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絮扬起嘴角,她自以为来这的目的其实跟罗岑宵没什么差别,只是她手上还有阎励这根通天的绳子,而罗岑宵——
她心中不屑的想,既然丢的下脸面来找我,可见是被刺激的不轻,就看看你能攀上什么人吧!我就等着看笑话了。
两人携手双双离开,罗岑宵也转过身来。
果然,安盛的老爷子来了,他两鬓有些微微发白,个子很高,不怒自威,自带一股气场,身边大概是他的夫人,倒是和善许多,身材有些圆润,浑身珠光宝气,他们俩牵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孩。
罗岑宵认出了他,就是那天在精品店里的那个男孩子,黎今的儿子。
许多人都围了上去,或是称赞,或是恭维,或是道喜,一向严肃的老爷子邓思安今儿个都笑眯眯的,看来无论是在任何家庭,称赞孩子都比称赞对方来的事半功倍。
罗岑宵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黎今还没出现,莫非也出差了?
不,不可能,今天是他儿子的生日,也是他回国后的“首秀”,他和孩子的妈绝不会缺席。
罗岑宵被灯光晒的有些燥热,顺手拿了杯冰饮小啜起来。
忽然,不远处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她不经意抬头望去,居然是从阎励那边传来的。
只见阎励身边又有两个女人,一个颇有些年龄了,头发挽成一个髻,身穿藏青色旗袍,依稀看得出年轻时是怎样的一个美人,看来应该是阎励的母亲。
另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模样,黑色贴身晚礼服,深v,大红唇,短发贴耳,气质非常霸道,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此刻正睥睨着阎励,微带笑意,却无法到达眼底。
这两个女人与阎励宋冉絮之间似乎有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周围人都退避三舍。
很快,宋冉絮低下头来,之前那洋洋自得的高傲似乎顷刻间灰飞烟散,她抽手快步朝大门走去,身影就此消失。
阎励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也没追出去,只是跟着那两个女人走远了些。
罗岑宵往后退了退,水喝多了,她需要上个洗手间。
出了宴会厅,外头倒是没什么人,随着指示找到了洗手间,她顺手补了个妆。
出来的时候冷不丁看到个小个子站在走廊上,对着窗口吹风。
是今天的小寿星啊,罗岑宵步子放缓,小朋友却还是听到了,转过身就正对着她。
两个人也没说话,四目相对,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却谁都没再继续手上的动作了。
半晌,小男孩说:“我好像见过你。”
罗岑宵乐了,如果不是对话的男士年纪太小,她绝对会认为这是个开头不怎么时髦的搭讪方式,但她还是笑笑:“也许吧,在某个地方。”
“我是真的见过你,让我想想”,他皱了皱眉毛,那模样与黎今足有八分像。
这也是罗岑宵第一次与他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她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小男孩。
眉眼非常的精致,眼珠大而圆,犹如蒙了雪霜的葡萄,滴溜溜的,可能是因为室内太热了,嘴唇嫣红。
长得……特别面熟,但只是神色很像黎今而已。
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小男孩产生出特别的好感,或许是她空白无处发泄的母爱在这一刻泛滥,但是她真的好想揉揉他的头,亲亲他。
不知道他妈妈的真面目是什么样,那天那个女人带了口罩,她没能看到她真正的模样。
然后小男孩说:“我在百货公司看到过你,你一个人。”
好强大的记忆力!罗岑宵几乎想要鼓掌。
“也许是吧,”她蹲下来与齐平,一起望向窗外:“里面很热,是吗?”
“不仅热,而且烦,”黎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对着这个陌生的姐姐说这些,也许是她弯弯的笑眼并不带着刻意的讨好,也许是她长得太好看了。谁知道呢,“我不喜欢这么多人,但爷爷奶奶喜欢。”
“他们也是为了让你开心啊,”她轻轻的说:“反正就一个晚上,你熬一熬就过去了呗。”
仿佛在打着商量。
黎问扭头,这个女人是把他当朋友看待?
他有些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我叫黎问,问题的问,爸爸的黎。”
眉梢微抬,言下之意:你呢?
她赶紧报上自己的名字:“罗岑宵,”却烦恼小朋友是否知道这几个对他来说有点复杂的生字,“岑,上面一个山下面一个今天的今,宵,宵夜的宵。”
“我对汉字认识的不是很多,”他的脸红了下:“但是我英文很好哦,罗cen宵……我叫你宵宵吧,你叫我小问怎么样?”
“好啊,小问,”她露出八颗牙齿:“那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了。”
“那你是做什么的啊?”他好奇,还没有过这么大的“朋友”呢。
“我……”她刚要说我是唱歌跳舞的水蜜桃姐姐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仿佛箭矢劈开和谐的湖面。
“小问,你这样会着凉,奶奶在到处找你。”
黎今一身黑色西装,仔细看才能看到暗色中带着细致委婉的花纹,全身上下只有那雪白的衬衫领子与之相对应,就像他的眼,如此黑白分明,如此让人难以忘记。
而他专注望着小问,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旁的女人。
第9章 chapter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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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今快步朝他们俩走来,不知道为什么,罗岑宵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变的口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虽然可以说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可现实生活中的许多男人在这个年纪早已大腹便便或是满脸油脂,而看他——皮肤状态和肌肉走向简直堪称完美,她见多了娱乐圈的男人,已经算是相当会保养的了,而黎今比之他们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爸爸!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小问仰头看男人,语气中似乎有种被发现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