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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寻千山 第115节

    “你金丹半碎,如何运转灵力?”
    花向晚刚坐下来,谢长寂便径直询问。
    如今话说开来,花向晚也没什么好隐瞒,实话实说道:“我有两颗金丹。”
    “两颗?”
    谢长寂皱起眉头,他记得当年她应该是只有一颗金丹。
    花向晚见他不解,笑了笑,似是漫不经心:“有一颗是我母亲的,当年她在天劫中看到合欢宫未来,为了给我求一条生路,便强行中断了渡劫,我吸取了她所有修为之后,其实没有能力承受这么多灵力,便又挖了她的金丹,将她所有修为封存在这颗金丹之中,然后在师父帮助之下藏匿在身体之中,成为了一颗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隐丹’。”
    她说得平淡,谢长寂垂下眼眸,迟疑片刻后,他拉过她的手,却只问:“你母亲呢?”
    她取了花染颜所有修为,又剖了她的金丹,按理来说花染颜早就不该存活于世,可如今合欢宫却好好活着一个“花染颜”。
    之前他没问,是知道这是合欢宫密辛,她不会说,可如今两人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也没什么不好再问的。
    “是我师父。”花向晚实话回答,“当年母亲身死,但她是合欢宫的支柱,也是合欢宫震慑外敌最大的存在,哪怕她渡劫失败,只要她活着,就是合欢宫弟子的依赖和希望。所以师父顶替了她的身份,对外宣称师父身死,母亲渡劫失败。”
    “所以,你金丹的确碎了。”
    谢长寂搞清楚状况,语气微涩。
    花向晚闻言不由得笑起来:“你是不是被骗太多骗傻了,金丹碎没碎都分不出来?”
    “可我希望这是骗我的。”
    谢长寂抬眼,看向对面人,花向晚没有出声,片刻后,她握住谢长寂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笑得格外灿烂:“你要觉得心疼我,那就多和我双修几次,到时候别说一颗金丹,说不定我就直入渡劫,直接飞升了呢?”
    谢长寂目光垂落,到她胸口,她动作幅度有些大,把衣服拉开了些,隐约露出一道刀痕末尾。
    他看着她胸口露出的刀痕,迟疑片刻,终究决定换个时间,反握住她的手道:“先把灵力融合吧。”
    花向晚点头,闭上眼睛。
    两人心法相合,这场双修都收获颇丰,谢长寂高出她一个大境界,她更是占了大便宜。
    谢长寂同她一起将灵力一圈一圈流转,进入周身筋脉,等一切做好之后,花向晚感觉整个人都舒服许多。
    她半碎的金丹明显粘合起来,原本黯淡的外壳也有了几分光泽。
    花向晚睁开眼睛,轻舒了一口气,谢长寂跟着睁眼,看着花向晚的表情,目光柔和许多。
    他正开口要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灵北的声音:“少主,有消息。”
    听到这话,花向晚看了一眼谢长寂,谢长寂伸手扶她,两人一起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此时天色已晚,花向晚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天,灵北站在门外,见花向晚带着谢长寂出来,忍不住看了一眼谢长寂。
    花向晚知道他的顾虑,摆手道:“说吧。”
    “刚才鸣鸾宫方向有渡劫期修士灵雨降下。”
    听到这话,花向晚便明白了,她笑起来:“冥惑入渡劫期了?”
    “应该是。”
    灵北点头:“清乐宫那边连夜动作,温容现下已经带人去了鸣鸾宫。”
    “之前扛雷劫时候不过去,现下过去,”花向晚摇头,“秦云衣可就不舍得了。”
    “之前鸣鸾宫藏得很好。”灵北说着,带了几分歉意,“我们也没打探出消息,只知道冥惑吸食了阴阳宗的人,然后逃走消失了,现下也是灵雨降下来,才知道他在鸣鸾宫。”
    “这不怪你。”
    花向晚没有多说,她心里清楚,要不是秦云裳是鸣鸾宫的二少主,在鸣鸾宫暗中盘踞多年,她也拿不到这个消息。
    “那现下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灵北见花向晚神色泰然,心中稳当许多,花向晚笑了笑:“我都受伤了,需要什么准备?鸣鸾宫多了个渡劫期,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就和平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那巫蛊宗那边……”
    “巫蛊宗怎么了?”花向晚露出好奇之色,“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灵北一愣,随后便明白花向晚的意思,恭敬道:“是,那属下现下就去严查刺杀一事,一定把幕后凶手给少主抓出来。”
    “嗯。”
    花向晚点头,随后想起来:“狐眠师姐呢?”
    “在……”灵北迟疑了一会儿,缓声道,“在地宫。”
    花向晚动作顿了顿,灵北解释着:“我们将师兄师姐的棺木都存放在地宫,狐眠师姐早上同我一起确认清理好巫蛊宗的事后,便进了地宫里,现在都没出来。”
    花向晚没说话,灵北有些担心:“我要不要去劝劝……”
    “不必了。”花向晚摇头,“让她一个人呆着,她想开了,自己会出来,谁也劝不了。”
    灵北应声,花向晚摆手:“去做事吧,还有,”花向晚想起什么,叫住灵北,“灵南最近好好修炼了吗?”
