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道友见谅,我没有想清楚就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实在是感到愧疚……”卿绣顿了顿,还是觉得这样不够好,胡乱地将纸张揉成一团,丢放在一边,咬着笔杆琢磨着要怎么写才显得更有诚意。
白清欢走进房间,就看见地上已经堆放一地的纸张,他拾起一张打开,映入眼内的就是贺道友见谅之类的话语,便很直接地再次将纸张揉成了一团,毫不留情的将其抛掷在了废纸当中。
“休息一会吧,你看你写了这么久都没想出好的语言来表述,索性先放着,让自己休息一下。”白清欢走到卿绣身旁,熟练地帮卿绣按摩着太阳穴,力道恰到好处,让卿绣绷紧的神经稍稍有些放松。
她搁下笔,闭上眼享受着白清欢的服
务,“清欢,你的手法越来越精进了,我都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白清欢轻笑了一声,仍旧保持着他不急不缓地按摩速度,“那是因为你太好懂了,什么感受都表现在脸上,几次下来,对于什么力道能让你放松,我已经观察出来了。”
“对了,白祈人去哪了?”卿绣放松下来,倒是好奇平日里经常待在自己身旁的白祈跑去了哪里。
“他说他有事情要出去一下,说是很快就会回来。”
卿绣皱了皱眉头,“这是在别人的门派里头,要是被人察觉是妖,还不得引出麻烦来。”话是这样说,但卿绣分明是担忧的样子。
“不必太担忧,他到底是有着几百年道行的妖,掩盖气息他可最是熟练,再说了,他知道分寸,肯定不会惹出事情来。”清欢腾出一只手来将卿绣的眉头抚平,“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嗯?”
“可是,我的信还没写完……”卿绣有些犹豫地看向桌上仍旧空白的纸张。
清欢看她如此纠结的样子,手上没有停止动作,头倒是凑近卿绣旁道,“嗯……照我看,我就觉得除了书信之外,更重要的是赔礼。”
“赔礼?”卿绣不解地重复了一遍,“是这样吗?”
“是呀,而且这赔礼还要独一无二的,这样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意来。”白清欢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说,我该送些什么东西呢?”卿绣半信半疑,“我现在身上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送……”
“这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白清欢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只毛笔,上面纯白的毛让卿绣有些眼熟。
卿绣摸了摸,讶异地看向白清欢,“这是狐狸毛?”
“是啊,别看它只是我原形的绒毛,拥有几百年道行的我的毛可不是随便就能取的,更何况这还是我从尾巴上揪下来的,珍贵的很,所以我就只把它做成了毛笔。”实际上只是换毛期掉下来的一点毛随意地做了一只毛笔,目的就是为了膈应贺韶光的白清欢煞有其事的说着。
到时候白祈再把信换了,两重膈应下,就不信那个贺韶光不恼怒。
“尾巴毛……那是不是很痛啊?你快让我看看。”卿绣现在倒不在意什么信了,一心想要看看白清欢到底伤着了没有。
白清欢想着既然如此不如卖一下惨,还能获得卿绣的心疼,于是便施法让变出来的尾巴看起来要没有光泽得多。
卿绣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尾巴,平日里很活跃的尾巴此时耷拉着,没有什么精气神。
“真的不要紧吗?或者需不需要上些什么药?”她边抚摸着边问,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力气大了让他的尾巴再次受伤。
白清欢控制着自己尾巴的本能不去绕住卿绣的手,天知道他的尾巴早就想像平时那样热情地圈住卿绣的手,只不过是他扼制着本能装出了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样子。
但是卿绣温柔的抚摸让他的尾巴仿佛要脱离他的控制一样,巴不得像平时那样甩尾就把人家牢牢锢住。
“没事,你摸摸它它就好了。”他又舍不得让卿绣不要摸了,只好咬紧牙关死命忍着。
“你说的真是,你看,它现在比刚才有精气神多了。”卿绣开始还有些怀疑白清欢是不是为了让她放心才扯谎,直到她感受到那条尾巴开始向平时那样,拼命往她手里塞着,她才又惊又喜,明白清欢不是在骗她。
尾巴终于可以顺着自己的意思勾上卿绣的手腕,忙不迭地蹭了蹭,老老实实地圈住不动,让卿绣觉得有些可爱。
“你的尾巴,原来有自己的想法啊。这就是修了几百年道行的大妖的不同之处吗?”要不是这尾巴不能单独割离出来,按着它对卿绣的亲昵程度,巴不得长在卿绣身上。
有着狐狸尾巴的卿绣……白清欢认为,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嗯,确实是这样,随着修炼它有了自己的神智,不过平时它懒得动,就老老实实地装作普通的尾巴。”
缠着卿绣的尾巴听到白清欢这么说,甩了甩自己表示对白清欢这么说的不满。
它不要面子的啊?
表达完不满后,它就乖乖地不动,装死一样,但清欢想让把它收回来,却死死地缠着卿绣不动弹,一点面子都不给它的主人。
卿绣哑然失笑,真没想到清欢的尾巴跟他简直就是两种性格,她都怀疑是不是白祈的尾巴长到清欢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