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好像是贺达。”
“没有注意是谁。”
萧星淳眯着眼睛享受他为自己清理,黏糊糊的东西都被擦掉,时澈抚平了她礼服上的折痕。
她勾着时澈的脖子,碰巧又有人靠近,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她便不情不愿地放开。
在人前他还是愿意做她的“保镖”,萧星淳不懂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做她的男人,岂不是更好。
幸好走廊是通风的,卫生间里的熏香也浓重。那股异样的腥味只剩下淡淡的余味,不刻意去闻已经察觉不到。
进来的人看到萧星淳朝她点了点头,并未对站在她身后的时澈表现出多大惊讶。
距离她离开宴会厅已经半个小时,陆陆续续有人离开。贺达还没走,看到两人回来,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只一眼,萧星淳便确认了刚刚偷看的人就是他。
这老东西,癖好还不少。
贺达碰了两次钉子,今天晚上老实许多。但是他却没之前那么浮躁,反而有了一种安心的自得。
萧星淳不动声色地盯了他一会儿,雷欧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把她吓了一跳。
“你不会连这个岁数的也不放过吧?”
萧星淳懒得理他,真想把他现在这副样子录下来,看他之后还怎么在人前装逼。
雷欧巡视了一圈,确认时澈不在,周遭人也越来越少,才有点不自在地开口:“我有点事和你说,出来一趟。”
要还是刚刚的语气,萧星淳估计会以为他在逗自己。可他虽然左顾右盼,却的的确确比平时认真。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更衣室。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给他点时间。”
萧星淳略微错愕,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长桌,光滑的桌面将光线尽数反射到雷欧脸上,这张有着精致五官的脸,表情已然模糊。
她没想到他要对自己说的是这个,毕竟这么久以来,每次见面雷欧都对时澈有些敌意。
“我可是为了你好。”雷欧揉了下鼻子,白皙的皮肤略发红,显得他有几分委屈。
“谁叫我爱嘴贱,总气你,算了,晚了......”
他自言自语,又前言不搭后语,“反正你给他点时间,别催得太紧。”
雷欧说完走了,临走前看到萧屹过来,还用威胁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而萧屹则举起手,脸上写满了“与我无关”。
雷欧离开后,萧星淳长舒一口气。
幸好他没说出来,否则凭两家的关系,以后见面多尴尬。
-
花园里的灯在人都离开后熄灭了一半,熹微的灯火甚至不足以照全脚下的路。
萧星淳庆幸自己换掉了那套衣服和高跟鞋,不紧不慢地在石子路上慢悠悠地走。
大花被养在花园里,特意圈出来一块没有人的空地,平时都是萧星淳亲自照顾,偶尔檀晏溪过来也会喂喂它,过去这么久,它已经和萧家的人混得很熟。
今天大花有点躁动,它闻到了它同类的味道,另一个比它还要幼小的生命低声呜咽着。
出于同类的共情和它过往的记忆催使,它也在冲着面前的男人小声叫唤。
今晚来得人很多,为了避免意外,它被提前关了起来,铁笼被肥厚的大爪子拍得晃荡。
男人额前的发丝被逐渐剧烈的夜风吹得左右摇晃,睫毛的剪影清晰地落在女人眼里。
他为大花打开笼子,粗糙的大舌头敷衍地舔了下他的手,矫健的影子就跑到另一个笼子前。
小花豹的叫声更惨了,它估计还没断奶,浑身脏兮兮的,味道好远都能闻到。
萧星淳靠在长廊的柱子上,看着那个颀长的身影立起身,直直地朝自己走来,一边走一边脱下外套,离她一步开外就展开衣服,下一秒将她包进温暖的风衣里。
她只穿了一件吊带,时澈的体温几乎是瞬间便侵入了她的身体。
时澈打开笼子时在余光里看到她,那样纤瘦的一个小人儿,站在风里也不知道躲一躲。
他蹙着眉,有对她身体的担忧也有脱缰的暴躁。
“怎么?”
“不高兴了?”
萧星淳想起雷欧的话,唇却被温热的指腹盖住。
“不高兴,那个人差点毁了你这么重要的日子。”
仅仅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萧星淳观察他的眼睛,孩子气的愤怒在说出刚刚那句话时达到顶峰。
她似乎发现了时澈的秘密。
那就是关于她的事,都会让他瞬间失去他原有的样子,生出一个极不理智的灵魂。
“没有,今天很完美。”
萧星淳鼻子有点发酸。
也对,他都故意避开了她上台的时间,又怎么会因为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发怒。
“它也无辜,还是个小家伙。”
时澈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他不至于迁怒到其他生灵身上。
小豹子是雌性,估计长得不会有大花大。萧星淳交待第二天要找个驯兽师过来,今晚只喂了一点水。
他们的卧房分别在两个不同的楼里,在下个路口就要分别左右。
这些天时澈一直住在萧星淳房间,两个人都快默认了这种晚上同居白天上下级的关系。
“我今晚回去住,收拾一下东西。”
时澈在快到路口时忽然对萧星淳说,言外之意是收拾了东西好明天搬过来。
萧星淳那头也少见地没有问什么,只点了点头,反而加快了脚步。
“好,我也想去找晏溪聊聊,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说完就往卧室的方向走,过了几分钟,时澈收到一条笑脸的消息,他也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