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阿律去玩~”闻欣如是说,然后又晃了晃大皇子一开始就禁锢着他腰的手,意思很明确,你不放开我无法去找阿律。
大皇子不由悲从中来,有这么一个把自己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弟弟,他真的能够严防死守下来吗?
未来……好黑暗tat
目前有弟控趋势的大皇子大概会因此越来越朝着弟控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的狂奔而去,曾经他一点都没有担心过闻欣的未来,好歹是个皇子,娇妻美妾,一生富足肯定是没跑了,他也就不用太过注意,现如今看来,他需要注意的东西多了去了,好比帮自己弟弟挡心怀不轨的色狼!
这也就导致了华都坊间后来传出了一段十分有意思的宫中秘闻:
传某日某皇子遇其弟,弟曰与人游,可否?哥问其人,男女?弟羞涩,曰女子。哥曰,想女子家甚忧,不可;后再遇其弟,弟曰与男子游,可否?哥曰,不可,绝对不可,皆因我甚忧。
咳,那就是后话了,暂且不表,回到贤妃下葬的那个八月。
那一晚,七岁的闻欣与七岁的司徒律一起躺在皇宫小院主屋的床上相拥而眠,闻欣对司徒律:“阿律。”
“恩?”司徒律表示疑惑,他发现闻欣一直都很不对劲儿。
“如果我说,在知道母妃死的那一刻,我曾经有过那么一刻钟是高兴的,想着她终于死了,这样也就消停了,你老实说,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坏?”闻欣问的很直白。
司徒律看着怀中神色澄明的闻欣,他想到了当日司徒音坠崖时的自己,他也曾有过这样类似的想法,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会有这种想法时,自己对于这种会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有多么自我厌恶,所以他不断的拍抚着闻欣的后背安慰他说:“不,你这样想无可厚非,不是你变得可怕了,只是你成长了。”
“那如果我说,其实我曾经是有机会不让母妃死的,但是我却没有做,又或者是我当时还没有想到要这么做,你会如何?”闻欣又问。
“你有什么机会能不让你母妃死?”司徒律问。
“就是,呃,好比我知道母妃的阴谋,但我却没有跟她说不要那么做。”闻欣很是含糊的概括了一下。
“那你就觉得你母妃肯定会听你的吗?”司徒律再问。
闻欣认真的在脑子里想了一下,甚至模拟了一下他有可能和他母妃的对话,最后他老实的摇摇头;“我说不过母妃的,她有可能还会生气的斥责我。”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也知道阻止不了,又为什么要内疚呢?”
“可是,我可以用别的方式阻止她啊,这样她也就不会东窗事发。”闻欣还是有些钻牛角尖,毕竟死的那个不是他。
司徒律长叹一声:“这么说吧,没有这一次,难道你母妃就会善罢甘休了吗?她肯定还会有下一次,甚至因为这次你阻止了,她还会防备着你,并且变本加厉,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情,你是不是要更加愧疚?”
闻欣想了想,觉得司徒律说的都在理,但他就是他转不过弯来,他说:“理智上我认同,感情上还是无法接受。”
“因为你不曾努力过?”司徒律问。
闻欣点点头:“是的,如果我曾经努力过一把,即便失败了我也认了,但这样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很难接受。”
“那么,就这样吧。如果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司徒律向天发誓,愿意一己承担全部属于闻欣的过错,免欣忧,免欣苦,免欣劫。你看怎么样?”司徒律说的很认真。
闻欣愣了又愣,他想说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却也因为被司徒律的这个举动感动到说不出一句话。
闻欣最后想,真好,他还有阿律。
“阿律,你真的不会讨厌我吗?”闻欣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无论欣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喜欢欣儿的。”司徒律说。
“我也是一样的。”闻欣很小声的说,“无论阿律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很喜欢阿律的。”
司徒律震惊在床上,一点动作都没有了。
“即便我曾经……囚禁过你?”
81、第七周目(十六)
——与君共寝到天明。
“阿律,你什么意思?”闻欣本来半睁不开的睡眼唰的一下子就睁大了,用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七岁的司徒律,不会是他想的哪个意思吧?
