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延盯着他手里的刀片,锐利锋薄,是那种医用的手术刀。
一秒封侯,割破血管,连想送医院都不能。
而刀片此刻就只余一毫米地贴着白思景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要割破它。
凌西延黑瞳冷寒,一点点的,看向白思景的脸。
那张脸,清丽依旧,却又仿佛多了什么,更加地清冷和坚毅。
不见惧怕和恐慌。
唯有镇定和安心,仿佛在这一刻,将她冷沉的面色柔化。
那是一种信赖。
看到他来的信赖。
凌西延眸底的寒气仿佛也在一瞬变柔。
他凝着白思景,同时说,“萧景琰,我不做要挟人的事,但白思景是我的底线,不要逼我。”
说话间,身后,一个同样穿着黑衬衫和黑西裤的男人上前。
那衬衫上,有着火焰的标志。
这是基地里,每一个负责守卫的黑衣人才穿的。
而男人抬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捏一摘,就摘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而面具下,是沈一衍。
萧景琰眸底的冷意更浓了,但勾着唇角,又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下,“凌总和沈导双双易容侵入我的基地,可真是煞费苦心。”
“是我小看了你们,但成王败寇,谁胜谁负,还真不知道呢。”
说着,萧景琰突然将手中的刀片在白思景的后颈划了一下。
那里的皮肤没有血管。
但这一划,细密的血珠立即流淌了下来。
白思景嘶了一声。
凌西延裂眸,“萧景琰!”
“嘘,凌总不知道刚刚我正要和我老婆恩爱么,做什么,这个时候来打扰?”
说着萧景琰微微俯身,妖冶的红唇落在白思景的脖颈上,将那一条流下的血痕,吮吸住。
凌西延眸底的寒迸发,食指紧扣,子弹打在萧景琰身旁的床榻上。
声响剧烈。
萧景琰却是笑了。
他维持着从后面环抱着白思景的姿势,脑袋枕在白思景的肩头,继续吸那些血。
最后,那些血被他吸完了。
他抬眸,沾血的唇瓣在这一刻让他看着犹如吸血鬼,邪魅冶艳。
“凌总,我这人也不喜欢要挟人,但白思景也是我的底线,所以,凌总再不滚,那我得不到的,就谁都别想得到了。”
那嗓音磁性带笑,却听得人更加发憷。
白思景五指紧绷,面色更冷地攥着拳。
凌西延眸寒,沈一衍上前一步,拿起手机同步了一段视频。
那是一间充满蓝色妖姬的玻璃房。
玉床上,云嫣如不久前那般,空洞的睡着。
只是玉床旁,还有好几个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的脸,陌生,并不是萧景琰培养的心腹。
是凌西延带来的、一起潜入的保镖。
他花了半月的时间,找到远在庄园几公里外的一个酒吧。
那个酒吧与庄园连通了一条地下密道。整整长达几公里。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那酒吧里,输送实验的尸体和物品到庄园。
萧景琰布局从来隐秘无息。
如果不是凌西延知道运送尸体这一点,再锁定需要冷藏车来运输的这个关键,他或许,也很难发现,那个酒吧的秘密。
但他终是找到了白思景,然后带着为数不多的保镖,在酒吧时,就将收验的黑衣人弄倒。
再易容成他们,潜入这基地。
无声无息的将原本萧景琰的手下都撂倒。
所以此刻,除了萧景琰,基地等于已经被架空。
没有人能来帮萧景琰。
他仅剩一步,就是从萧景琰手里救下白思景!
“萧景琰,你是要你母亲,还是要继续执迷不悟。”
伴着凌西延的话落,视频里,那些保镖,纷纷将枪口,对准了玉床上的云嫣。
萧景琰瞳眸缩了。
剧烈的怒气爆呲他的双目,“凌西延,你敢伤我母亲半分试试!”
凌西延面无表情看着他,说,“萧景琰,我不想伤你母亲,所以,放了白思景,让你母亲安息,别再做那些逆天的事,这才是对你母亲最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