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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家有恶夫 第30节

    陆大娘不解道:“去里正家做什么?人家也没少跟着你受气,一年到头快让人消停消停吧。”
    花月坐在一旁忍不住抬头掩唇,弯弯的水眸里荡漾着一片笑。这事她倒是知道的,陆良以前打这个揍那个的,少不了有人找到里正跟前诉苦,奈何里正虽是年纪一大把,却是治不住这个小子,来家里找陆大娘也找了很多次,不管怎么劝都抵不住陆良的一意孤行,后来再不愿上门。
    耀眼的光包围着娇小的花月,连她脸上的笑都是渡了层金,让陆良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村里人就爱加油添醋的说闲话,咱们娘两不理会就是,月儿的娘家指不定得跟着受闲气。我把这事和里正说清楚,好好的日子别被这些破事扰了,再来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免得说我陆良只会拿拳头欺负他们。”
    这世上人心不古,谁能知道转眼一天这些人能做出什么事?若是他们刻意不顾陆时不是陆家人的事,铁了心的要贴上来,他不乐意自己好好的日子被人搅和了。
    陆大娘听罢,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点了点头,笑道:“你想的对,去里正家给人带点肉和酒,顺便给人陪个不是,当初可真是犟驴,怎么说都不听的。”
    陆良嘴角的笑泛得更大,颇为孩子气地说:“那会儿哪能想到这般多?我先去了,免得夜长梦多。”
    花月目送着陆良出去,见婆母脸上温柔和煦,不似那段时间忧愁满布,想来公公今天赶着来讨好甚合心思,女人嘴上说的话再绝情也抵不过心里对这个男人的爱与牵挂,公公多来几天,婆母能消了气也不是不可能。
    陆良听陆大娘的话买了一斤肉,走到里正家门口整了整衣裳,毕竟是见年长的长辈不好太随意,举步走进去,到了门前喊了一声叔,很快屋里传来动静,里正披着厚衣裳打开门,见是陆良,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陆良跟在里正身后往屋里去,笑着说:“家里有点事,过来和您说一声。以前不懂事,老惹您生气,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里正娘子还是第一回见陆良这么和颜悦色,她本就是个贪便宜的人,陆良没空着手来,脸上的笑也亲切了几分,招呼着人往屋里坐:“以前的那些鸡毛蒜皮还惦记着做什么?不过成了亲就是不一样,花月也是好福气,瞧你们这日子过得美的。”
    陆良也不羞直接开口道:“我中意她多,做什么都是甘愿的。”接过里正娘子送进来的水,客气地道过谢,待里正娘子离开才正了脸色和里正说道:“叔,我这回来是跟你说个事,我们一家子既然在甫南村住着就由着您管着,陆时……他不是我的亲大哥,当年我家受人之托将他抚养长大,如今他已经与他的亲人相认,陆家尽了心也不求别的。我娘身体不好,经不住那些闲不住的人上门来找事,所以请您做个见证,陆时家的事往后与我们没什么干系。”
    陆良将从陆大娘听来的事情经过交代清楚,里正听完顿了顿,才皱着眉头说:“我总得听听陆时的话才成,寓情于理,光听你一人的不能服众,免得将来闹起来我不是做了恶人?”
    陆良点头道:“这事我明白,您放心,不会让您难做。待过几天他回来,到时候一并来您跟前说清楚。”
    里正坐在炕上,含着烟嘴吸了两口,嗯了声以示自己知道了,吐出青色的烟雾,难得露出一点笑来:“没想到花家的丫头把你这小子给制住了,得了,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别成天在外面惹事,到时候来找我就是。”
    陆良道了句先走便离开了,高大挺拔的身姿站起来时投下一片阴影,不管他怎么笑身上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抑感。
    里正等他走远了才和进来的老婆子说:“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换做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外面的人说什么都不会管,我一听话头就知道这是顾着花家人,倒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情种。”
    里正娘子捂着嘴笑:“村里人都觉得他是个不争气的,谁知道人家有这般大的造化,媳妇长得水灵漂亮,还有个富贵爹,要是咱家有女儿,直接许给他多好,说不定咱们也能享享富贵。我听人说乔娟一家子到陆家去了,没成想被陆良给丢了出来,要我说这乔家做事真不地道,乔娟以前没少和陆家妹子闹,听人家有了出息就上赶着凑,脸皮真是厚。这下可好,敢情陆时还不是人家陆家的儿子,富贵梦也掉在地上砸碎了。”
    里正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自己也不是半斤八两?别笑话别人,我外甥薛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那么对他?”
