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的声音温柔,简沉安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冷静了下来:“我这是气的,这两天都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了,都是来问这件事情的,唉,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丢脸。”
“爸……对不起……”简宓有点难过。
简沉安心疼了:“我们倒是没事,可是你打算怎么办?他看上去真不是什么善茬,小宓,爸担心你要吃大亏啊。”
简宓犹豫了片刻,迟疑着问:“爸,如果我想离婚……”
“离什么婚,小宓你是傻的啊!”门口传来简铎安的声音,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这样离了不是便宜那个小三了,找个私家侦探,他如果真的和那个明星勾三搭四,拿到证据,就算离婚也要扒下霍南邶一层皮来,分他的家产!”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送,请查收哈!有两个妹子没有登录没法送。继续求收藏求留言,榜单好难爬,醋哥心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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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板:听说你昨天发红包了?
醋哥:……
霍老板:为啥没找我要赞助?
醋哥:我怕你发的红包没人领。
霍老板:……
☆、手工黑芝麻糊(一)
一见简铎安进来,秦蕴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
对这个游手好闲的小叔子,她向来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平时三不五时地过来借钱也就算了,还爱好高骛远,成天想着发大财,做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都要简沉安给他擦屁股,最离谱的是有一次信誓旦旦地南下,说是有好朋友让他一起去投资一个大项目,结果被人骗去传销,简沉安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给救出来。
“交给我,我认识几个朋友,绝对教训得他来向小宓负荆请罪,敢欺负我侄女,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简铎安拍着胸脯保证。
简宓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小叔,你别胡来。”
简沉安无奈地说:“你呀,说话这口气怎么像个黑道上的,别给我瞎掺和。”
简铎安不以为然:“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太斯文了,女儿被欺负成这样都拿不出个章法来,这种事情靠讲道理能有什么结果?要是让那个小三轻轻松松上位,以后我们家在亲戚朋友那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听我的,小宓不能让那个姓霍的白睡了,这一结婚一离婚,都成了二手货了,以后还能找到什么……”
听简铎安越说越离谱,秦蕴不悦地开了口:“铎安,你这是打算先把自己赔进局子里,然后让你哥来捞你吗?”
简铎安对这个嫂子还是有点敬畏的,笑嘻嘻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嘴,一急就乱说话,我这也是一片好心嘛。”
秦蕴没理他,看向简宓,神情郑重:“小宓,霍南邶他如果真的出了轨,背叛了你和婚姻,妈支持你离婚的决定,男人的心变了就是变了,妈不需要你委屈求全,更不用把别人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但是,以我平常对南邶的观察来看,我总觉得他不像是这样没有责任心的男人,我总觉得里面有误会,你和南邶好好谈谈,婚姻总归不是儿戏,迟点再做决定,怎么样?”
简宓默默地点了点头。
简铎安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妇人之见……”
简沉安随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怎么和你嫂子说话的?”
简铎安揉了揉脑袋,赔笑着道:“哥,我今天来有点小事和你商量一下,来,借一步说话……”
简沉安看了秦蕴一眼,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就说吧,遮遮掩掩地干什么?又缺钱了?”
“没有……这……”简铎安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
简沉安刚要追问,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他有点纳闷地接了起来:“宁总,有什么事吗?”
没说几句,他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这不可能,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秦蕴见他脸色不好,担忧地问。
“酒店的采购出了问题,好像还惊动了警察,我得马上过去。”简沉安一边说话一边披上了西装,“铎安,你也跟我来……”
话音未落,简铎安已经急匆匆地跑出了门外不见了人影:“哥,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件要紧的事情,我先走了!”
简宓的眼皮别别一跳,一种不安的感觉泛了上来,以她对小叔的了解,这绝对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的前兆:“爸,不会出什么事吧?”
简沉安的眼神阴晴不定,却还是安慰妻女:“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去去就回来,小宓你陪着你妈。”
然而简沉安这一去却直到晚上还没回来,秦蕴急得不行,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酒店里有人通知她,简沉安被警察带走了,可能会羁押二十四小时,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母女俩一下子慌了神。
简家是传统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内,简沉安为人沉稳,处事得当,在酒店里是老板的左右手,深得器重;在家里对妻女爱护有加,是这个三口之家遮风避雨的屏障。简宓完全想象不出,简沉安会有什么事情会到了要惊动警察的地步。
去了警察局,警察倒是挺客气的,只说有些事情正在调查,羁押期间不能见客,也不能泄露案情,有什么事情等出来了再说。
秦蕴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一着急就头晕目眩,简宓扶着她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她的脸都白了,坐在花坛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妈,你这是怎么了?”一个醇厚的声音响了起来,简宓抬头一看,霍南邶从小区门口大步走了过来。
简宓吃了一惊,没想到霍南邶居然会这么厚脸皮,还能找上门来:“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家里出了点事,就过来看看,顺便接你回家。”霍南邶的嘴角带笑,若无其事地说。
“我暂时不回去了,”简宓冷冷地说,“我要照顾我妈。”
“那怎么行呢?”霍南邶笑着看向秦蕴,“妈,宓宓昨天刚生了大病,今天肯定还没好全呢,我想还是把她接回去,你别太着急了,酒店里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渎职贪污吗?这又不是国家机密,找个熟人一打听不就出来了。”
