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献漓去了偏殿,才进门就看到献允柱跪在地上。
怎么都是自己的儿子,他哪有不在意的,但还是忍不住碎唸:「还跪啊,是嫌膝盖不够疼吗?快起来。」
「儿臣有错。」
「有错也得起来,知不知道你母后心疼你,都快把朕给比下去了。」献漓给槐东使了个眼色,让他顺手拖了张椅子。
置好了椅子,槐东给献允柱伸手搀扶,「大皇子的伤才好,还是快起来坐吧。」
「谢父皇。」献允柱起是起了、坐是坐了,但头还是低低地,不敢和献漓对上眼。
「这事过也过了,你母后不说,朕也不追究了。只是宫里宫外皆险恶,你自小在宫里长大,别明白了在宫中生存不易,就以为宫外乐得轻松了,就当给你长个教训。」
「儿臣知道了,儿臣定会好好反省,凡事多加留心。」献允柱这才敢稍稍抬眼,偷看献漓。
献漓见着了献允柱的视线,还是气得,轻轻一掌巴在他头上,「你这臭小子!幸亏你和你母后都命大没事,要不全都纠缠在一起,你让你母后怎么办、让朕怎么办。」
知道献漓宠他、待他依旧,献允柱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眼里积着泪,勉强能抿着笑了。
「皇妃的事我听你母后说了,人选就按你的意思,封妃大典朕会让人选个吉日,其细节合晋会接着办,你若还想要些什么,儘管跟你母后说。」献漓强调:「去跟你母后说啊,别觉得怕麻烦就什么都不想要,朕和你母后都是头次娶儿媳,献家不会亏待梵氏的。」
想起梵以瑶,献允柱的心又更放宽了些,「多谢父皇、多谢母后,儿臣不会叫你们失望的,儿臣选的人也不会。」
送走了献允柱,献漓倒是鬼祟起来了。
「槐东,朕让你拿一套你的衣服呢,在哪?」
「已经放在殿内了,不过陛下要做什么?」
献漓乐得窜到屏风后,换起了槐东的衣服,「井相为皇后病癒宴客酬神,邀朕同喜。」
「陛下,小的认为偷溜出宫不太好。」槐东无奈地劝着,都不知道刚刚谁才在教训儿子说宫外危险呢。
「朕不说、你不说、井相不敢说,没人会知道。」献漓换了一身平服,一出屏风就大伸懒腰,「朕得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不料数日后,宫中竟刮起了一阵风暴。
虞克善在宫道上狂奔,怒气喷发地直衝万光殿,一在殿内见到献漓,便直接把人拖进了寝殿,摔在床上,还对外大声警告谁也不准进来,啪地一声关上门。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井柔嫣踢出皇妃人选,你倒好,一转身就把她纳入自己的后宫!」
「你听我说,我那天去井相府里喝酒,才喝两杯头就晕得很,隔天一早,我和她就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这总不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献漓苦着一张脸,满满的懊悔写在脸上,同时也可怜巴巴地望着虞克善,「我是不是中计了?」
虞克善板着一张黑压压的脸,她转身跨步并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就用皇后的身分去砍了井非的头。」
一看大事不妙,献漓立刻上前拽住虞克善,将她甩到床上,用自己的双手双脚钳住她的肩膀和双腿。
虞克善边激烈扭动边大吼:「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去砍了井非那个混蛋的头——」
「不能砍不能砍!井非能砍我早就砍了,就是因为不能砍,才会让他女儿进后宫啊。」
听了这话,虞克善瞬间停止躁动,冷冷地问:「说来听听看,你是皇帝,为什么不能砍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