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季天林也忧心忡忡的开口:左天河和左伍亮父子,生意做的虽然大,但人品实在是堪忧。先不说他收买老蒋牧这件事情,单说他儿子和你是朋友,却在背后插刀子,真是
爸,季叔,你们就甭担心了。祝昀凉凉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你心里清楚就好。祝时峰大概也是真的累了,连教训祝昀的声音都没有以往的气势磅礴了。
对了,季叔。祝昀看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祝时峰和季天林三个人,才连忙问出他刚刚就一直想问的问题。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沉甸甸的表放在季天林面前,正是季天林送给他的那块,在后者疑惑的视线中问:季叔,您这块表在哪儿买的?
这祝昀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季天林愣了一下,皱眉回忆了片刻:这是我在国外专柜买的啊,让苏谌交给你的,怎么,戴着不合适么?
这倒不是,只不过祝昀抿了抿唇:季叔,这块表经过别人的手么?
别人?季天林困惑的皱了皱眉,盯着表沉思半晌才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这表买完,我就让蒋牧给我拿回酒店了,有什么问题么?
果然如此,怪不得蒋牧刚刚打量他的眼神中一直有一丝疑惑怕是这么多天没有监听到他,心中正好奇着他是怎么发现的吧?原来公司里所谓的眼线,内应,背叛,是真的跟季天林没什么关系。幸好如此,祝昀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在二老疑惑的等待下,他声音也轻快了几分:这表里有监听器。
什么?!
那天手表被我弄掉水里去了。祝昀摊了摊手,表情颇为无辜:后来李秘书拿去修,才发现的。
他居然这么干!祝时峰气的咬牙切齿:他监听你干什么?!
从朋友到仇人,有时候可能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对于现在的祝时峰来说,蒋牧的背叛显然比左伍亮的卑鄙手段更气人,在他眼里,已经是仇人了!
很显然的事情啊。祝昀笑了笑,长长的眼睫毛下上翘的眼睛里,萦绕着一团时有时无的笑意:你们都在国外,就我在公司里,他不监听我监听谁。
虽然有点不对,但查清楚了这个内鬼不是季天林后,祝昀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蛮开心的。这不单单是因为季天林是他父亲更好的那个朋友,也是公司更坚实的那根栋梁。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季苏谌,那孩子还真是个不错的男生。假如日后要和他像个仇人似的针锋相对,祝昀不得不说还真是让他这个没心没肺的人都有一丝为难。
好在他现在不用面临这个为难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祝昀甚至主动找到了实习生办公室。正巧撞上季苏谌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平日里都穿着老老实实的运动服,在公司里只能穿白衬衫和西裤的样子真是又稚嫩又养眼。
祝哥?季苏谌一眼就看到了倚在门框边上的祝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同时清俊的面孔上也不自觉地漾起一丝喜色:你来找我的么?
嗯。祝昀故作淡然的点了点头,等着周围来来回回的那些好奇打量他的员工都散了,才说:走,吃饭去。
又吃饭?
什么叫又吃饭?祝昀没听出来季苏谌语气里的意外惊喜,反倒是对他的用词颇为不满,吹毛求疵的挑刺:你不愿意去么?不愿意拉倒。
前两天祝昀本来已经认定了季天林就是内鬼,对季苏谌的态度也很差,不阴不阳不冷不热。但今天误会解开,他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内疚,寻思着过来补偿补偿,但几句话没说完又搓火了。
他脾气怎么这么差?季苏谌内心微微叹了口气,好声好气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我原谅你了。祝昀干干脆脆的说。
季苏谌:
他怎么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可怜一向冷静自持的学霸,每每遇到梦中情人就方寸大乱,心猿意马,智商也自动降低了百分之五十。
他只好问:去吃什么?
去祝昀仿佛刻意在卖关子,故意慢吞吞的,目光狡黠:跟左天河一起吃饭。
听到这个名字,季苏谌本来柔和的脸色立刻僵硬起来,不言不语的看着祝昀,眼中满满的都是控诉只可惜他年纪小,看着祝昀的眼神又没办法彻底冷下来,导致季苏谌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其实是奶凶奶凶的。
噗嗤。被他的神色逗到的祝昀忍不住乐了出声,伸手轻佻的掐了一下他的脸蛋:小孩,你气个什么劲儿。
我季苏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淡定的回答他:我说过了,我觉得他心术不正。
我知道啊。祝昀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所以我要去骂骂他。
祝昀说话就像过山车,一会儿让人心情飞扬一会儿让人跌倒谷底,上上下下起伏不断,偏生他自己还觉得让人愣住的时刻特别有成就感,笑嘻嘻的看着季苏谌。后者何尝不知道他的套路,但依旧克制不住心态跟着他的话大起大落,呆呆的问:什么?
