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符妲在凝玥宫上上下下玩了一整天,天都黑了、灯都点了还不见虞克善消停,兴奋异常。符妲虽觉着怪,但也是尽心尽力地陪着玩,毕竟这位皇后娘娘落在她眼里,不知为何地越看越有趣。
「晚膳都已经用完许久了,娘娘不累吗?」符妲上心,问着。
「你累啊?」虞克善乘在摇椅上,间着嗑瓜子呢。
「妾不累,就是怕陪着妾让娘娘操心了。」
同样一句话,谁不都说为着皇后凤体康健呢,就符妲说皇后为着她操心,将错都只往自己身上揽。虞克善真不知该拿这过分善良的小妮子怎么办,难怪被欺负了都不敢吭声。
虞克善笑笑,「你以为我是还担心上回的事,才拉着你在我宫里玩上玩下的啊。」
符妲的眼睛睁得圆圆地,疑惑呢,「难道不是吗?」
看看月色,正好当天呢。虞克善起身,整整衣袖,「差不多了,走吧。」
赶紧地跟上,符妲却掩不住慌张,「皇后娘娘要去哪啊?」
「回你的庭湘殿,我跟你一起去。」
「娘娘要去庭湘殿?」这下更加云里雾里了,符妲傻愣愣地,反应都慢了。
此时祈欢匆匆来报,脚步快得不显慌张,倒是藏不住浑身的兴奋,「娘娘,庭湘殿出事了!」
一颗蜜香瓜在地砖上摔得七零八碎地,庭湘殿的大庭燃了几把火,气氛有些微妙紧张。几个人扣着姝妲,姝妲则是哭天喊地,那情景审大犯似地,还以为是天庭来了神仙要抓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姝妲慌得频频否认,一双手被扣得疼,膝盖软得都快要跪下去了。
柔妲张手一挥,眼看着几个小从拿着大棍就准备将姝妲痛打一番,不想这时艿姬的阵仗踏进了庭湘殿,顿时鸦雀无声。眼前的景象真是难看,艿姬不愿同情姝妲,可便是要质问柔妲,她亦是一句话不说,单凭一个眼神、一股气势就镇压了所有人,等着柔妲自己开口解释。
「妾给艿姬请安。」见艿姬仍不为所动,柔妲倒也高傲了起来,「妾知道姝妲是艿姬的人,不过这回可别急着怪妾。妾碰不得这蜜香瓜,姝妲明知道却蓄意为之,难道这不是想要了妾的性命吗?若这谋害的意图为真,妾就是即刻打死她也不算过分。」
不同柔妲争辩,艿姬就冷冷一句,「祈芢,把人带上来。」
祈芢往人堆里揪出一个小从,一使劲就把人扔到了艿姬跟前。小从踉蹌几步,见着艿姬的威势之大,吓得瑟瑟发抖。
「柔妲碰不得蜜香瓜你们应当清楚,是谁准你们把东西送进庭湘殿的?」
「是、是??」小从畏畏缩缩地瞥了柔妲一眼,又连忙收回视线清楚交代:「是柔妲要小的将蜜香瓜送进来的。」
柔妲忽地扬高音调,确认着:「是吗?」
小从被这么一吓,直接跪在地上给艿姬猛磕头,「艿姬娘娘,小的不敢说谎,确实是柔妲要小的将蜜香瓜送进姝妲的东殿,还嘱咐小的得将东西放在不起眼的地方,别叫姝妲发现了。」
见艿姬不过几句话就洗刷了她的冤屈,姝妲一时脑热,说话竟不经脑了,脱口而出:「是吧!我都说了这次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艿姬一听,狠狠地瞪了姝妲一眼。姝妲亦是惊觉到自己坏了事、说错话,赶忙着闭紧嘴巴。
可柔妲也不是笨蛋,早知道的事又得了本人亲口证实,不来个顺水推舟实在可惜。她浅浅一笑,笑得可怕,「言下之意,上回从西殿搜出来的蜜香瓜,其实是姝妲所为的囉?」她对上艿姬,故作无辜地一问:「艿姬,姝妲都自己认了,妾要罚她仍是有理的吧。」
艿姬面无表情,冰冷得几近能将人冻伤,「一事归一事,你要想罚她先前的错漏,是否先该问问你自我璟泰宫犯下的偷窃之罪,我要怎么罚你。」
「一事归一事,艿姬说得真对。」
虞克善带着符妲,身后领着一大票人粉墨登场,庭湘殿这下子可真热闹了。
「皇后。」虽是看得出不情愿,可艿姬仍是好好地给虞克善行礼请安了。
自后,再由符妲向艿姬请安,「妾给艿姬请安。」
「皇后娘娘,妾给您请安了。」柔妲装模作样地,比艿姬还惹人厌。
「你就不必了,这样搞事情叫我怎么安啊。」虞克善抖抖身体、清清喉咙,开始算帐了,「刚刚说了一事归一事,姝妲诬陷符妲谋害,道歉!柔妲脑袋进水、不分是非,打了符妲这无辜之人,不止要道歉??」她双手叉腰,气势凌人,「还得打回来!」
「是因为我罚了符妲,还是因为我诬陷姝妲?我是庭湘殿的主位,对殿内的两位妲做什么都合理。」柔妲振振有词全然不怕,还口气冷静地反问:「皇后娘娘想打我,凭什么?」
「就凭我是皇后,打你还需要理由啊!」虞克善说到下巴都抬起来,用鼻孔瞪柔妲了。她用拍了拍艿姬,忽地同伙一般地热络:「你放心,璟泰宫少的瓜由我凝玥宫补给你,可这柔妲偷就是偷,你是璟泰宫的主人,你说要怎么罚她?」
「瓜不要了,妾的那一份罚由皇后一併给了吧。」
大概是没料到虞克善会跑来搅局,虽然确实是惩治了柔妲,但也把艿姬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让她凝得眼神更重了些,心头烦闷也更厚了些。
她转身,离开了庭湘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