后背，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里的冬天从来不下雪，不知道怎么的，崔起在这大热天想起网上看到的那成片成片的落下来的雪铺到地上，一整片无人涉足的雪地，没有一点瑕疵。
尽欢见他愣神，伸手拉他，娇嗔道:“怎么老是愣愣的，之前也是，像个呆瓜。”
一到她跟前就这样了，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勾引，崔起的魂一直被尽欢牵着跑。
他含糊着应了一下，半跪下去看拉链卡住的地方，是卡着旁边的布了，他小心翼翼地去弄，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但桂花香拼命得往他鼻子里钻。
拉链一点点被拉上去，雪地被扫尽了，但留下来的感觉还没有，尽欢转过身来想问他好不好看，话没有说完就被崔起吞到肚子里去了。
崔起越亲越来劲，尽欢偏偏在他最上头的时候把他扯开了，崔起舔了舔嘴唇，又要往下亲。
“还在外面呢。”尽欢抬手捂住他的嘴。
“嗯。”崔起没再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我先出去，你等会再出来。”
试衣间的门一开一合，狭窄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崔起一个人，还有一点没散去的桂花香提醒他刚刚分手了什么。
那个没有尽兴的吻到最后也没补上，崔起把尽欢送到家门口，她摆摆手说了声“晚安”就进去了。
没有像上次一样叫自己进去看电影。
他应该是不想“看电影”的，这样又会坏了规矩。
不叫自己进去才是好的，崔起想。
可他就是在尽欢家门口站了好半天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