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瑜会吗?”
“这是我的赌场,我这个老板怎么能不会?”他又打了个电话,把秦昊叫了过来。
阎回看了一眼,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宋锦瑜在他的对面坐下,秦昊给两人抱来等值的筹码,然后给阎回讲解了一下规则,见他是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才开始发牌。
两人玩得很简单,阎回刚开始小心翼翼地不敢推出太多筹码,但是全被宋锦瑜赢了过去,渐渐地,就在筹码快要输完前,他才放开了手脚,将所有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宋锦瑜也不甘示弱,全部推了出去。
宋锦瑜翻开最后一张牌,正准备将全部筹码揽过来时,就看见阎回也慢悠悠地翻开了牌,竟然还比他的大。
宋锦瑜愣住,连带着旁边的秦昊也愣在了原地,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阎回将全部筹码揽了过去,秦昊拿过来的筹码很多,多到倒下来之后可以铺满整张桌子。
看到两人震惊的样子,阎回只是笑眯眯地道:“换一个吗?”他顿了一下,又道:“我赢来的这些筹码,可以换成钱吗?”
宋锦瑜愣愣地点了点头。
秦昊又识趣地帮宋锦瑜拿来新的筹码,两人换了一种赌法,宋锦瑜竟然又输了。
输一次还能算是巧合,输两次就不对劲了。
赌场内的大部分设施都让两人试过了,可除了刚开始之外,宋锦瑜竟然一次都没有赢过,到最后,阎回手上的筹码多的抱都抱不过来,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
秦昊低头看看自己亲手抱过来的这些筹码们,又抬头看看阎回,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说……难道说隔壁看上乖乖的阎回,实际上竟然是个赌神?!
他们少爷的技术他自然是了解的,手下开了一家赌场,就不可能一点也不沾,虽然不是说很厉害,但是拿来和阎回这么门外汉比却就足够了。在第一次抱过来筹码的时候,他还担心了一下,想万一阎回输得连家底都没了他该怎么安慰?结果事实却是他们少爷输得快把家底都赔进去了?!
秦昊心惊胆颤地看了宋锦瑜一眼,生怕他像是以往那些输不起的赌徒一样会忽然生气。
宋锦瑜的态度却比他想的好了很多。
他果然按照说的那样将阎回的筹码全部换成了钱,大一堆的筹码变成了薄薄一张支票交到了阎回的手里,就算强装淡定,他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怎么办到的?”难不成他的恋人真的是一个赌神吗?
阎回装傻:“什么怎么办到的?”
“……”
两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热情,他才随手拿起一个筹码,走到了一台机器的面前,那是一台普通的老虎机,阎回将筹码投进去,然后拉了一下手柄。
上面的图案飞快的跳动了起来,两人屏气凝神,紧张地盯着上面跳动的图案,有了刚才的辉煌战绩,他们满心地以为老虎机上的大奖也会属于阎回。
上面的水果图案飞快地跳动,然后慢慢停了下来,什么也没有中。
两人顿时愣住。
阎回坦白道:“这种靠运气的游戏我就不行了。”
“嗯?”
“因为我看得见啊……锦瑜的赌场里,真的有不少赌鬼呢。”
秦昊茫然,宋锦瑜却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赌场里的人是清空了,但是还有不少鬼在,他们可没有办法被赶走。
在阎回的眼里,空荡荡的赌场里仍然挤满了鬼,他们手上拿着扑克和筹码,就像是那些疯狂的赌徒,当他们两个人开始一场赌局的时候,自然也会有鬼好奇地围过来,就这样轻易地成为了阎回的帮手。
那些鬼可以看到他手上牌的点数,可他看不见,所以他毫无感觉,连自己的牌都被看光了也不知道,那些鬼告诉了阎回,阎回也就能一直赢过他。
这样的作弊方法在面对纯靠运气的机器时自然没有办法,老虎机上的图案都是随机出现的,那些鬼可不能控制大奖的出现。
宋锦瑜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好笑地道:“公平公正呢?”
阎回顿时撇过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你这样作弊,按照我们赌场的规矩,可是要抓起来……”宋锦瑜拖长了尾音,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你应该能知道下场是怎么样的。”
阎回自然知道。
围观的一群鬼已经先一步绝望地叫了出来:“小阎王你怎么把这种事都和他说了!”
“被抓住了可是要砍掉手的!”
“我上次还亲眼看到有人作弊被剁掉了手呢!”
“哎哟那个血淋淋的,真是吓死鬼了!”
“小阎王你小心一点,我早就摸透了这个赌场的逃生通道,要是他们想到对你做什么,你就跟着我跑。”
一群鬼叽叽喳喳地围在旁边担忧地说着话,还有几个试图去拽住宋锦瑜,但是很快就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更加用力地喊着阎回快跑。
阎回笑眯眯地道:“我知道锦瑜不会这么做的。”
“嗯……那你骗了我的这么多钱,难道就这么算了?”宋锦瑜打趣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这个赌场怎么作弊都没有关系呢。”
阎回一脸无辜地就看着他。
他凭自己本事赢的钱,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说出去,宋锦瑜才不会发现呢!
他这么想着,想法也已经透过眼神传了过去。
宋锦瑜失笑:“如果不是那些……帮你,我还以为你真的是赌神……嗯?”
宋锦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看看阎回,看看他手上的支票,又回头看了一眼赌桌,平常热闹的赌场现在安静的过分,赌场里很暗,只有从上而下的灯光,照在了赌桌上留下的扑克牌上,十分明显。
宋锦瑜看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扭头朝着秦昊看去:“宋明乐呢?”