    里正娘子顿时没了话,脸色却变得不好看起来,良久才开口:“晚饭炖肉吃,你家的亲戚不都是些扒皮吸血的,靠着你救济,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怕他动怒,说着出去了。
    陆良回去的路上与从镇上回来的宋鹏和春芽擦肩而过,春芽想和他说两句话,话到嘴边脑海里闪现出上次他对自己说的那些不客气的话,忍不住生起闷气来。
    怎奈那人从未往这里看过一眼,春芽抓着宋鹏胳膊的手使了劲,惹得宋鹏回头看她,疑惑道:“又哪里不痛快了?现在有了身子,有事你同我说。”
    春芽重新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顿时气急道:“你们一家人只惦记着这个孩子,等生出来,我是不是就成了没用之人?”
    宋鹏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也不恼,而是更加用心地哄她。正因为喜欢所以才情愿受气迁就,便是挨骂受气都觉得她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娇憨灵动,直勾人心。
    陆良回了家将这事同陆大娘说了,陆大娘也连连点头道:“是这个理,只是若是细细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是我没将那孩子教好。”
    陆良嗤笑一声,不赞同道:“小时候我与他时常在一起,听的一样的道理,认得一样的字,怎么就成了您的过错?您把心放宽些,不要竟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心里想的是,既然陆时回来,那王慧芳想来也不会消停,势必要来甫南村惺惺作态一番。不过他就是让娘看着爹如何处置这事,心头的那点不痛快就此能消了才是。若娘真的能放下,他二话不说便将人赶走或搬去别的地方住,显然娘还无法抽身,那他做儿子的便帮他们一把,尽早把这桩子破事给了了。
    花月正要动手做晚饭,却见公公提着食盒进来,脸上带着笑冲她摆摆手道:“月儿别忙了,爹带了两个食盒,足够咱们一家人吃。我就怕你们忙活,让他们早早动手做了,快进屋里来。”
    花月看着公公颇孩子气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不会为任何人低头的男人会这般放低身段讨好着婆母,太过在意生怕失去才会这般急切的挽回。
    陆良从屋里出来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在这里发什么呆?那事是我错了,你别气了可成?你也知道你不给我好脸色,我心里就急得很,就饶我这一次吧?”
    花月看着他狭长的桃花眼里满是恳求与讨好,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他的鼻子笑骂:“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陆良就势含/住她小巧圆润的指头,得寸进尺地问:“今晚上咱们两中间的东西能拿来吧?”