我要去骂他。祝昀重复了一遍,瞥了他一眼哼道:你不是烦他么,我叫你去看着开心一下,去不去?
左天河喜欢祝昀,季苏谌是看的明明白白的。昨天他还担心左天河先于他表露心迹的话,祝昀会被打动之类的,但没想到今天祝昀就跟他说要去骂他。所以说人生真是峰回路转,刺激的一出大戏。
季苏谌轻轻的舒了口气,默默的抬起手趁着祝昀没注意的时候,也捏了捏他皮肤滑嫩的脸蛋:当然去。
祝昀:嗯?你捏我干嘛?
礼尚往来。
你这是没大没小!
第19章 表白
左天河好像是转了性似的,这次约见祝昀见面的地方居然不是那些乱糟糟的酒吧赌场夜总会,反而是一家格调优雅人均巨贵的旋转玻璃西餐厅。他还莫名其妙的包下了一整层,把气氛渲染的幽静迷离,弄的好像是大款的求婚现场一样。所以当祝昀领着季苏谌出现在餐厅接待的服务员面前说要找左天河的时候,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都愣了
呃,两位先生,你们是和左先生预约好的了么?
怎么?祝昀挑了挑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戏谑的盯着眼前的女孩:不像?
不、不是。小姑娘被他的眼神弄的脸色一红,娇嫩的嗓音嗫嚅着说道:我、我这就带您进去。
好啊。祝昀优雅的一笑,跟着小姑娘纤细的身后风度翩翩的走了进去。看着他在女人面前浑然不同的装逼模样,季苏谌觉得后槽牙有些痒这家伙瞎jb到处撩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西餐厅很安静,所以左天河在听到门口有动静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不自觉的整了整领带,深呼吸了一下他今天打扮的骚包,布置的精美,只为了跟祝昀说一件事。而他希望在他说了后祝昀不要暴走才好,左天河默默的祈祷着,在瞄到祝昀的身影后脸上扯起一丝笑容却在看到他身后的季苏谌时僵硬在了嘴角。
祝昀?左天河本来就焦躁,见到这场景眼神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戾气,强笑着别别扭扭的问:你怎么把你公司员工带来了?
怎么?不行么?祝昀也注意到了这餐厅里面诡异的场景布置和暧昧的气氛,对于左天河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下子明白了十之八九,不由得有些后悔把季苏谌带来了这男人跟男人表白的场景,怕是会污染季苏谌这学霸纯洁的心灵吧?祝昀思及于此,开始转移话题,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天河:他是季天林季叔的儿子,跟我一起来听听你所谓的解释,不过分吧?
左天河神色一僵,望着季苏谌的眼神除了烦躁外不禁染上几丝复杂他昨天听到这小子姓季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怀疑,没想到真是季天林那老家伙的儿子。
呵呵。左天河尴尬的笑了笑:那既然如此,就都坐下吧。
季苏谌对于眼前这人可以说是一丁点好感都没有,坐在左天河对面,脸色比他还难看。
祝昀。坐下之后,左天河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当做没季苏谌这个人,该说什么说什么,目光灼灼一脸深情无悔的看着祝昀:我真的不知道我爸和蒋牧会这样,你相信我,要是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在办公桌上给你难堪的!
季苏谌闻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上午发生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蒋牧是祝氏的叛徒,早就和左氏狼狈为奸故意签有漏洞的合同给祝氏下套,左天河说他不知道,骗谁呢?
祝昀没说话,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戏谑的看着他是一种显然不信的感觉,左天河压抑着心中的懊恼,硬着头皮说下去:蒋牧和我爸早有牵扯我知道,但是他们决定在今天撕破脸我真的不知道,我不会不会给你难堪的。
他这吞吞吐吐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脸上还闪过一丝似是而非的羞窘,对于知晓左天河这龌龊心思的祝昀来说一瞬间有些尴尬,他都有种背后汗毛竖起的感觉。祝昀完全不想让左天河再说下去,胡乱的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他这么轻易就接受左天河的解释,让在座其余的两个人都是一愣,左天河倒是欣喜若狂,只是季苏谌却缓缓的皱起了眉头。
祝昀!左天河惊喜之下,居然逾越的一把握住祝昀放在桌子上的手,在后者慌乱的目光下感动的说:我就直到你会理解我的,你嘶!你干什么?