“字面意思。”司徒律回答的意简言赅,“即便我曾经囚禁过你,你也还是会喜欢我?”
好一会儿,闻欣才算是反应过来:“啊啊啊,你也是重生的?重生了几次?”
……你关注的焦点到底在哪里啊魂淡!“恩,有前面几次的记忆,但具体几次不是很清楚。”
“那你就算算你记得我死过几次好了。”闻欣眼神十分坦诚直率。
“六次。”司徒律很无力。
“诶?那就是跟我一样啊~”闻欣一脸笑意,灿烂异常,上前一把抱住了司徒律,蹭了又蹭,掩饰不住的激动,眼神闪亮,声音甜糯,他说,“阿律~真的是你啊,我好想你。”
那句话的答案,看来是不需要说了,对吧?
一夜夜话,闻欣激动的一直在和司徒律就关于重生六次与现实年龄违和的处理问题展开积极讨论,顺便闻欣还对比了一下死了六次与看着别人死了六次的不同视角的诧异,最后下地,去把他记下来的那个小册子拿了出来,认真的跟司徒律核对他们俩的记忆……
“唔,也就是说,谨言和慎行你也不知道他们在没有改名前叫什么,对吗?那我们还是需要等三年后的冬至日去慎刑司的门口守株待兔喽?”闻欣盘腿坐在床上,在一边勤勤恳恳的做着备注。
司徒律陪坐在一边,总觉得这样的展开略显神奇了一些,他有点适应不能。
“那么,下一项,你说善始的姐姐红袖现在嫁给了父皇,我算是完成了她的愿望吗?”闻欣问出了一个他本来估计自己想死也想不通的问题。本来他是答应善始让她姐姐当小门小户的嫡妻的,现在不要说嫡妻了,连小门小户也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高的统治阶级。
“算是,只要红袖衣食无忧,不再惨死。”司徒律一边继续诡异着他和闻欣这个样子的现状,一边回答着闻欣的问题。
“哦,你说的对。”闻欣点点头,很是认同,高兴的在那项任务旁边打了个勾。
“这张纸是?”司徒律早就注意到除了那个时间表的小册子以外,闻欣手上还多出了一张纸,但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问,最后索性还是直接问了。
闻欣很大方的把纸拿给司徒律看,那是一张写满任务表的纸,写着闻欣打算要改变的未来,在司徒律看的同时,闻欣还会凑过小小脑袋去一一解说:“本来呢,我是写了一张给七岁的自己的信的,但后来没想到消失的是七岁的我,活下来的是二十岁的我,所以那张纸我以防万一就给烧了。可后来我又发现,那上面写到的必须要做的事情其实挺有用的,我就趁着记忆还在就誊了一份,改成了这个任务表。”
看着上面闻欣从七岁这年开始一一认真写下的任务,司徒律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闻欣更加可爱的人了,而当看到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
司徒律整张脸瞬间爆红,脑袋上都快要冒烟了。
因为闻欣在任务最后写下的是:不论年份,要一直、一直爱着阿律,直至永远。如果阿律另外喜欢上别人了,要记得祝福,如果阿律还喜欢自己,唔,要记得先告白!
“阿律?”闻欣还不知道司徒律一目十行的已经看到了最后,看着脸色潮红的司徒律很是奇怪,抬手戳了戳,软的,七岁的阿律果然不能和二十岁的阿律比啊,二十岁的阿律脸不仅硬还有胡渣,一点都不好。
“啾”,上前亲了一口,闻欣肯定的点点头,口感也很好。
司徒律一惊一乍的从床上蹦起,声音都有点抖:“你,你,你干嘛啊你。”
“亲你啊。”闻欣回答的理所当然,单纯在陈述刚刚他所作的,“尝尝口感。”
……早晚有天我也要尝尝你的口感!
