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酒皱着眉头,思绪万千又一言不发。
“主人……远隔万里。这是大祭司让我们带出来交给您的。”
结果,一句为难的话都没听到。
站在歌落身后,一个看着更小的孩子,将一个木盒拿了出来。
打开了盒子,何酒看着里面的火魂晶粹半晌说不出话来。
结果,嘴巴张了又张就变成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质问。
“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大祭司就敢让你们到处跑?”
何酒说完,自己都想给自己一脚。
“主人,我们原本就已经追查到您大概就在境外的线索。此次会被这位先生发现,也是因为我们想要与您相认。”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弟子们实力并不差。
只不过是想面见何酒的心情迫切了,才被慕战抓住了小辫子。
何酒有点尴尬咳嗽两声,看着一边的慕战无所谓的笑笑。
而那个将木盒交给何酒的小孩,看似无害其实是这一行几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与穆塔年岁相差大概也不太多。但是也不知是为什么……
穆塔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这个看上去还年轻的小孩子,却似乎一直都是这幅模样。
直到何酒看到小孩白袍之下领子不同于其他几人,何酒才突然想起来。
这个小孩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这个不就是当初曾和穆塔大祭司一起比肩的神祭之一么?
或者说,是另外一个小祭祀。
何酒想起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汗颜的脸都开始发烫。
他知道穆塔能够让人将火魂晶粹重新给自己,就是表明了诚意的意思。
这时候要是再推拒,只怕就是不给穆塔面子了。
想了想,何酒抬手将火魂晶粹带在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上。
原本暗沉的红色宝石,在套上何酒手的瞬间就仿佛瞬间被点亮一般。
看着火魂晶粹在何酒的手上换发出它真正的光彩。
看似年幼的小祭祀对何酒笑笑,也不主动说话。
“那个……秋仁……前辈……”
何酒终于是想起了小孩的名字,试探般的叫着。
果然对方抬起头,却是恭敬的微微颔首示意他在。
“大祭司他……除了让你们将戒指送来,还说了什么吗?”
试探般的,想知道大祭司得知自己失踪时候有没有发火。
秋仁看着何酒的眼睛,像是猜到了何酒担忧什么。
微微一笑回答了何酒。
“祭司大人说,长生秘境的主人除了过去可以唤醒秘境的真神就只有您了。如果您不愿意当,那么这世上,除非还有第二个能够被真神大人认可的传人。否则……火魂晶粹只能属于您。”
说出这番话,何酒也就明白了穆塔大祭司的态度。
一想到自己当初不负责任的把火魂晶粹给大祭司寄回去,自己一个人选择go die……
在大祭司的眼里这该是多幼稚又不负责任的举动啊?
而且这两年,虽然他名义上是长生秘境的主人。
可其实,除了提出要召回所有长生秘境门人,并且下发一堆奇思妙想丢给大祭司他们烦心外。
他这个当主人的,正经事似乎就没做过几件。
如今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他是穆塔大祭司,早就在抓住自己之后一顿胖揍了!
哪里还会这么好脾气的劝说和威胁啊?
虽然……威胁吧,不过何酒也知道这是大祭司担心自己想不开什么的。
感动之余,何酒叹口气。
转身就拿起纸笔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写起信来了。
有些话,实在是不适合让除了穆塔大祭司之外的人知道。
等到何酒红着脸将信纸折一折放入小盒子里面交给秋仁。
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交代秋仁将东西一定亲手交给穆塔大祭司。
第342章 【因缘谈判】
粉蝶翻飞,长生秘境内依旧美丽的大树开着绚烂的花。
四处落英缤纷,绚烂多姿。
在这个仙境一样的地方,穿着白袍的内门弟子们都十分规矩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而居住在最高的一颗树上,坐在树房里办公的穆塔大祭司看着何酒的回信,百年难得一见的哈哈大笑。
在轻灵的鸟鸣声中,从天顶出投下的光辉细细碎碎的到处洒落。
听见了大祭司笑声的一众门内弟子们,虽然早都习惯了清心寡语。
可此时也还是不由的被大祭司的声音所吸引。
虽然不少的神祭们都知道大祭司是在看一封回信发笑。
然而那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众人却是难以得知了。
而回忆当时何酒与秋仁几人说起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也十分直接的说明了现在他不便于长生门人直接联系的现实。
其实这些事,何酒就算不直说。
秋仁歌落他们也不是真的毛头小子。
否则早在知道何酒人可能就在流徒宫殿里时候,不就直接进去找何酒了吗?
理解了何酒如今的难处,几个神祭也没非要留在何酒身边伺候。
反正只要何酒还活着,只要他还带着火魂晶粹,想要和长生秘境联系就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如今真正横在何酒面前的难题,不是他突然得知的身份,不是长生秘境……
而是……
“你说什么?麾最离开了?!你们怎么也不和我商量?!”
一听到麾最一个人回去中亚联盟,何酒是再也坐不住了。
“如今战况危机,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我们在一些流徒身上得知边境战况,还不知道现在战局竟然这么惨烈。”
“那麾最也不能不和我说一声就走啊?!”
何酒担心麾最担心的他自己都逻辑出问题了。
“来不及和你说,而且说了你就会让麾最回去吗?现如今不是你们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现在战事这么猛。如果人类连一年都抗不住的话,还谈何解决境外境内隔阂的问题?”
慕战话说的也直接。
一盆冷水给何酒从头浇下去……
何酒嘴里嘟嘟囔囔的也只能蔫下去。
“可是……可是现在边境战火那么盛。麾最就一个人,他又不是神。而且他现在依旧是帝国军的背叛者了。两面不讨好……”
说来说去,何酒就是不舍得麾最受伤罢了。
“麾最那种情况,顶多算个引咎辞职。背叛还谈不上。而且你把帝国军的将军当什么?麾最现在的实力,和我相比也在伯仲之间。流徒那些家伙倒是想杀了麾最……只怕一般的家伙还没这个本事。”
慕战说着,也希望何酒能够保持理智。
然而慕战却不知道,何酒这时候会这么着急。
还因为何酒想要将一件,他自己没法决定的事告诉麾最。
这件事情,关乎他和麾最的以后。
与慕战说,那是肯定说不上的。
但是该死的,什么时候走不好非要这个时候走?!
要死啊?说好了以后再也不瞒着对方任何事情呢?
现在何酒倒是真心想把自己的身世,以及总督军和自己说的事情与麾最商量商量,结果麾最倒好。
看不下去他和秦烈西逢场作戏,自己一转身跑了……
徒留何酒自己对着慕战整个一个头大。
“混蛋……还说不吃醋。结果还不是跑了。”
何酒扁着嘴,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而慕战听见何酒的小声嘟囔,也只能无语的翻个白眼。
就照着何酒和秦烈西那种看起来简直像谈恋爱一样的情况,给哪个有血性的男人能受的了?!
要不是麾最真的相信何酒的话,只怕早就受不了要出来找秦烈西决一死战了。
而何酒自知他要是告诉慕战,其实他对秦烈西就是吧秦烈西当大型犬……
只怕慕战也不会相信自己……
“哎……算了算了……命中注定啊。”
何酒将最近从秦烈西哪里收集到的消息告诉了慕战,转过脸就朝着图阮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