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个字刚映入脑海,就被白思景否决了。
眼前细腻憨实的木笙,怎么可能是凌西延这种冷血的男人。
她是疯了么,竟然会想到他。
白思景面微冷。
很快,床到了。
白思景感觉自己被轻轻地放下,然后,一条被单,轻轻地罩在她的身上。
她抬起来,没有焦距的眸子里,带着柔和的光,“木笙,谢谢你,你去睡吧,晚安。”
淡淡的月光,洒在女子清冷的脸上,似是镀了一层柔光,带着几分少见的恬静。
凌西延眸光深邃,无声的道了句……晚安。
转身。
翌日早。
白思景继续和村长讨论解毒的事。
白思景眉心轻拧了一会儿,突然说,“村长,我昨夜睡前,其实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村长问。
白思景说,“我们之前,一直在研究解毒的良方,但始终不得其解,那倘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以毒攻毒,您觉得怎么样?”
村长微怔,接着,欣喜说,“对,以毒攻毒,这我倒是给疏漏了,这个方法可行。但以毒攻毒的条件,会比配解药更难,无论是毒药的药性、剂量,稍有偏差,两种毒素在体内混合,结果会更加不可预料。”
“那这个问题能解决吗?”白思景犹疑,问。
“这个我说不准。”
村长叹息一声,“毕竟我们虽然知道毒性的成分,但既然是配置毒药,肯定要用人做实验,而毒药是不可能一次就配对的,所以,如果在实验的过程中,反而毒性加强了,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白思景也知道这点。
而以毒攻毒,到时候,她肯定只能用自己做实验对象。
先配置毒药,再配置以毒攻毒的毒药。
这对身体而言,是有危险的。
但如果能熟知每种毒药的药性,这样成功的概率,应该会变高。
只是,白思景对毒药并不了解,她道,“村长,您手里有什么关于毒药的医书吗?”
村长说,“有,但我之前因为也不钻研毒药,所以,也就看了一些。”
“那您拿给我吧,我想看看。”
“好。”
村长很快就哪来了几本关于毒药的医术。
只不过……白思景暂时失明,要怎么看?
村长似笑非笑看向凌西延,凌西延眯了下眸,点头。
村长便道,“思景,那你等等,我去叫我小儿子过来,我让他给你念。”
白思景愣,“村长你还有个小儿子?”
村长笑,“是啊,我还有个小儿子,因为成家了,所以和媳妇住在别的房子里。”
白思景不疑有他。
很快,村长佯装走出去,带了点脚步声,又回来了。
村长笑笑地看着凌西延说,“思景啊,我小儿子来了,他叫不悔,等下,就让他给你念医书吧。”
不悔?
白思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怪的。
村长又是笑,“唉,我这傻儿子啊,明知道他媳妇不喜欢他,结果苦苦追了好几年,终于给追到手了,所以我就又给他起了个名字,是不是挺好听的。”
白思景怔,然后笑说,“嗯,村长,这个名字很好。”
“嗯,我起的,当然好了。”
村长撸着胡须,看向凌西延,“那不悔啊,你就给思景念医书吧,念到吃饭时间就行了,否则你媳妇要是见你半天没回去,提着大刀来抓你就不好了。”
白思景有点被逗笑,唇角因此弯了起来。
凌西延凝着她的笑,坐在她的面前,拿起医生,压低了嗓音,开始念。
男子的嗓音,低醇,浑厚,带着一抹磁性。
白思景乍听,怔了下。
这声音……真好听。
她忍不住眨了下眼,却又隐隐觉得,这音色,怎么有点耳熟?
但因为这嗓音太低沉了,又一时,辨不出来。
但,随着男音讲起每一种毒药的药性,白思景的神情,也该是变得肃穆。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听,一个字一个字的记。
晨光普照。
这一瞬,一男一女,一静一动,一说一听,竟是,分外的和谐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