    花月没理他,嘴角勾出浅浅的弧度,陆良既然能出来和她没心没肺的逗笑说话,显然婆母这会儿心情好,不打算撵公公走人。花月并不太明白为何婆母心里的怨气能消散的这么快,如果换做她想来真是要这辈子都不来往的,难道是年纪大了的原因。
    陆老爷把他最满意的厨子一并带过来了,这人最擅长做清平爱吃的菜,可是他大抵忘了眼前的人在此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早已没有了挑三拣四的资格,这么多年后重新尝到自己爱吃的菜肴,陆大娘脸上没有一丝欢欣,神情像是将要下雪时的天气,阴沉冷清的有些吓人。
    陆老爷本来有心说两句话逗她笑笑,见了这般场景却不敢开口了,生怕正吃着饭就被人撵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的沉默像是水般流淌,偶尔能听到碗筷相碰的声音,吃过晚饭后本打算蹭着多留会儿的陆老爷只得灰溜溜的赶紧走,免得惹清平生气。却不想他刚出院子,陆大娘当着儿子儿媳的面笑着说:“这个老东西,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陆良帮着花月收拾碗筷,笑着说:“过年前把这些让人不快的事情都处置完,正好顺顺当当、安安稳稳的过个好年。”
    这段时间里想来是清净不了。
    第77章
    陆良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哄好了媳妇,两人中间的那条被子也能扔走,他发现小闹过后两人的兴致都很高,向来羞涩的花月也会时不时的回应他,让他觉得更加舒坦。
    一场云雨后,他依旧精神的很,将软下来的花月拥在怀里抚摸着她滑嫩布满汗液的肌肤,低头啄着她柔软粉嫩的耳垂,嗓音沙哑:“等我从北疆回来,把房子重新盖了吧,隔着这么一道总归是不方便,让娘住正屋,咱们睡东屋去,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每回都这么忍着我的耳朵都跟着受委屈。”
    花月本来困极,听他这么说,手滑到他腰间,捏着那里的软肉狠狠地一拧,警告道:“嘴上没个正经,别再给我听见。”
    陆良被她掐的龇牙咧嘴,手跟着下去把她的小手抓在掌心里,讨好道:“夫妻间的小话怎么就说不得了?别人家不都这样?要是次次给你们这么掐,我的腰都要坏了。”
    他想起她低声的喘息,闷闷的低哼,像是受伤的小兽,让他的心刹那间酥麻起来,火气都聚集在下面,刚消停下来的兄弟立马抬头,眉头微攒,想将这股火给压下去,怎奈越压越冒头,竟是没完没了了。
    花月微哼一声不理他,刚打算睡,却不想这疯子又翻身,健硕的黑影压在她上面,让她拧着眉头推他。这人看起来清瘦,浑身就像石头一般硬的厉害,本就软成水的人怎么能敌得过他?他全身绷紧,顿了片刻,他双手伸到她的背部将整个人抱起来,声音不稳地恳求:“消不下去,没办法消停,好媳妇儿,最后一回……”
    花月还未回过神他已经闯了进去,先前的悸动还未全消,让她忍不住低呼一声,随即赶忙压住声音生怕漏了出去,这个混账东西,她抬手用力地捶打他,却依旧没办法忽略他粗重的呼吸和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很快她被送入云端,昏昏沉沉忘了今夕何夕,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被他闹去了大半夜,花月整个人都软如烂泥,连动手的力气都没了,心里不管装了多少骂人的话现在也说不出口,在入睡的前一刻还想,要真是新盖了房子,他肆无忌惮地还不知道要把她折磨成什么样。
    陆良吃饱了将花月紧紧地拢在怀里,盖好被子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午饭,陆良边吃饭边和陆大娘说:“娘,咱们这院子也住了好些年了,不大结实了,等我从北疆回来我想拆倒重新修,盖成青砖大瓦房,不光好看也宽敞些。”
    陆老爷这回能坐在炕上吃饭,一时高兴着没忍住,冲着陆良摆摆手:“京城有大宅子修这个干什么?北疆正值战乱,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回去帮我打理生意去……”
    陆大娘白了他一眼,不悦道:“闭嘴吃你的饭。”
    陆老爷只好低头动筷子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花月坐在一边直觉的好笑,她抬眼看向陆良,只见他英气逼人的眉宇间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让人觉得他做这些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事,想到今儿差点爬不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大娘点点头说道:“也好,趁着现在还没孩子赶紧修好,别到了孩子皮的时候家里弄这个怪让人担心的,到时候看你得空不得空罢。”
