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谁与你说只有新娘子才能穿红衣裳的,怎么,难道我穿着不好看吗。
玥儿咬着指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嗯....
好不好看她倒是说不出来,但是看惯了燕挽亭穿白衣青衣,头一回见她穿成这样,她还觉得奇怪呢。
玥儿不回答,燕挽亭觉得有些羞怯了,她也有些怀疑了,难道这一身红衣当真不好看。
也不知秋潋是不是也是这般觉得。
看来她聪明反倒被聪明误,还以为这么一穿,能让夏秋潋惊艳呢。
燕挽亭抿着唇,一脸的尴尬无奈,耳根竟然红了一些。
脸皮厚的公主殿下,看来是真的脸红了。
夏秋潋咬了咬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燕挽亭,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安慰道。
别有一番风味。
夏秋潋这么一说,燕挽亭的眼睛就一亮。
当真。
夏秋潋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秋潋怎敢骗殿下。
察言观色的燕挽亭今日像是没了眼色,竟然欣喜的挑唇笑道。
秋潋喜欢便好,我还怕你看不习惯了。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当真不假。
至少现在的燕挽亭便是如此。
好了,我已叫人备了轿,师叔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玥儿给我抱着便好,咱们走吧。
燕挽亭怕夏秋潋抱着玥儿会累,便伸手接过玥儿,揽在怀里,笑逐颜开的摸了摸她的头。
吃阳春面去。
青鸢和绿阮跟在身后一同走着。
燕挽亭和夏秋潋并肩走着。
不过走了一小段路,燕挽亭便换单手抱着玥儿,余下的手自然的抓住了夏秋潋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可身后不仅跟着青鸢绿阮,一路上还有许多侍卫。
夏秋潋轻轻的掐了掐她的掌心,然后不动神色的甩开了她的手。
那清冷又带着嗔意的声音轻轻斥责着燕挽亭的不自重。
正经些。
玥儿的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转着,好奇的看着她们两,听到夏秋潋这么一说,她也学着奶声奶气的对着燕挽亭道。
正经些。
然后扭头看着夏秋潋,笑的眼睛弯弯,伸出小手。
神仙姐姐牵玥儿。
夏秋潋抬手,轻轻的牵住了玥儿的小手,宠溺的轻轻哼了一声。
嗯。
燕挽亭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收敛,她眯着凤眸,看着怀里那一脸得意的小人儿。
竟有些吃味起来。
便故意的加快脚步,让夏秋潋没跟上,松开了玥儿的手。
她这才开心了,挑着眉头示威般的看着玥儿。
夏秋潋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宠溺,她看着燕挽亭的背影,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一偏头,她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诏袖。
她身后正跟着两个侍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夏秋潋略带深意的看着诏袖。
诏袖回望着她,神情间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看着夏秋潋。
夏秋潋要转开目光的时候,她却又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掀开了面纱,露出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挑唇对着夏秋潋一笑。
夏秋潋身子一颤,脸色瞬间一变,顿住了脚步。
她.....
第120章 绝望的赌注!
了辞带着福安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同出了谷。
那个小姑娘灵动可爱,脖子上挂着一个长生锁,说起话来嘴都停不下来。
话多的福安与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了大巫。
这个叫小麦的姑娘燕挽亭早就见过,也领教过她那张一天到晚停不下来,且一点也不会觉得累的嘴。
她此时倒是佩服起了辞来,福安小时候聒噪到大,现在好不容易稍稍安静了一些,又来了个更加聒噪的小麦。
她身为师父,好似一点也不嫌烦,一直面带笑意,时不时的微微点头。
福安在宫里呆的久了,以前又常常待在天机谷里,甚少会出来到热闹的街市逛,现下一出门,就跟刚刚从笼子里放出的小猴子一样,跟着小麦上窜下跳。
玥儿一瞧见她们这么跑来跑去的摸着玩着那些铺子上的新鲜玩意,也有些心动了,在燕挽亭怀里动来动去,双眸希翼的看着小麦和福安,伸长小脑袋想要去看她们现下在玩什么。