    “修炼着呢,”灵北听到她提灵南,便笑起来,“天天哭惨,但还是用功得很,虽然比不上少主您当年……”
    灵北说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只道:“但已很是不错了。”
    听到这话,花向晚点点头,稍稍放心了些。
    灵北见花向晚再不问其他,这才行礼离开。
    等灵北走后,花向晚站在原地,谢长寂这才开口:“你将灵南养得很好。”
    “她要是不好,”花向晚听他的话,笑起来,“我怎么对得起大师兄和大师姐?”
    说着,她转头看向谢长寂:“我还有些事,你先休息吧,我去处理一下。”
    “好。”
    他没有多加挽留,花向晚为他抚平衣衫,温和道:“没事打坐也好,大家都在修炼,你可别落下了。”
    “嗯。”
    安抚好谢长寂,花向晚便转过头,她去了藏书阁,开始将所有和云莱修道方式相关的书都找了出来。
    这些书她以前大多都度读过,如今又重新读了一遍。
    读完之后,,她想了想,终于还是联系了昆虚子。
    “花少主?”
    没想到花向晚会主动联系自己,昆虚子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
    “谢长寂到底要怎么修多情剑?”
    花向晚开门见山,昆虚子一愣,随后支支吾吾:“你……你说什么……”
    “他破心转道我知道了,”花向晚打断他,直接询问,“他说修多情剑,以我为道,可昆长老,这世上没有人会以人为道,他若以我为道,我死了怎么办?退一步讲,就算我活着,若我是个坏人,他怎么办?同我一起当邪门歪道吗?”
    “你先别激动。”昆虚子听着花向晚的话,语气却是放松不少。
    花向晚皱起眉头:“你好像松了口气?你松什么气?”
    “我还以为你是来退货的,”昆虚子实话实说,颇为哀愁,“你现下让我把他弄回天剑宗不容易,但你要就是关心他,那还好办些。”
    花向晚:“……”
    她知道昆虚子不靠谱,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老头子还是这么荒唐。
    昆虚子听她沉默,整理了一下语言,解释着:“他说以你为道,这事儿我也查过很多资料了,其实严格来说,他不是以你为道,而是以情为道。”
    “什么意思?”
    “长寂从小对事物都很迟钝,他修问心剑太早,又天资绝佳,所以遇见你之前,对这世间几乎没什么感情。”昆虚子说着,仔细分析着,“但其实,长寂只是迟钝,并非无情,他只是不知道他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而你刚好是他唯一明确的感情,可以说,你是他和这个人世最大的衔接点,所以他需要通过你,去理解这个世界,从你身上去吸取所有情绪。如果有一日,你……呃,我是说假如,”昆虚子做着假设,“假如你走了,但他对世间之情不仅限于你,他对世间之‘情’还在,那他还是可以好好活着。”
    “也就是说,”花向晚思索着,“若我能让他对这世间产生同样的守护之情,他的道心就仍旧存在。”
    “不错。”昆虚子应声,“多情剑一脉,都是要尽力体会世间所有感情,体会过,才能理解,更才能驾驭。”
    花向晚没说话,想了片刻后,她缓声道:“我明白了。”
    “那……”昆虚子迟疑着,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打算……”
    “我答应让他留下。”花向晚开口。
    昆虚子立刻高兴起来:“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花向晚沉默片刻,随后黑着脸切断了和昆虚子的通信:“昆长老,太晚了,早些睡吧。”
    说着,传音玉牌就黑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花向晚舒了口气,她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习惯性提了灯,走到后院冰河。
    冰河上有些冷,冷风让花向晚慢慢冷静下来,她低头看着冰河下面的人影,缓慢出声:“逸尘,我又来看你了。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把巫蛊宗灭了,做得很干净,现在没有人觉得合欢宫有能力灭了巫蛊宗,温容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她声音很轻,面上带了笑,“冥惑现下突破到渡劫期,秦云衣想保他,如果温容执意杀他,新仇旧恨,秦云衣怕是留不下清乐宫。只要他们斗起来,就是我机会。”
    “合欢宫只有我一个人,哪怕有谢长寂,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你且再等等。”
    她说着,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别不高兴。”
    “我打算让谢长寂留下,”花向晚垂眸,看着冰面,“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他现下已经无处可去了,我得为他找一条出路。”
    说完这话,花向晚沉默。
    谢长寂那句“你心中清楚”回荡在脑海,她不敢深想,她蹲下身,伸出手覆在冰面上:“逸尘。”
    她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冰面下的人不会有任何回应。
    她也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她感觉到冰面冷得让她有些疼了,她终于才收回手。
    “你先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她好似在和一个活人说话,“很快了。”
    说着,她转过身,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的草地上站着个人。
    青年白衣提灯,如孤松长月,清冷一身。
    她愣了片刻,随后便反应过来,想着或许是她在外面太久,让他过来找了。
    她提着裙走上岸去,有些不好意思道:“在藏书阁有些烦闷,就过来了。”
    谢长寂听着她的话,平静看她,明明是冷淡如冰的目光,可花向晚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在竭力克制着什么,让这目光带了几分说不出的侵略和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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