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可是他知道来硬的是行不通的,他想了想,忽然说:“你跟我好好比,我回头跳钢管舞给你看!”
    凌志刚一下子就愣住了,问:“……钢管舞?”
    钟鸣露出一点点鄙夷的眼神,可是随即点点头,说:“我说到做到。”
    “你好胜心还挺强的。行,咱们比。”能有这艳福凌志刚当然不肯错过,捋了捋袖子,勾着手指头说:“来。”
    ☆、106 生理需求
    钟鸣全神贯注一级戒备,拼死也要羸了这一回。
    “预备——跑!”
    号令一出,钟鸣眼睛里就没有别的了,一股脑地往前冲,脚底下像是生了风。一跑到终点他就兴奋地跳了起来,他羸了,虽然只羸在半步之间,可还是他羸了,他气喘吁吁地往地上一躺,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小子……还挺能跑……”凌志刚喘息着将他拉了起来:“别躺地上,凉。”
    钟鸣笑眯眯地爬了起来,说:“你说的,羸了的人可以有一个要求。”
    “你也说了,只要我答应跟你比,你就跳钢管舞给我看,不会反悔吧?”
    “不反悔。不过我先说我的要求。”
    “你说。”
    钟鸣走到路边拾起自己的羽绒服穿上,慢悠悠地像个黑道大佬,特别得意:“我的要求就是取消刚才我的承诺,不给你跳。”
    凌志刚脸上的笑立即就消失了,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那你这样又得到什么了,不是白比了一场?”
    钟鸣笑了笑,刷地一声拉上了衣裳的拉链。他当然不是一无所得,他要的就是一口气,他终于有一样东西,是羸过了凌志刚,实打实的羸了,心里有多痛快!
    凌志刚笑着追了上去,追到和钟鸣肩并肩的位置才停了下来,扭着头看着钟鸣,钟鸣也扭头看他,潮红的脸上满满都是耀眼光彩,好像能有一件事羸过他,是多么值得骄傲。
    这对凌志刚而言,也是一种变相的褒奖,他笑着搂住钟鸣的肩膀,像是哥俩一样,伸手拍了拍。
    他们回到房子里面,钟鸣打算洗个澡,他已经全身汗涔涔的了。凌志刚将鞋和袜子脱掉扔在地上,问:“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到底会不会跳钢管舞?不会是为了吊我的胃口才说的吧?”
    钟鸣嘻嘻笑了出来:“还真没骗你,我还真学过,不过是自学。”
    “自学钢管舞?”凌志刚很惊讶,钟鸣私底下到底有多骚多浪,居然还自学这个?
    “我选修课是舞蹈课,你还记得吧,虽然我们学的都是很简单的舞蹈动作,可是我一开始的时候特别放不开,后来老师说,多练练奔放热情的舞蹈可以让人的性格也外向,我就试了试。先学的伦巴,后来好奇学了钢管,一点点。”他说着扭头看了一圈:“浴室在哪儿?”
    “那个角落就是。”凌志刚指了指客厅一角。
    钟鸣发现这里的浴室设计的很有情趣,不是墙壁或毛玻璃,竟然是透明玻璃的,只是多了一层帘子可以拉上。他进去锁上门,发现那浴室好大,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浴室,凌志刚在外头捉弄他说:“里头其实挺大的,两个人也装的下,要不要咱们一块洗?”
    钟鸣不理睬他,一把拉上帘子,他打开花洒开始放水,准备脱衣裳的时候,他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将帘子拉开拍了拍玻璃喊道:“凌志刚!”
    凌志刚扭头看过来,他边脱衣裳边喊道:“你不是想看钢管舞么,要不要我现在跳给你看?”
    他的语调充满了勾引的味道,凌志刚果然站了起来,饶有兴趣地走了过来,隔着玻璃看着他。
    钟鸣脱的只剩下一身保暖内衣,他的秋衣秋裤昨天就脱掉扔在沙发上了,要不还真有点煞风景。他仰着头往花洒下面一站,热水立即把他的全身都浇透了。他捋了捋头发,在水里睁开了眼睛,热水不断地从他的脸上留下来,顺着他光滑的下巴滴下来,凌志刚的喉咙微微攒动,就见钟鸣在花洒下面开始扭动。
    这个……这个妖精……
    凌志刚看的热血偾张,其实钟鸣跳的很业余,动作也很青涩,可就是这一份真实的青涩,比热辣的钢管舞更让人喷鼻血,凌志刚胯下立即就硬了,盯着玻璃后头的钟鸣看。
    玻璃上的水雾越来越多,钟鸣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凌志刚隐隐约约看见钟鸣似乎将身上的衣裳全都脱了下来,可是玻璃上的水雾太大了,根本就看不清晰。就在他心痒难耐的时候,玻璃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手印,钟鸣的手掌一点一点在玻璃上抹开,那张红扑扑的俊秀的脸就从水雾里头渐渐清晰,紧接着下面也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他才看见钟鸣将整个胸膛都贴在了玻璃上,胸前红艳艳的乳头贴着玻璃,诱人的想要人过去咬一口。
    钟鸣脸色潮红,羞涩又傲慢,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问:“我跳的好不好?”
