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乔第二天醒来，看到蒋牧尧昨晚十一点左右给她发了视频通话。
    她怔了下神。
    这应该是他这段时间第二次主动找她了吧。
    以前她二十四小时开机无静音，有期待，也怕他会找不到自己。
    昨晚睡觉前微信消息一直咚咚咚，于是她狠狠心开了静音，以至于没有接到视频。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自从她重心都在工作上后，分给蒋牧尧的关注自然就变少了，忙碌虽然让身体疲惫，精力不足，但精神世界是充实的。
    只不过在看到他的名字，他的头像，所有关于他所有她烂熟于心的东西，她的心还是会隐隐发颤，她还是会轻易就被抚平伤口，想放下一切朝他欢喜地狂奔而去。
    她手指悬在视频通话键上，就快要按下去时，理智及时克制住了冲动。
    江念乔，想想那些你发消息过去空等一天都没有得到回复的日子，想想他的屡次失约，想想与他在一起却落得尴尬的身份，再想想他对你的好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别人的，在他眼里你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眼眶发酸，年少时你对感情抱有幻想，却也曾说过要做敢爱敢恨的人，要勇敢去追求，也要能果敢地放弃。
    难道三年的时间，就磨掉你所有骄傲了吗？
    她深吸口气，微凉空气钻进鼻腔，泛起酸涩，她低头打字。
    【苍苍：昨晚睡着了，有事吗？】
    发完她抹了下眼角，起身去洗漱，早上还要出去探店，下午抓紧时间编辑内容，最晚晚上就要把帖子发到账号上去。
    所以时间紧凑，她没有太多时间再去悲春伤秋了。
    说好要和盛阳结伴，所以临出发前她给他发了消息，两人在一楼大堂碰面后，就直奔东街。
    东街有近百家小店，若是要一家家认真研究过去，没有四五天是完不成的，所以江念乔做了排斥法，同质化的不要，不是当地主打不要，即使这样也还有二十多家，昨天她就走访了十几家，剩下的要在回酒店之前完成。
    盛阳不敢打扰她，直到中午稍微歇息时才跟她聊聊天解乏。
    他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拼的。”
    江念乔喝了口水就开始回看照片，边在本子上做笔记备忘，听到他这么说，笑了笑：“我看你也是啊。”
    “我是男人，不同的。”
    江念乔抬眉：“盛同学，你这话带着性别歧视哦。”
    盛阳一口水差点呛住，他咽下去忙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很厉害，很能吃苦，呸呸呸，那个什么，我就是……那啥，你就当那个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他自闭了。
    江念乔莞尔：“我跟你开玩笑的。”
    这时，江念乔搁在桌面的手机进来条推送消息。
    盛阳不经意瞥到，为了赶紧过掉这个话题，问道：“你也玩王者争霸？”
    江念乔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游戏最新资讯，王者争霸八强争夺结果。
    只要点开，她就能知道蒋牧尧的战队有没有晋级。
    “没有，我不会玩游戏。”
    她手指一划，过滤掉。
    当时下载这个游戏，只是因为微信作为账号登录可以看到微信好友里谁在线或者离线或者游戏中，这样她就可以知道蒋牧尧不在她身边时是不是在玩游戏，她承认自己这种行为像是偷窥狂，但控制不住，因为她经常联系不上他。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卑微了。
    她毫不犹豫长按app，点击卸载。
    app消失的那刻，江念乔心空了下，就这样吧。
    蒋牧尧是在午休时才看到江念乔发来的消息。
    没有回视频，也没有可爱的表情包，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解释。
    她所有的反常，似乎都在印证他的猜测。
    他眼眸沉沉。
    两人在一起时说过随时可以结束，所以他可以接受分开，但不能被背叛。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戴绿帽。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没有证据他不能随意给人扣帽子。
    他下意识就要拨视频过去，但事不过三，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碰鼻子。
    可放任这件事下去，他心里就跟眼睛里掉了根睫毛一样，虽然不影响用眼，但总归不舒服。
    他给程瑜发了条消息。
    【蒋牧尧：你是不是有关注念乔小生活的账号，发一个给我。】
    发完退出后，他下载了小生活，烦躁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注册账号。
    不是说最近在忙吗？
    让他看看到底在忙什么，忙到没时间接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