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      族徽
    看着堂哥躺在血泊中的样子，蒋茉陷入绝望与恐惧──她从没有看过人死！
    蒋茉小时候养过一隻灰毛兔子，但后来兔子误食了黄金葛，等蒋茉发现时，兔子的肉身已经硬梆梆的了。
    蒋茉好几个礼拜都吃不下饭。
    ＂来。＂顾少司再次示好。
    他伸出手，向着蒋茉，要蒋茉过来他身边，语气很是温和，神色也减锐不少。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但蒋茉只看到顾少司满手都沾满了堂哥的鲜血。
    她满脸的恨，撇过头去，因为此刻她连多看一眼顾少司都做不到。
    顾少司看她整个人瘫软在地的样子，身体不停颤抖着，知道她吓坏了。
    他本希望能由蒋家的人来动手，至少是一份体面，但现在看来，只能他自己来了。
    顾少司扯开蒋宥青胸口衣服，很快就找出了蒋宥青的右边肩膀。
    肩膀上，有五条非常整齐并排的暗红色刀疤，从右肩的前方，笔直横跨整个肩膀头，直至肩后，长度将近二十公分。
    IIIII
    任谁看了都觉得变态！
    这就是蒋家的族徽──叫＂五训＂。
    在蒋家，不论男女，成年仪式后，家主会亲手执行五训，用刀在右肩上划出这五道。
    受者，代表从此必须执行蒋家戒律，不可违背！
    顾少司用刚才杀了蒋宥青的那把尖刀，对准了蒋宥青肩膀上的五训族徽，接着刀锋一入！
    将整块族徽……连皮带肉的剥下！
    顾少司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若真要讲家族传统，顾家的规矩跟戒律，更甚严厉。
    其中一项，就是延续他们战族的传统──剥去敌人的荣耀族徽，代表彻底击垮。
    ＂一二。＂顾少司喊了一声。
    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男性，从门外快步进入，他人高马大、身形壮硕，穿着一身黑，脚下踩着军靴，整个人看起来非善类。
    ＂送去蒋家。＂顾少司将剥下的族徽皮肉，扔给了一二。
    ＂尸体？＂一二问道，语气很淡定。
    顾少司思考了几秒后，简单给了决定。
    ＂不给！送去远山，烧了。＂顾少司回得也很淡定，淡定到像是指使一二去买杯咖啡。
    蒋茉听着两人之间的简单几句对话，心里不愿揣测，因为她必须听懂。
    她的爷爷，早些年去世了，奶奶坚信是顾家人所为，也是至今都没找到尸体。
    ＂不要，我求你……”蒋茉扑向顾少司，来到他脚边。
    她抓着顾少司的西装裤，跪在他面前，仰着头，向顾少司请求。
    ＂你已经杀了他，堂哥已经死了，求你，送他回蒋家，好不好……”
    蒋茉至少知道一点，就是堂哥肯定会希望能葬在蒋家的墓地内，与他的族人一起长眠。
    顾少司低下眼眸，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
    ＂无法。＂顾少司淡定回绝。
    ＂为什么？你并不恨堂哥啊，为什么不让他的尸体回去？若换作是堂哥，他一定会对方这么做的。＂
    ＂他不会。＂
    顾少司太清楚蒋宥青的为人与手段。
    与蒋家斗争的这些年，顾少司身边几个替他近身做事的军联兄弟，都遭蒋宥青毒手，尸骨无存。
    所以他当然不会同意蒋茉的要求。
    但顾少司对蒋茉所说的话，确实有点惊讶。
    一句＂你并不恨堂哥＂，简单道尽两家族之间的恩怨情仇，全始于族情，而非个人。
    顾少司确实不恨蒋宥青，甚至对他的疯癫有些敬佩，只可惜族情仇恨难解，他两此生注定是敌人。
    顾少司压低身体，缓缓靠近蒋茉。
    这距离让蒋茉畏惧，身体很自然的往后闪躲，想远离顾少司，但却被他一把拽得更近。
    顾少司用力抓着蒋茉的手臂不放。
    ＂……”蒋茉想惊叫却不敢，只是倒抽了一口气，全紧在喉咙里。
    她微微撇过头去，单方面避开了顾少司的视线，只能任由他看。
    顾少司仔细端倪着蒋茉的脸，这时才突然看见，她的脸上、前颈，都沾到了血。
    暴躁与怒火瞬间淹没了顾少司的理智，像被点燃的导火线，正快速往死亡燃去。
    ＂谁准你这个德行？＂顾少司的口气很凶狠，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
    蒋茉不明白……心里非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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