燕挽亭便将她放了下来,嘱咐福安好好照顾俩个妹妹,又给了福安一袋银两让她们随意花。
了辞转了一个弯,就瞧见了一个开着门的赌坊。
就像看到了糖葫芦的福安一样,她双眸一亮,若无其事的转头与燕挽亭说,她要去药房抓点药材,让她帮忙照看福安和小麦,一会在酒楼碰面。
然后就施施然的走入了一个药房,等燕挽亭和夏秋潋走远了一些后,就迫不及待的踏入了赌坊。
赌坊的人认出了了辞,知道这个神秘的姑娘当初来过三次,每次都将赌坊的人赢的衣裳都不剩。
赢了就消失不见,人都找不到。
叫人头疼的很。
此时一见到她,恨不得马上关门,将她请出去。
管理赌场的笑面佛听手下在耳边嘀咕了几声,放开搂在怀里的姑娘,从楼上探头出来一看。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女子正站在赌桌边看着,她在一群满头大汗满脸涨红粗声粗气喊着的大汉中,格外的显眼。
手下抹着头上的汗。
佛爷,这可怎么办,这个女子又来了。
赌坊打开门做生意,也不能公然赶人,可若是不敢这姑娘就得把赌坊的钱都赚走。
笑面佛黑着脸,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姑娘他当初可领教过,不可貌相。
想他也是练了几十年的外家拳,虽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至少在江湖上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名号。
可在这姑娘面前,他竟然走不过一招。
这样年纪轻轻的高手,世间少有,不用脑袋想,他都知道他惹不起。
罢了罢了,今日倒了血霉了,这些难惹的小祖宗一个接一个的来。
笑面佛说认栽,了辞就算赚再多钱,都不许去找她麻烦,他可不想他这逍遥小赌坊今日给人砸了。
了辞在偌大的小赌坊里转了几圈,很快就被一群人围着的赌桌吸引住了。
一阵阵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的响起。
一个故作粗狂的女声夹杂在其中。
小爷今天赢了你七七四十九把,你把把都输,就连你身上的行头的输给我了,你还能拿什么跟小爷我赌。
了辞突然有了兴趣,莫不是又遇到了什么自称赌神的人,那她倒是有兴趣会一会。
围在桌边一层又一层的人好似被什么强风吹开一样,踉跄的往一旁倒,竟然整齐的让出了一条道。
了辞施施然的穿行而过,走到了桌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对面则是坐着一个一身黑衣,青丝束起,下巴上粘着一抹滑稽小胡子的女子。
虽然穿着男装还贴着胡子,可那白嫩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漆黑灵动的眸子,还有那声音中的娇气,无一不出卖了她。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认出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那女子身前放着一堆厚厚的银票,几块看上去成色不错的玉佩,看来都是她赌赢了的东西。
瞧见了辞走了过来,她眼睛一亮,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故作轻佻的调笑道。
哟,小娘子,你凑上前来,可是要与小爷我堵上一把。
好啊。
了辞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可是那女子却挑眉,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今日,小爷的钱已经赚的够多了,跟你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赌,小爷怎么还能赌钱呢。不如咱们赌些特别的东西,如何。
了辞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入戏甚深的女子,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
不如这位....小爷来说说,咱们赌些什么,添什么彩头。
若是小娘子你输了,今夜就陪小爷我共度良宵,怎么样。
那女子嘿嘿一笑,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了辞,那一副装作垂涎欲滴**熏心的模样,在了辞看来,实在有些好笑。
一旁围着的人哄堂大笑,他们又不瞎,自然能看出这自称小爷的人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便也当作玩笑一般,大胆的开始调笑起来。
小娘子,与这位小爷赌上一把,他要是输了,就将他阉了去。
对呀对呀,这般才公平嘛。
.....哈哈哈哈,与他赌。
一旁的人哈哈大笑的看笑话。
了辞敛眸笑了笑,再抬眼时,唇角是温和的笑意。
好,我与你赌。
燕挽亭与夏秋潋踩着地上的青石板,并肩漫步而行。