左天河话还没说话,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季苏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在左天河的痛呼声中眉目寒冷的用力:放开。
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左天河被激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邪肆狠厉:我忍你很久了。
很巧,我也是。季苏谌面对着比他大了十岁,气场强大的左天河毫无惧色,甚至还微微笑了笑,跟着站起来的高度气势竟然完全不弱于左天河,温润的面孔下蕴含着深刻的冷。
喂喂喂。完全没想到场面一下子发展到这样的祝昀都无语了,打起了圆场:你们俩站着咋咋呼呼的干嘛呢?不吃饭了?!
左天河上百句话也抵不过祝昀的半句,季苏谌听到后微微抿了抿唇,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就是表情是显而易见的不乐意。
兄弟,不是我说,你真得管管你们家员工了?左天河当然没季苏谌那么听话,还在那儿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真是没大没小无法无天,正说着话呢,就过来抓人,还有没有点素质了?
你有啊?祝昀听到他教训季苏谌,颇为不乐意这小崽子他说行,左天河这王八蛋哪儿来的资格教训?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嘲讽的看着左天河:左兄,你是大姑娘啊?握一下手腕就生气,要这么说,还是你先动手抓我的呢?矫情。
左天河语塞,瞬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的严严实实祝昀居然这么护犊子?!他有些郁闷的坐了下来,看着季苏谌眉眼中的不悦转变成了和煦,只觉得胸口憋闷的要抓狂。
祝昀。左天河整理了一下心神,尽量平心静气的说:我来是有件事情跟你说,外人不方便听。
这话说的就是明晃晃的要撵自己走然后跟祝昀进行二人世界,季苏谌刚刚和悦一些的脸色又冷落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一旁的祝昀。后者面色微微一变,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刻,居然转头对他说:要不,你先出去等我吧?
看来左天河那些恶心的话是一定要说的了,祝昀恨不得拔腿走人,但想想重生前被他侮辱甚至逼到跳楼车祸的一系列事情,还是意难平到咬牙如果不狠狠地埋汰一顿左天河,又怎么解他心头之恨?只是这些话不太适合季苏谌听,所以祝昀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他先离开了。
只是季苏谌并不明白这些,在听到祝昀让他出去后面色彻底冷了下来,扫到左天河得意的神色眼底变的有些红,声音低沉冷硬的说:我不。
他不是傻子,左天河对于祝昀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一清二楚,再加上这里的布置氛围,还有左天河那模样,他要干什么季苏谌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得到。无非就是要对祝昀表白罢了,只不过祝昀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还让他出去,那一会儿懵逼之下万一被左天河占便宜了怎么办?
左天河刚才不就趁着祝昀不注意开始动手动脚么,自己还在旁边呢就这样,他要是不在呢?所以季苏谌已经打定了主意,必须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
你怎么回事啊?祝昀俊气的眉头蹙了起来,桌子下的手暗暗推了季苏谌僵硬的身体一把,却被后者精准的握住捏着,他挣还挣不开,弄的祝昀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对面的左天河忍不住冷笑:祝昀,你们家员工可真够不听话的。
作为员工不听老板的话,作为弟弟不听哥的话,刚才还维护过季苏谌的祝昀此刻觉得有些面子被折,丢脸极了。他手下用力狠狠地掐了一把季苏谌的手心,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我再说一遍,你先出去。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几秒后,季苏谌就放开了他的手,祝昀的心莫名其妙一空。还没等回神就眼前一花,旁边的小子站了起来,清俊的脸蛋染上了几丝苍白不说,黑漆漆的眼睛里更是没有一丝温度,定定的看着他:我先走了。
他说着,干脆利落的转头就走,祝昀心中一紧,急忙开口:季苏谌。
季苏谌脚步一顿,头都未回的问:还有什么事么?
其实祝昀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就是感觉季苏谌这小子貌似是气大发了,要是真让他就这么走了祝昀总感觉不舒服。于是他轻轻咳了一下,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伸缩自如的出尔反尔:你还是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