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逃了晚自习,果不其然电话很快响起。我坐在公交车站牌前的长椅上,吃着保温盒里面的小馄饨,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我都听话那么长时间了,任性一次不为过吧?
“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
吃馄饨的动作顿住,听到哪里传来类似于打架斗殴的声音,竖起耳朵认真细听,发现声音好像是从不远处那个小巷子里面传出来的。匆忙盖上保温盒,一路小跑过去,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号110,若有不测赶紧拨打出去,不能耽误一点点。
然而在小巷口我看到的一幕使得我退出了拨号界面。
我看到的,是云今。
他不是受害者,而是施暴者。
那个说,要试着认真学习不惹事的他,此时此刻是我眼前的施暴者。他的眼里是暴戾,是一些腥红的,我似乎能懂却又不愿理解的情绪。我不知道自己维持着那样的动作站在路口多久,只知道最后,因为旁边人的提醒他看向了我。看向了巷子口灯光笼罩下泪流满面的我。
在视线交汇的那一瞬,我立刻后退,转身就离开。
没走出几步他就已经跟上来了,一把拽住我的外套。
“喂!”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格外愤怒地扯开他的手,“别碰我。”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说不出一个字。
沉默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我,目光里是求和的意思。我拍开那包纸,任其狼狈地落在地上,连同云今的示好。
“……时风鹤,你信我吗。”
“信你?我怎么做?我看到的是你那样欺负人。”
“欺负人……时风鹤,你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对吧?”他苦笑起来,“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我。”
内心的愤怒逐渐与上泛的委屈持平,我深呼吸过后重新回答他,“如果我带着有色眼镜看你,现在站在这里和你对峙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警察。”
“你自己想想清楚吧,我现在……”愈发哽咽,“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那件事一直到今天,我都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也没有办法客观对待云今,所以便一直没有搭理他,而他怎么都不放弃,经常逗我想让我和他说句话。偶尔他也会消失几节课,老师有时候不问,有时候会问。基本老师过问的时候,应该都是他无故旷课。而一旦他不在,我便会联想到,他是不是又去了巷口之类的地方欺负人。
回过神来,我别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背知识点。
“真不理我吗?”云今撕下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下这句话,然后把便利贴一把贴到了我正在看的那一面书上。
我实在忍无可忍,举起手就对老师说:“老师,我申请站走廊。”
“那赶紧去吧,打起精神。”
是的,在班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如果犯困打瞌睡了,可以主动申请站起来听课。或者是这种自习课,可以申请站走廊。
我拿起书就往外走,并且还小声提醒云今,“你敢跟过来我就申请换座位。”
云今望着我离开的背影,露出来悻悻的神情,本欲举起的手也只好放下。
我站到了两面窗户间的墙前,因为洁癖所以没有靠上去。不过想到“靠”这个字,我突然就联想到了第一次看见宋北漫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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