    陆良笑着点点头,一时再无话,花月却有些紧张起来,他们虽不说心里却还是盼着孩子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一起做那事那么勤肚子却没动静。她实在忍不住也和陆良说过,如果她要是生不出孩子来可怎么办?她心里也有点怕,在现代好歹能挨一刀把孩子抱出来,这里只能硬咬着牙生,心里越发乱。
    陆老爷吃晚饭就灰溜溜的走了,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得清平嫌弃。陆良看着人出了院子,回来和陆大娘说:“娘,我看他也老了,肩膀都有些塌了,你要是心里有人家就别折腾了。我爹从脸上就看得出来,不是能受气的人,这两天我看他在咱们家都快成小媳妇了。”
    陆大娘微微笑着,脸色好看了很多:“男人都是些贱骨头,当初我就是惯得狠了,才让他觉得那些事都不算事。”
    陆良心里这算是真正的踏实下来,他一直怕娘和她自己过不去,毕竟这么多年的等待与失望不是说消就能消的,娘骨子里又是倔强的。
    花月听了阵儿收拾着出去洗碗了,她想着公公一个大老爷天天提着个食盒在寒风中走来走去让人笑话就和陆良说不要让他带东西来了,要是愿意就吃自家的粗饭罢。陆老爷自然乐意,能吃儿媳亲手做的饭菜,他心里都是暖的。
    陆时和王慧芳一直赖在陆家不走,王管家这两天正想着怎样才能体面的把他们撵出去,好不容易才想了个法子出来,谁知从清河县来了人带了话说要带王公子去甫南村一趟,王慧芳听罢顿时来了精神,也不问缘由催促着儿子赶紧过去。她在陆府中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心里越发的难过,正愁着下一步怎么走,正好她也跟着一块去清河县,不然真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管家见来人言语间很是急切,也未多问,让人备了马匹和路上用到的东西,毕竟不是陆家的人了,一切用度再不能照着以往的规矩来。
    王慧芳看着逼仄的马车叹了口气,对着陆时说:“看清楚了?离了陆家咱娘俩啥都不是,这次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吭声,认准了你爹,不然陆家的大笔钱财都和你无关。”
    外面寒风阵阵,连带着车厢里也冷的如冰窖一般,王慧芳已经很多年都没这般挨冻了,忍不住低头往手上哈了口气,望着角落里发呆。
    陆时的眉头从离开陆府就没舒展过,他不时地掀起帘子看一眼,马跑得很快,传话的人像是很赶,看着所经之处都是熟悉的地方,他这才放下心来。但愿不是用这个借口将他们母子丢回去。
    王慧芳才走了几天就受不住了,这几年养的细皮嫩肉的,从没受过这等颠簸,嘴里更是忍不住骂:“早晚去了就是,这么快催命呢?不成,我非得和你爹说一说这个事儿,这些个下人一个一个的全都反了天。也不顾着这个小孙少爷,要是有个好歹,让你祖父拧了他们的脑袋。”声音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她小心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陆时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不是在富贵日子里长大的,不用因为任何的不快而骂骂咧咧,他环抱着双臂靠进车厢里,一旁的奶娘有几分惴惴不安和不舍,她怕再也回不到京城,管家临行前和她说过了,往后她的工钱不能再和陆家结算了。要不是可怜孩子没人管着,她也不会心软跟过来了。
    几个人在路上颠簸了小半个月才到了甫南村,孩子被折腾的够呛,亏得奶娘是好手一路护得紧,要不然只怕这一路有得难过。穷酸的小村子,连座像样的房子的都找不出来,王慧芳嫌弃地嗤笑一声:“这种破地儿,还巴巴地追过来。”
    陆时看了她一眼,嘴上没说什么,本来想直接去看乔娟的,想了想还是去见陆老爷了。他心里有些怵,要是陆老爷还是不认他们该怎么办?回来就像个笑话一样。
    他刚走两步凤喜迎面走来,身上背着一大捆干柴,她正准备给翠莲那个骚、寡妇送过去,看到陆时一行人,忍不住问道:“陆时,那就是你亲娘?有钱人真不一样,瞧那穿戴,连脸都长得那么嫩。”
    陆时嫌恶地剜了她一眼,径直去找陆老爷了。王慧芳向来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连看都没看一眼随着儿子往前走。
    凤喜等他们走远了才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得意什么?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野路子,摆什么富贵架子?也不觉得丢人。”
    王慧芳走进那间院子,四处环顾一圈,皱了皱眉,径直走进屋里看着坐在炕上不知道想什么的陆老爷说:“怎么住在这么个地方?又脏又破的人能住吗?”