    凌志刚紧闭着嘴唇,喉头不断地攒动着,却没有说话,钟鸣扭了扭,一把将里头的帘子拉上了。凌志刚走过去推了一下门,可是浴室的门紧锁着,钟鸣在里头哼起了歌。
    他早该知道,什么高雅温和清秀,都他妈是假象,钟鸣这小子,活脱脱就是个骚货,是个成精的妖。
    男人的欲望被勾起来又得不到满足,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凌志刚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抹了一把脸,出门跑步去了。
    他刚走,浴室的帘子就被拉开了一条缝,钟鸣抹了抹玻璃上的水雾,偷偷往外头看了一眼,看见客厅里空荡荡的,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说出来可能有点羞耻,可是他刚才磨蹭着玻璃的时候,冰冷的玻璃贴着他的乳尖,他竟然有了快感,觉得特别舒服。
    在被凌志刚“蹂躏”以前,钟鸣不知道自己的胸口竟然这么敏感,摸起来会这么舒服。其实自从凌志刚摸了之后,他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地想起凌志刚咬他摸他乳头时的快感,他虽然充满了自我厌恶感,可是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他又是十八岁的青春期,那种感觉挥之不去。他有好几次都想自己伸手摸一摸,可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好像他只要一摸,就跟凌志刚那种人没什么区别了,他不愿意那样。
    他紧张地啃着自己的手指头,终于还是耐不住那种仿佛偷情的刺激,他朝客厅里看了一眼,胆子渐渐大了,心中的欲望也忍耐不住想要喷薄出来,他把胸口又贴到玻璃上,玻璃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冰,可还是很凉,他“嘶”地吸了一口气,舒坦的飘飘然。
    于是他就贴在玻璃上慢慢磨,脸上的潮红越来越深,他还自欺欺人,他没有用自己的手摸,就不算自慰。
    其实自慰本来也算不了什么,他也不是那么保守,可是重点是这个快感的点是他通过凌志刚发现的,这一点让他始终耿耿于怀。他磨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想再摸摸下半身,它已经翘了那么高。
    他的整个身体就贴在了玻璃上,在模糊的水雾上贴出了一个人影,他轻轻哼了出来,完全不知道凌志刚跑完步进来。他已经被那种感觉俘虏了,男孩子就是这样,根本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可是在意乱情迷里头他还是有感觉的,他忽然睁开眼睛,就看见凌志刚站在玻璃前,吃惊地看着他。
    钟鸣一下子就傻眼了,贴在玻璃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就在这个时候,凌志刚忽然做了一个让他臊的昏天暗地的动作,他忽然弯下腰,隔着玻璃对着他乳头的位置舔了一把,舌头舔在玻璃上,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脸,充满了侵略感。
    就是这么色情,这么下流。
    他站起来,隔着玻璃说:“这么想要,告诉我一声不就得了,我都满足你。”
    钟鸣一把将帘子拉上,恨不得当场撞死算了。他关上喷头,站在浴室里面。他是没有脸出去面对那个男人了,他这个把柄落在凌志刚上里,以后他再想欺负他,他还有什么脸面像从前似的装出一副不喜欢的样子???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喊了一声,他打算在里头站一个小时,冻晕过去再说。反正他是没脸这么清醒地出去了。
    可是他不出去,外头那人可不会等着他,拍了拍玻璃喊道:“不用害臊,出来吧。”
    钟鸣恼羞成怒,一把拉开帘子吼道:“你这么高兴??!我……我这是正常生理需求!”
    他喊出来之后,自己也讪讪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凌志刚噙着笑看着他,说:“我理解,所以以后跟着我,不要压抑自己的生理需求……”
    “……”
    ☆、107他永远也不知道
    钟鸣又将窗帘拉上了,臊的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觉得他这一回铁定要留心理阴影了,以后想到自慰她就腿软。
    凌志刚在外头笑着说:“行了,出来吧,你总不能在里头躲一辈子不见人。又不是外人看见,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钟鸣穿上衣裳,站在浴室里面有一点发抖。
    “出来吧,我还想洗一下呢。”
    钟鸣打开浴室的门,看也没看凌志刚一眼,就跑楼上去了。凌志刚笑了笑,自己进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钟鸣已经穿戴整齐,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里面。凌志刚系着扣子笑眯眯地走过去,问:“还害臊呢?”
    钟鸣立即站了起来,也不看他,脸上红扑扑的,说:“咱们走吧。”
    凌志刚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整个人看着特别精神,他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说:“看来以后得考虑经常来这儿过夜,很难忘啊。”
    钟鸣回头看着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什么难忘,跟我睡觉难忘,还是看我自慰难忘?”