夏秋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两旁的商贩叫的热闹,她瞧也不瞧上一眼,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连燕挽亭与她说的话,她都没心思听清。
燕挽亭觉得既带了夏秋潋来街上逛,便不可能什么也不买给她。
街旁的商贩不停的吆喝着,好看的簪子布匹,香香的胭脂水粉。
燕挽亭以前总喜欢给夏秋潋买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现在带着夏秋潋了,便要问她要什么。
可夏秋潋心中想着离开华清宫时,诏袖掀开面纱,那张露出的熟悉面容,有些恍惚。
燕挽亭问她可喜欢这簪子,拿到她眼前,给她看了一眼,她也没看清楚,就应了一声。
好不容易逮到自己花钱的好机会,燕挽亭便兴致勃勃的拉着夏秋潋四处买。
只要她问好看嘛,夏秋潋多看了一眼,她就买了下来。
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从来便不知道与那些机灵的商贩讨价还价,他们说是多什么钱,便给多少。
不一会,跟在她们身后的阿素便浑身上下挂满了东西,就连脖子上都挂上了两长串佛珠。
商贩就跟看到了肥羊一样,恨不得围在燕挽亭身边向她兜售。
燕挽亭四处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街边正摆着一张小木桌的清秀小姑娘。
那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脸颊两旁通红,似乎有些羞怯,也不敢喊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桌边,偶尔有人路过,便小声的向他们介绍。
不过她桌上摆着的小玩意着实让燕挽亭很有兴趣。
燕挽亭走上前去,笑着问道。
嗯,小姑娘,你卖的这是什么。
小姑娘一抬头看到一个相貌漂亮,气质矜贵的女子,脸顿时通红,她低着头小声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泥哨,小姐若是喜欢,可以买一个送给家中的孩子。
燕挽亭温和一笑,如沐春风,她拿起桌上那只有半指长的小物件,端详起来。
泥哨,能吹响吗。
那小泥哨捏成一小截竹节的模样,四周涂着绿色,隐约能看到几个小孔。
看起来当真像一小截竹子。
小姑娘见燕挽亭颇有兴趣,便大起胆子推荐起来。
能的,能吹很响的。我这还有一对的,系上红绳能挂在脖子上。
我瞧瞧。
燕挽亭拿起一旁的两只凑在一起的泥哨,单独拿开的话,如同一个扭曲的小麻花,可若是拼在一起,又像是个壮实一些的竹节。
倒是有些趣味。
燕挽亭满意的点点头,扭头拿着去给夏秋潋看。
秋潋,你瞧瞧,你可喜欢。
夏秋潋垂着头,听燕挽亭这么一说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燕挽亭手中的小物件。
终于伸手拿了一只,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把玩了一会,又偏看向那满眼希翼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也许玥儿喜欢。
给她买些其他的就好了,咱们就拿这一对,你一个我一个,当做信物。
燕挽亭眯眼一笑,转头问道。
小姑娘,这小玩意多少银两一个。
小姑娘舒了一口气,小声道。
四十文。
燕挽亭楞了楞。
四十文?
小姑娘听燕挽亭这么一说,咬了咬唇,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泥哨,觉得是燕挽亭嫌贵了,怕燕挽亭因此不买了,便急忙道。
小姐若是嫌贵的话,三十文就好了,这个能吹很响的,你听。
说完放在唇边深吸一口气,轻轻一吹。
那悦耳的低吟声清脆绵长,像在耳边像是风吹过屋檐下的铜铃。
燕挽亭眼睛一亮,这声音倒是好听的很,小小一个泥哨像是乐器。
夏秋潋走了过来,她走到小姑娘身边,敏锐的看到了小姑娘娇嫩白皙的指尖上,有几个痛红泛着血水的水泡。
小姑娘,这位小姐不是嫌你卖的泥哨贵了,是嫌便宜了。这若是你亲手所做,定不止三十文。
小姑娘楞了楞,低下头,放下衣袖掩盖住了手上的伤,有些羞怯的道。
不,不是,这些是我爹在我小时候做来哄我的小东西。娘亲她病了,家中无钱买药,我才...我才做了一些出来卖,就是用一些黏土烧制的,再染上甘草汁,不贵的,两位小姐若是真心喜欢,三十文就好了。
燕挽亭在一边看了看那小姑娘,还来不及感叹,夏秋潋就伸手从她腰间拿走了钱袋。
从里头拿出两块银锭,放在了小姑娘的桌上,语气温柔的道。
你亲手制的东西,不仅样子好看,声音更是好听,想必你也花了不少心思做。就算是一两银子一个,你桌上的这些我们都买下了,钱你就收好。
小姑娘看着桌上夏秋潋放下的银子,一愣之后,连忙摆手推辞。
不...不用的,我不能收两位小姐这么多银子,这些,这些真的不值钱,就算是都卖给两位小姐,也只需二两银子。
小姑娘,既然这位夏小姐说这值一两银子一个,那就一定值。你莫要推辞,银两你收下,东西我们可就都拿走了。
燕挽亭耿直的直接叫阿素将桌上的几十个泥哨全部包起来拿走。
小姑娘最后还是收下了银两,毕竟家中的母亲此时还病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