    陆老爷回过神来,难得露出一丝笑:“我记得那年你连这地方都住不上吧?王慧芳,做人别太贪,连本都忘了,到时候给人当笑话看。你跟着来做什么?”
    王慧芳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凑着往炕上挪了挪,笑着说:“老爷,你看咱们的孙子长得多壮实?在路上受了这么大的累都该吃吃该睡睡,这么小的年纪就像你这么能吃苦,将来说不定能有大出息。对了,姐姐她在哪里住着?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去看看她。”
    陆老爷一听她这般自来熟的称呼清平,登时拉下脸来:“别赶着乱认亲,王慧芳,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女人的脸皮怎么生得这么厚?好话歹话说尽,你就是想巴着我陆家不放吧?别和我攀什么交情,在我这里不管是谁都行不通。”
    王慧芳脸色一白,对着他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一张嘲讽的面容,这才到地下站得规矩了。
    第78章
    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眼里的清冷嘲笑像是寒剑散发出来的冷光让陆时忍不住颤了颤,他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给他们母子半点可能。
    唇瓣微微抖了抖,他想要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陆老爷的话给堵了回去:“乔娟一家子不消停地找上门来闹,你家的家事我不好插手,索性让你来办。你在甫南村长大,也不需要我派人带你去找地儿,这就走罢,记得去里正那儿一趟,把话给说清。”
    王慧芳看着不欲与他们母子多言的男人,蓦地红了眼眶,委屈地恳求:“老爷,你不能不管我啊,当初你将我带回陆府,我就想着要一辈子伺候你报答你对我的恩情。有什么错我都认还不成吗?你别心狠撵我走。”
    陆老爷靠着墙而坐,一条腿屈起来,懒懒地看着站在地下的人,嘴角划过一抹轻蔑:“我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心软救了你,不然我的妻儿不必受这么多年的苦楚。我派人去找他们的去向,紧接着你让人给拦下来?在爷的地盘上这么耀武扬威,谁给你的胆子?别把自己当什么人物,我能让你过好日子,自然也能将你不着寸缕的赶出去,跟我耍心眼?爷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想做那些狠事,赶紧滚。”
    王慧芳很怕他生气的样子,缩了缩肩膀依旧不死心,孩子被吓到开始嚎啕大哭,外面守着的大汉听到老爷的怒吼声,全数进来驾着将他们扔了出去。
    屋外的寒风吹着王慧芳苍白的容颜,她站在院子里死死地盯着那扇被人守着的门,想当初陆府上下她畅通无阻,哪个下人不得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一声?现在这些个东西就敢对她冷眼相待了,她咬着牙,被宽袖掩藏的手握紧成拳。饶是如此,她心里也是惶惶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更不知道离开陆家她要怎么活下去。
    陆时站在奶娘身边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当了爹总是不一样了,待孩子平复下来,他才望着天吐出一口白雾,说道:“没希望了,你死心吧,就是在这里站一晚上你也进不去。”
    陆时说完带着奶娘径直往家走,离开的这段时间简直像是一场梦,他初时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吃穿不愁,谁知道好日子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撵出来,只因为他不是陆家的亲生儿子。现在能说什么?怪王慧芳为什么要在陆家?如果她没有在陆家出现,那么陆老爷就不会将他撵走了。
    可惜陆时不知道的是,陆老爷的心眼也大不到哪里去,就算王慧芳不在,他也不会让别人的儿子去和自己的亲儿子争夺家产,陆家对王家的救助已经是仁至义尽,将来就算王家不认回这个儿子,他也是要让陆时离开陆家的。
    王慧芳再不死心也不能再这种天气里待着,只得跟在儿子的身后回到那座同样很破又穷酸的院子。屋子里漆黑一片,因为没人住的缘故,里外一样冷,她环抱着肩膀忍不住冻得发出嘶嘶声。
    陆时去外面搬了柴进来开始生火,待炕暖和了些让他们赶紧上去暖和着,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害得孩子着了涼。马车上带着孩子用的东西,还有些粗粮,几人就着水将就着填饱肚子,他靠在墙上看着角落发呆,乔娟应该很生气,不然也不会不回家。