“那,阿律,你准备喜欢别人吗?”闻欣觉得他果然是不适合猜测别人心思的,还不如直截了当的问。
“当然不!”司徒律觉得他真的是这辈子也无法搞懂闻欣的脑回路。
“啊,那就好。我也喜欢阿律,我们互相喜欢当然就是可以亲的,对吧?”闻欣歪头,很是认真的问道。好吧,虽然是这么问的,但闻欣一点都没有觉得他刚刚做错了什么,他表示,真搞不明白阿律为什么那么大动作,难道……“阿律害羞了?”=口=
闻小欣才是世界上真的勇士。
司徒大律觉得即便现在司徒小律还没有那个让闻欣以身试法的功能,但他还是可以用别的方式让闻欣知道他才不会害羞呢。
咳,不害羞的两个伪正太干了点不那么害羞的事儿。
害羞事儿结束,闻欣精神抖擞,司徒律也精神抖擞,精神抖擞的都有点郁闷了。
闻欣没羞没臊的拿着那张任务表当着司徒律的面,身心愉快的把最后一个任务打上了勾,然后就前面一些任务开始和司徒律讨论可行性以及具体计划。
司徒律真的很内伤。
直至天空鱼白,闻欣的询问这才算是告一段落,放过了快要被榨干的司徒律。
司徒律也终于逮到机会问一些他还是有些绕不过来的问题,好比……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把你囚禁过?”
——“不介意啊。先不说阿律你那个算不算的上是囚禁,就二皇兄那个真实囚禁过我两次的,我都不打算介意了啊,反正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这一辈子不会再发生的啦~”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你呢?”
——“那我们这算是,这算是,咳……确立关系了?”
——“阿律你难道打算始乱终弃?tat”
“对了,对了。”闻欣拿起笔再一次在任务表上开始写字。
“怎么?”司徒律问。
“任务变更,这次一定要在十八岁之前破处!”闻欣身后背景里闪现着熊熊烈火。
司徒律整张脸已经红的快跟水煮虾一个颜色了。
闻欣vs司徒律,司徒律完败。
闻欣在内心里高高兴兴的比了个成功的手势,扮猪吃老虎神马的最喜欢了,如果阿律能够真的让自己扮猪吃老虎吃一次,那人生就圆满了,你行的,闻子悦,加油!
至于闻欣到底真的介不介意过去的那些事情……
只能说,闻欣觉得在没有什么比抓住当下,让活在此时此刻的每一个人都幸福更加重要的事情了。他喜欢阿律,阿律也喜欢,这就是最重要的奇迹了,其他的,很重要吗?能吃咩?
“郎骑竹马来”的幸福自此拉开序幕。
当然,大皇子闻烈和二皇子闻骜就不见得怎么高兴了。
还是上午早读时,司徒音戳了戳看上去偷窥闻欣和司徒律偷窥的都快悲愤欲绝的大皇子,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你知道你弟阿律为什么最近一段日子很反常吗?”大皇子声音绝望的问。
“怎么说?”司徒音一愣,她回家问她爹娘了,不是说是阿律知道了她的性别所致吗?难道说大皇子也知道了?又或者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内情?
“阿律的春天……来的太早了!”大皇子虽然很想继续摆自己温润如玉的样,但实在是不甘心啊,捶地。我弟弟才七岁啊,七岁!你再看看这两人之前的诡异气氛,是不是如果你们现在是十七岁就已经准备去扯证了啊我去,哥哥我绝对不允许!
“春天?”司徒音诧异的看向越说越奇怪的大皇子,然后在看向闻欣和司徒律那对小包子,表情从诧异迅速变成了惊愕,“你消息确凿?”
“我自己的弟弟,我还能不知道吗?!”大皇子很悲愤。
……
“阿律,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气氛很诡异?”闻欣小心翼翼的偏过头去与身边的司徒律如是说。特别是他和阿律一靠近,他大皇兄的眼神都能化作刀子射过来。
司徒律但笑不语,捏了捏闻欣的脸:“跟你没关系,老实练字。”
闻欣鼓着一张包子脸很不服气的抬手捏了回去,然后说:“练毛的字啊,只是努力把字写的难看,很毁我一生英明的有木有。我只有字比较好看这一个优点了!”
……
司徒音左右衡量了一下闻欣和司徒律的力量对比,肯定的点点头,他弟弟很有种嘛,顺便的,咳,还是要安慰一下大皇子的,所以她说:“殿下,节哀。”
哀你妹啊!被压的那个不是你弟弟,是吧?!不行,教育要从孩子抓起,从小武装!
←_←思考的方向略显偏了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