“我爸不可能渎职贪污,你别血口喷人!”简宓的脸都气白了,刚想扶着秦蕴往里走,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一丝疑惑闪过脑海:霍南邶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秦蕴关切地看着女儿,的确,简宓的脸色也很不好,刚才扶她的时候脚下还有些打颤,不由得委婉地劝道:“小宓,南邶说的对,要不你还是先回去打针吃药,你爸的事情,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会是什么大事。”
“妈,我和他们酒店新的收购方认识,我帮你去问问,你安心睡吧。”霍南邶的笑容在灯光底下显得很是诚恳,却让简宓心头一阵发寒。
秦蕴有点意外,想了片刻,神情郑重地道,“南邶,你愿意帮忙,我们很感激,可是,你和那个明星的事情却不能这样含混着过去……”
“都是误会,”霍南邶神情自若,“我和小宓解释过了。”
“妈,”简宓突兀地打断了秦蕴的话,“太晚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我……回去和他好好谈谈。”
车子在深夜的马路上飞驰,车厢里音乐声响起,还是那首简宓最喜欢的民谣。
把窗户打开吧,对心情会好一点,
这样我还能微笑着和你分别。
这是我最喜欢的唱片,
你说这只是一段音乐,却会让我在以后想念……
动心的一瞬间是多么绚烂,却又像烟花稍纵即逝,不见了踪影。
眼眶不由自主地便湿了,她僵硬着脖子看向窗外,不想让自己太过失态。
红灯的时候,霍南邶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着了,猛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车厢里顿时充满了烟草的气息,简宓一闻就咳嗽了起来。
“矫情吧,闻久了就惯了。”霍南邶漫不经心地开口。
简宓还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看她这小媳妇的模样,霍南邶觉得自己应该得意畅怀,然而胸口不知为什么,一直有种闷闷的烦躁感。他又吸了两口,脚下加速着,随手就把烟蒂弹到了车外。
简宓僵着的脖子拧了过来,惊愕地看着那带着红点的抛物线落在了马路上。
“怎么?太不文明了是不是?”霍南邶嘲讽地笑了,“没办法,从小没人管教的暴发户就是这个德行,不用在你面前装样了真舒坦。”
“我……有让你装样吗?”简宓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不装样能泡上你吗?”霍南邶略带恶意地笑了,“没办法,投你所好。”
简宓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适得其反,喉咙呛了一下,咳嗽得愈加剧烈。
霍南邶的脸色不太好看,打开了窗户,脚下一使劲,加快了油门。
这一咳嗽就一发不可收拾,怎么也止不住。霍南邶烦躁地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了下来,进去买了一瓶咳嗽药水扔进了她的怀里:“咳得吵死了,别传染给我了。”
简宓的手僵了片刻,打开药水喝了一口,这才感觉灼烧了的喉咙好了一点。
不一会儿,倪山花园到了,霍南邶刚要下车,简宓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声音因为刚才的咳嗽而喑哑:“霍南邶,现在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爸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霍南邶有点意外,却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这回怎么这么灵敏了?是我做的,怎么样?”
简宓浑身哆嗦了起来,顺手抄起那瓶药水朝他砸去:“霍南邶你这个禽兽!你怎么能这样!我爸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他?”
霍南邶敏捷地抬手一抄,将药水瓶握在手中。额角的血管突突跳着,昨晚的伤口隐隐作痛了起来,他脸色阴沉地道:“简宓你别过分了,我让你一次不会让你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简宓扑了上来,照着他的脸就挠了过去,哭着叫了起来:“无耻、卑鄙!你有什么招数朝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害我爸!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妈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你太坏了!”
她哽咽着,到了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霍南邶狼狈地躲闪着,刚想去制住她的手腕,却瞟见了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乌青,手上一滞,顿时脖子上被挠了两下,疼痛不已。
心头火冒三丈,他厉声喝道:“简宓,那是你爸自己找的!我无耻卑鄙,你以为你爸不无耻不卑鄙吗?”
“我爸光明磊落,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这种只会在背后算计人的给他提鞋都不配!”简宓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双漂亮的杏眼瞪得大大的,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这维护的目光仿佛一道魔咒,把霍南邶胸口的邪火瞬间点燃了,他忽然一下发起狠来,一把拽住了简宓的手臂:“好,简宓,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爸爸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霍老板的第二波,小天使们挺住!
☆、手工黑芝麻糊(二)
吕亟很快就到了,看着形容狼狈的两人,他聪明地没有说话,一路载着他们上了路。
深夜没车,吕亟开得很快,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一个军用机场。
站在旋梯前,简宓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要是霍南邶起了什么坏心,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杀人灭口了……
霍南邶靠在栏杆上,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无声的嘲笑。
简宓一咬牙,大步踏上了飞机。
这是一架小型私人飞机,前仓挺宽敞,中间有平躺式的座椅,各种电子设备一应俱全,飞机快要起飞前,吕亟才拿了个急救包急匆匆地上来,替霍南邶处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划痕,又在简宓面前放了一些药品。
“这是消炎药和感冒药,简小姐,你赶紧吃了,不然我怕你旅途吃不消。”吕亟关切地说。
“谢谢。”简宓冲着他挤出了一丝微笑。
可能是感冒药的缘故,飞机起飞后不久,简宓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她不停地奔跑着,身后凶猛的猎豹朝着露出了狰狞的爪子;她的喉咙仿佛被火灼烧,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感延烧到了胸口,然而她停不下来,只要放慢一步,后颈就传来那锋利的触感,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整个人撕成碎片……
那绝望而惊恐的感觉是如此真切,以至于掉落悬崖时的失重感仿佛让她有了一种“终于解脱”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