秦昊还在想着阎回作弊的方法,这时候忽然听到他这么一问,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道:“在……还在弟兄们那里?”
“把他放了。”
“什么?!”秦昊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把他放了,然后把他引到……引到傅向辰那里去。”宋锦瑜沉吟道:“派人看着他,就算是和宋家那两个人接触也没有关系,盯着他点,别让他跑太远。”
秦昊茫然,宋锦瑜又催了他一声,他才连忙转身跑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宋锦瑜一转头,就看到阎回微笑着看着他,显然是已经明白了。
他笑道:“我们走吧,你不是还要上下午的课吗。”
阎回回去找回了自己的装扮,又戴好帽子,穿好长风衣,带上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
没有办法再去柏羽梦里见他,孟烨又想出了别的办法。
某天晚上,男生宿舍楼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无数个黑暗的房间里噼里啪啦亮起了灯,众人怒骂出声,又听接下来没了动静,这才愤怒地把灯关上了。
发出尖叫声的,是傅向辰。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他无意间抬起头来,竟然看到了镜子上慢慢出现了一个手印,由浅到深,甚至还渗出了血迹,大大的闹鬼两个字出现在他的脑中,下一刻,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来。
其他室友被他吵醒,连忙跑了过来,他们顺着傅向辰所指的方向看去,镜子上却干干净净的,什么血手印都没有。
“肯定有,我没看错。”傅向辰惨白着一张脸,道:“就是有一个血手印,我们宿舍里闹鬼。”
“能闹什么鬼?我们宿舍里也就死过一个……”他声音忽然压低:“一……一个孟烨。”
大半夜的,忽然提起一个死人的名字,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对劲,后背冷飕飕的,结合起刚才傅向辰说的血手印,仿佛真的有一只鬼飘在他们的身边一样。
室友们缩了缩脖子,默契地闭上了嘴巴,谁也继续说下去,各自回到了床上。
倒是柏羽若有所思。
第二天,他在自己的床铺上留了一张字条,用被子压着,谁也没有发现,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两个字:孟烨?
等他上了一天课回来时,字条已经消失了。
能拿走字条的还有谁?
柏羽欣喜若狂,当下抽出一张白纸,拿起笔刷刷刷写道:【孟烨,是你吗?】他写完之后,就将笔放在了边上。
等了一会儿,那支笔果然颤颤巍巍地竖了起来,在纸上他写的那一行下面写道:【是我。】熟悉的笔迹让柏羽立刻红了眼眶。
他张了张嘴巴,努力把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哭腔咽了回去,忍了忍,总算没有在孟烨面前哭出来。那支笔写完以后又放了下来,好像真的有人拿着他一样,柏羽接过来,又写道:【你还好吗?】【我还好。】
【别的鬼有欺负你吗?】
【没有,他们都很友好。】
【……】
【……】
……
除了睡觉,柏羽几乎不会回宿舍了。
宿舍里总是会有几个室友在,在那里,他和孟烨交流起来就不太方便,所以他就带着纸笔去了图书馆,找了个僻静了无人的角落,用那副纸笔和孟烨交流着。
偶尔是图书馆,偶尔是校园里某个无人的角落。
那些纸柏羽也没有扔掉,而是小心的保存了起来,将他们装订成一本,当做纪念。他做这些时候,也不知道孟烨有没有看到,柏羽看不见,可是当他拿起笔对话的时候,孟烨总是能立即回答他,孟烨应该是跟在他身边的,意识到这个,在小心翼翼装订两人的聊天记录时,他废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耳朵上的热度消下来。
孟烨应该是看到了吧?
笔被无形的手拿起,在空白的纸上写道:【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柏羽耳朵通红地盯着那一行字。
果然是看到了吧。
孟烨……果然是一直在他的身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孟烨:我们有特殊的交流技巧。
阎回:我也有特殊的赌钱技巧。
第127章
论坛上关于人渣学长的帖子怎么也删不掉,找了好几个人也没有用,傅向辰想尽了办法,最后也不得不放弃,每天看着论坛上的帖子咬牙切齿,看着高楼的层数堆得越来越高,每日都在论坛的第一页,他有心想要阻拦,可是路人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了。
大概是因为发现了他是谁的缘故,猜到了帖子背后有厉害的人撑腰,见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又接连有好几个曾经那个被他玩弄过感情的人站了出来,那些人很多也留着证据,如今也全部放在了帖子里,渣得一个比一个可恨,事情越闹越大,连外校的人都知道了。
忌惮于傅向辰家里的势力,众人不敢多提他的名字,生怕会被傅向辰咬着报复,所以和别人说起来的时候,只是人渣学长人渣学长的称呼,等到不知情的人问起来的时候,再遮遮掩掩地把帖子的链接发过去。
一传十十传百,傅向辰本身就有着很高的知名度,一直都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算是a大的知名人物,很少有人不认识,如今知道了他就是人们口中的人渣学长,就连食堂打菜的阿姨都不给他好脸色,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
傅向辰还得到了家里的警告,让他这段时间收敛一点,安安分分的待在学校好好学习,等这波风头过去了,再把好感刷回来也不迟,很多人都喜欢看浪子回头的戏码。
可惜家里安排的很好,傅向辰却不是很乐意接受。
一向是众星捧月的他根本无法忍受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待的生活,原本住在宿舍里只是方便,可男生宿舍里到处都是知情的人,寝室里的几个室友不敢对他摆什么脸色,可只要一出寝室的门,走廊上的人便会起哄地喊一声“人渣学长来了”,紧接着就会有无数人打开门出来,或是鄙夷或是嫌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