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枭把慕莞给安排进疗养院后,便没有给慕莞太多的关注了。毕竟,慕莞并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慕莞,而是苏欣。
所以,他并不清楚,秦希谚没有放弃慕莞,不,应该说苏欣。秦希谚并没有放弃苏欣,他在疗养院里照顾着、守着苏欣。
给她翻身,给她按摩手脚,给她擦身洗头,甚至他还学会了量血压、量体温等等那些。
没事的时候,秦希谚就坐在床边,跟苏欣说以前的事。
一向话少的他,变成了话唠。
“老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咪说,二宝会喊妈咪了。你高不高兴?肯定很高兴,因为我记得当时宝宝喊妈咪的时候,你都高兴得哭了……”
“老婆,今天是宝宝的生日,我昨晚熬夜做了一个蛋糕,让秦越给送回去了,他很开心……”
“老婆,今天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五年前的今天,你嫁给我,我娶你……”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有一天,秦希谚和往常一样,忙完后,坐床边给苏欣说话。
“老婆,今天的太阳很好,我把窗帘拉开,给你晒晒太阳怎么样……”秦希谚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一声呻吟声响了起来。
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第二声呻吟声响起。
他才惊地转头,看向病床上的苏欣,
发现原本没什么生息的她,嘴里正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秦希谚的脸上闪过一道欣喜,然后一边大喊着,一边朝着病房外跑去,“医生……”
因为太过激动了,他甚至都忘记了病房里有呼叫铃。
两三分钟后,秦希谚拖拽着刘医生回到苏欣的病房。没错,就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刘医生。
他原本因为没治好苏欣,被闻人枭的保镖拆掉的。是秦希谚救了他,之后,秦希谚把他从第一人民医院给弄到了疗养院,成为了苏欣专职医生。
“苏欣在呻吟,估计是哪里不舒服,你快给她检查看看。”
“我给苏小姐检查没问题,但您得先放开我啊,不然,我怎么检查?”面对激动的秦希谚,刘医生满脸无奈地说。
秦希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拽着刘医生,赶紧放开他。
而后者得到自由后,立即开始给苏欣做检查。
“秦先生,苏小姐的情况,发生变化了。”
“发生什么变化了?是好事,还是坏事?”秦希谚焦急地问。
“好事。”刘医生说,“之前苏小姐很多器官都在慢慢的衰竭,但今天我检查后发现,那些器官开始恢复正常水平了。”
秦希谚的心脏怦怦直跳,“开始恢复正常水平,是什么意思?”
“是苏小姐可能会醒过来。”刘医生也不是十分的确定,所以,他用的‘可能’两个字。
但这对秦希谚来说,这个‘可能’已经是很大的希望了。毕竟,之前苏欣已经被判定成为植物人了。
从这天开始,他跟苏欣说的话更多了。不仅忙完后说,忙的时候也说。
“苏欣,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你,陪你在网上玩游戏的那个‘欣爱之人’是我。”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的,但忘了,昨天我翻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的时候,看到当初留下来的一些截屏,我才想起这件事来。”
“当时你不愿意见我,正好我从希泽那里得知你玩游戏了,于是,就想着现实里不能陪着你,在游戏里陪着你也行。没想,我们在游戏里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你所有的烦恼、伤心,都告诉游戏里的我。后来,我们和好后,我本来想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但我怕你知道后不高兴,所以一直没说……”
正当秦希谚说得起劲但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背后响了起来,“你好吵。”
“我吵?我又没吵你……”秦希谚顺口一搭,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对劲。然后转头瞪着病床上的人,眼睛差点爆出来。
因为苏欣,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你醒了!”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秦希谚所有的感情。
苏欣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点头,“嗯。”
“我……我去叫刘医生过来。”说着,秦希谚转身朝着病房外跑去。
他不知道苏欣盯着他的背影,满满的深思。
跟之前一样,秦希谚又是一路拽着刘医生过来的,不过这次不同,把刘医生拽过来后,秦希谚便立即放开他给苏欣做检查了。
而苏欣的检查结果,很是喜闻乐见。
“脑子里的血块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各项功能会慢慢恢复,估计不用一个月就会全部恢复,到时候,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是秦希谚期盼已久的消息。但秦希谚却没有多高兴。
甚至,他都不亲自照顾苏欣了,把这些事交给疗养院的护士。
“秦先生,之前苏小姐没醒的时候,你亲自照顾她。怎么她现在醒了,你倒不照顾她了?”
“她没醒的时候,是我老婆苏欣。她醒来后,是差点和闻人枭结婚的慕莞。”秦希谚的脸上满是苦涩地道:“我现在时刻在担心,她什么时候,会提出来,让我把她给送到闻人枭身边去。”
之前刘医生亲眼看到慕莞用自己的命逼秦希谚放她回闻人枭身边的经过,别说秦希谚担心,他也担心。
想了想,刘医生道:“不然这样,如果苏小姐跟您提要回闻人先生那边,您就告诉她,闻人先生在她成为植物人后放弃了她。如果她不相信,我可以帮您作证。”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是秦希谚却舍不得让慕莞伤心。
“不行,这样她会伤心的。”
没想到秦希谚会在乎苏欣在乎到让她伤心都舍不得,刘医生的心底带着几分的酸涩,他问:“那您准备怎么做?”
“如果她真跟我提出来,要回闻人枭那边。我就联系闻人枭,让他过来把她接回去。”秦希谚道:“相信闻人枭会愿意,把她接回去继续做他的念想的。”
“那您呢?”刘医生问,“秦先生你自己呢?”
“我?”秦希谚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回答,“我只要看着她好好的,就行了。”
只要她好好的,他情愿自己一个人痛苦,即使这个痛苦是一辈子,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