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景快步下楼,来到方士信刚刚进入的木屋。
而刚推开一条门缝,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是很好闻。
白思景眉微皱,将木门彻底推开。
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只见宽敞的空间里,摆放着很多的柜子,而柜子上,是大大小小的罐子。
罐子里放的是各种虫子。
身体漆黑,拇指大小。
这些是什么?
白思景拧眉。
这时。
咚咚咚……
里面的一间屋传来捣弄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白思景立即轻手轻脚走到那扇门前,而门扉并没有关全,只是半掩。
白思景看到方士信正坐在一个木质的大圆桌前,捣药。
圆桌上还有刚刚那种放着放着虫子的瓶瓶罐罐。
方士信时不时从捣药的臼子里,掏出一把药,塞进这些罐子里。
那些虫子立即把这些药材蚕食而光。
白思景瞳眸更加惊骇,这些究竟是什么虫子,竟然能把药材一下子吃干净?
“谁?”
方士信感觉到气息,立即扭头。
他瞪着浑浊的眸子看向白思景。
下一瞬眉头皱起,冷笑,“原来是你,白思景!”
方士信就像是见到仇人一样,凶狠地从椅背上站起来,接着就一副要给白思景颜色瞧瞧的模样。
白思景盯着他抬起的手,冷冷说,“你怎么在这里?你现在是萧景琰的人?那你确定,你打我,不会有事?”
方士信攥起的拳头放下,却是依旧阴鸷地瞪着白思景道,“你害我女儿坐牢,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女儿?”白思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方士信察觉自己说多了,立即道,“哼,总之,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白思景听得出方士信对自己有仇恨,可她什么时候招惹过他?
还什么女儿?
最重要的事,“方士信,是你从一开始就弄瞎了我外公的眼睛,你还为人阴毒,研究毒药害小辞和我妈,你才是该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哈,你外公,余青峰?”
方士信听到这声称呼,突然恶毒地笑了笑,“白思景,原来那老不死的一直没告诉你真相?”
白思景拧眉,“什么?”
“哈哈。”
方士信像是终于有可以中伤白思景的东西般,讥笑笑,“白思景,你不知道吧,你其实根本不是余青峰的孙女,你是一个妓.女的后代。”
“你胡说什么。”
白思景冷了脸,“我母亲一生清白,我不准你侮辱我母亲!”
“呵,我没说你母亲,我说的是你外婆!”
方士信冷着笑,“你外婆当年就是个陪酒女,然后生下了你母亲那个跟了两个男人的贱人,而如今你从乔铭轩到凌西延再到凌北辰,现在再加一个萧景琰,果然是继续了你外婆的下贱衣钵呢!”
白思景眸色陡变。
她的外婆?
白思景对自己的外婆知道的不多,只听母亲说过,外婆在她刚出生就难产而死了。
而余青峰从前提及外婆,也说过外婆是个勇敢而美好的女人,所以,怎么可能是方士信口中的陪酒女。
“方士信,你别满嘴谎言,中伤我外公和我外婆!”
“呵,你还不信?”
方士信冷嘲,“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几十年前,我师父派我和余青峰那老西出门给人看诊,然后就在一条脏兮兮的酒吧街,看到一个穿得极其暴露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打。”
“大致意思就是这个女人收了钱还像条死鱼,让女人还钱。”
“那女人不肯,那男人就更加拳打脚踢。”
“而余青峰那傻缺竟然还上去阻止,这一阻止竟然还看上那女人了。”
“可那女人是有孩子的,大概也就刚出生不久,余青峰竟然还不介意,就和那女人在一起了。”
“只不过那女人没多久就死了,留下一个还只会哇哇哭的孽种,余青峰却还当成了自己的养,你说他蠢不蠢?”
方士信说到这里满是讥诮,“能看上一个万人骑的贱女人,余青峰这老不死的也真是够不挑的啊,而你身上流着那女人的血,也难怪男人一个又一个了。”
白思景听着方士信的话,眼底满是震惊。
所以,外婆其实是个陪酒女?
而母亲,根本不是外公的孩子?
可,方士信是什么人。
他的话又怎么能信。
搞不好就是说来诋毁外公的。
“方士信,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而就算事实如此,也轮不到你来说我外公,因为你不配!”
说完,白思景离开。
方士信看着她的背影,神情阴鸷,呵,他不配?
他们一家才不配!
如果不是余青峰,自己早就不会被逐出师门。
而如果不是白思景,自己的女儿姬雪澜如今就不会在坐牢!
而萧景琰答应他的,只要他帮他做成手里的研究,就会帮他把姬雪澜从牢里弄出来。
而届时,他绝对要余青峰和白思景这两个人不得好死!
另一头。
萧家。
因为赌场三千亿以及夏芷珊被赶走的阴云,萧家上下这几日的气氛都不怎么好。
唯有萧振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依旧在书房写着书法。
叩叩。
管家敲门走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说,“老爷,顾如烟的消息,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