    王慧芳觉得屁股底下阵阵暖意往上窜,加上刚才喝过热水,身子这才舒展开来,不满道:“你媳妇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安生在家待着?你还没给她休书,她就这副样子,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时好笑地弯了弯嘴角:“您倒是要拿千金小姐来配我,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反倒害得我现在连媳妇都没了。早知道有这样的下场,我宁肯不去京城,日子就算过得再难她也不会放着我不管,每月都会偷偷塞给我钱,如今弄得撕破脸,我真是悔。”
    王慧芳自然听得出陆时嘴里的她指的是谁,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当初你爹说要考取功名让我过富贵日子,我当时傻信了他的话,哪知功名没赚下反倒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我一个人怎么养活得了你?当时你舅舅与陆家的庶公子熟识,无奈下将你托付给他们。几年后,我远走京城想找你姑姑谋求救济,哪知不过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生生将我轰了出来,没多久居然会遇到他,他早已经是众人口中敬重的陆大老板。我真是后悔,早知道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爹,他无财无本事,我真是瞎了眼,而我中意的男人,我差一点就要得到了,却偏偏被你这个孽子给搅乱了。我费尽心思拦着,没想到坏我好事的居然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当真是与你老子一样的东西。”
    陆时脸上升起一阵难堪,他被逼得狠了才转过头看向面目狰狞的王慧芳,恨声道:“我该是得了你身上那些毛病,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小时候我娘百倍疼宠我,教我做人,我若是争气些断不会和二弟闹成这个样子,打娘胎出来的陋习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你还嫌弃我坏你的好事?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般自私的人?舍弃了我去谋求你的荣华富贵?如今也好,想来是我那瞎了眼的爹看不得你水性杨花,这才显灵收了你的好日子,你这般年纪还想着勾男人,我这做儿子的都觉得臊得慌。”
    乳娘抱着孩子往后面靠了靠,她垂着头,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一阵鄙夷,母子两互揭短,倒像是个仇人似的。只是苦了这个孩子,耳濡目染,将来定是要被带坏的。突然怀里的孩子哭闹起来,已经快有两个时辰没吃过东西了,该是饿了,她侧过身子背对着墙给孩子喂奶,嘴里忍不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作孽哟。”
    一屋子人一路赶路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着了,将一切事情都推到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天色阴沉,太阳隐在云中不见踪影,王慧芳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将陆时推起来让他去烧水,她现在还有唯一的一条退路那就是清平,只要让她承认自己,那么他们就能在陆家继续待下去,早点去也才有诚意。
    陆时不情愿也不行,烧了一晚上的炕已经冷下来,儿子正睡的香甜,他实在不忍心让儿子过自己曾经过的苦日子,就算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也要抓住。
    半个时辰后三人抱着孩子去了陆家,花月正站在院子里等着陆良从地窖里拿萝卜和地瓜,今儿她想做道拔丝红薯,她已经馋了好久了,抬眼就见一位穿着打扮贵气的人往自己家里走,见着后面的路时,顿时明白过来,这就是陆时的娘了,往前走了两步拦下他们要往屋里去的步子,柔声道:“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请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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