    凌志刚一愣,钟鸣已经出去了,他一下子笑了出来,钟鸣有时候挺让人意外的,总能冒出一些惊人之语,做出一些惊人举动来,你以为他是保守内向的,他有时候又很大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身上有一种天生的羞涩和不甘于被取笑而迸发的泼辣,正是因为那些所谓的泼辣外强中干,看着才更有意思。他整理好衣裳出了门,见钟鸣已经在车库门口等着。他走过去,看见钟鸣要躲他的眼神,忽然又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早晨的阳光照亮了他的眼,反正他的眼睛里冒着光,搂过钟鸣的肩膀亲了亲他的额头。钟鸣被这样温柔的笑容闪了眼,可能钟鸣本身的长相就比较出色的缘故,他的眼光也高了,所以他并不觉得凌志刚有多么的帅,可是他得承认凌志刚不知道哪来的魅力,反正笑起来就是很迷人,很温柔,跟他不笑的时候截然不同,仿佛春日阳光一照,冰霜瞬间融化。2474723
    钟鸣坐进车里头,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说,眼睛一直盯着外头,要不然就是低着头盯着下面看。凌志刚知道他害臊,闷笑着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瞅他一眼。钟鸣忽然露出了一点惊异的神色,弯下腰朝他那边伸了过来:“这是什么?”
    凌志刚低头一看,钟鸣已将方向盘下头搁着的东西拿了出来,他想夺过来,可是没拿到,钟鸣翻开一看,脸色就变了。
    是两天前付明辉给他的那个剧本,钟鸣写的那个剧本的复印版。
    钟鸣特别惊讶,语气都变了:“我……我不是烧了么……你怎么会有这个?”
    凌志刚知道自己的好好解释一番了,咳了一声,说:“我一个朋友,是影视公司的老总,可能你剧本落他手里了,他看见觉得不对劲,就拿给我看看。”
    钟鸣脸色一动,问:“哪……哪儿不对劲了?”
    “你不觉得这故事里头的主人公很像是在说我么,职业,年龄,还有点个人事迹。”
    钟鸣问:“是么??……我当时也是天马行空,随便写的……这么巧……”
    “是挺巧的。”凌志刚也不拆穿他,钟鸣其实觉得这样的撒谎很没有意思,其实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剧本里写的到底是谁。他翻了翻,问:“你……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平安夜前一天,当时看了还很生气。”
    “那你也没问我,我也没见你生气啊?”
    “我干嘛生气,写的又不是我,不是么?”
    钟鸣抿着嘴唇,默默地没有回答。
    “其实你写我我也不反对,只要别把我写的太坏,这剧本里头的主人公,有点夸张了吧?我年轻的时候虽然也是从底下历练过,一点一点混上来的,可是大家都知道我是老爷子的儿子,对我很客气,砍砍杀杀的事情我只经历过一两回,不像你剧本里写的那样血雨腥风,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又不是珠三角,也不是什么小城市,既然是省城,治安还是可以的,没那么乱。”
    “我写的又不是呢……”
    “我也是用我自己的经历给你一点建议。”凌志刚笑的跟个恶魔似的,特别温柔:“下次再写的时候,可以先让我看看,我可以给你点个人意见。”
    钟鸣把手里的剧本攥的紧紧的,忽然开口说:“幸亏还有个复印版,说实话,上次我烧了之后,心里还挺后悔呢。”
    凌志刚立马看了过来。
    钟鸣继续说:“我按你刚才的建议修改修改,说不定出来的就是现实主义大作,如果这剧本被人采纳了,我请你吃大餐。”
    凌志刚的额头上冒出了三道黑线,说:“年纪轻轻的,写点积极向上的多好,干嘛老写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你的青春,就没点阳光的?”2474723
    “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凌志刚半天没说话。
    钟鸣有时候特别会说话,一句话就能说到人的心窝上。
    他自己写的剧本,他自己都快要不清楚都写了什么了,只记得整个故事的轮廓,他就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整个故事在他脑海里有清晰了起来。
    男主角从呼风唤雨的社会大佬一夜成了囚犯,他被关在了他从前掌管的监狱里,看守他的,也是从前他的手下。一切似乎都如此凄凉,然后有一天,逃脱了魔掌的女主人公来监狱看他。
    他爱上了那个出卖他的女人,连最后一面也是问她:“我说我爱你,你怎么就是不相信。”
    男主人公被判死刑,择日举行了枪决,女主角去领他的尸体。
    可是看见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桀骜不驯地男人如今冰冷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还有血滴下来,露出的胳膊和鞋子上还沾着从死刑场上带来的泥土,女主角忽然哭了。
    正看着的时候,凌志刚忽然开口问:“那个麦佳佳,最后去认领尸体的时候,跟凌军说了些什么?”
    麦佳佳是钟鸣剧本里的女主人公,凌军就是那个最后判了死刑的黑社会老大,是的,就叫凌军,姓都跟他一样。
    钟鸣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最后这一段是我后来加的,原先写到凌军被执行枪决就没有了。”钟鸣说着看了凌志刚一眼,说:“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吧,麦佳佳对凌军未必深爱,可是一定不会都是恨……我是站在她的角度上想的……也不想凌军最后太凄凉。”
    “什么凄凉不凄凉,她最后说了什么,他永远也不知道,人都死了。”
    正在这时候凌志刚的手机忽然响了,凌志刚显然情绪不大好,语气特别冲:“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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