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谷绵怜猛地弹跳起来,借机转移话题,“爽死了!”
左南将她摁了下来,又重重地往她脖子上用力一捏,“看你软手软脚的,脖子的肉倒是挺硬的。”
谷绵怜非常感激左南给自己解围,要不然她不知道怎么跟高致相处,现在的气氛让她感到尴尬。
有些感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正如她与他。
她与他有缘没有份。
还好之后高致没有刻意再亲近自己,让她自在了不少,继续将心思放在研究上,无线通信依然被禁止,研究进程全靠人肉传输,她收到了卫阳写成代码的临床研究数据报告,而无任何个人消息。
她根据数据报告调整了项目方向,也大胆展开了一个新项目——以“毒”攻“毒”,同样与代码的方式向他汇报,顺便也夹带了一些私话,她想他了。
半个月过去,新的项目顺利开展,只是出了一个小意外,她中毒了。
整个人轻飘飘的,但她没看到五彩小人,所有东西在天旋地转,周围白濛濛一片,她听到了金属与玻璃碰撞的声音,嘴巴全是苦涩的药味。
“小乖乖……”
有人在唤她。
“是谁……”
“小乖乖……”
她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感觉很亲切,很温暖。
“小乖乖……”
她想要回应,却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砰——玻璃摔落在地面,眼前转瞬即逝闪到一个画面,她看清了眼前的人,谷绵怜从梦中乍然醒过来。
“对不起,我,我立即扫干净。”女工不小心撞到左南打翻了水杯,玻璃碎与水撒了一地。
“小乖乖……”
谷绵怜蓦地望向声源,白大褂、消毒水的味道、床、药与眼前的老人……细碎的元素终于汇聚成一个个若隐若现的完整画面,“爷爷……老爷子……”
法尔兹望着地上破碎的玻璃杯自言自语,“天意。”
她记起了眼前的长者,“您是李医生,还是……”
法尔兹挥手让所有人清场,“打杂工人许强、心理医生李凡都是我的替身身份。”
“那爷爷是卫阳的爷爷吗?”
她在军营的小房间里看过卫阳与他爷爷的合照,只是当时她记不起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能串联起来。
那时,她几乎每个月都去医院试药赚钱,日子久了,不经不觉跟一位扫地的老人熟络上。
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她当老人是自己的亲人,亲切地叫他“爷爷”,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尊重他,老人的儿子是军人,长年不在家,于是,她给他捎好吃的,帮他干活,然而,一切不过是假象。
缺失的记忆因为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摧眠术被解除,记忆的封印被开启。
那个时候也像现在这样爆发疫情,她在医院遇到了她的邻居李叔一家,李叔感染疫病,因为延误治疗,病入膏肓,而且已经耗尽所有积蓄,她细想了一轮,希望与试药小组签定长期合同,预支试药补偿金加上所有存款,用来救治李叔。
令她没想到的是与自己日夕相处的老人家,竟然是“青蓝”集团的主人——卫齐。
他要自己的一颗卵子作为医治李叔的回报。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答应了这个交易。
其实不止卫齐是她的好友,替身李凡的儿子正是试药项目的负责人,李凡闲时经常在试药室出现,也与谷绵怜成为忘年之交,叁人谈天说地,相交甚欢。
为了区分两人,谷绵怜唤卫齐“爷爷”,唤李凡“老爷子”,而他们都叫她“小乖乖”。
取卵后,为了保密,法尔兹以李凡的身份亲自对她进行摧眠,抹去这段记忆。
抹去记忆后,这段友谊终结,两人心有疚愧,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回归原来的生活,不再打扰,也不再关注,直到前些天,他才知道她后面发生的事。
“小乖乖,对不起。”他破坏了自己与她之间的友谊,“我错了,但我不后悔,我看到辰辰,就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谷绵怜没有说话,她觉得被信任的人出卖,感到难过,不禁哭了出来。
法尔兹见她哭了,心里也不好受,想起了那两串带着微温的蛇肉,那可能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食物,她对自己好,从来不因为身份,“其实齐想等阳阳退役后,制造机会让你与他认识,但是他等不及。”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卫辰的出生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各取其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