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准备礼物
过了两天, 傅延乐又收到了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何亦其”的礼物和信。比起上次的突然,这次傅延乐显然做足了准备,可以心情平和地接受何亦其对自己的所有夸赞,但他还是和之前一样, 退还了礼物, 只留下了信。
只是事不过三, 如果何亦其再敢送礼上门, 那他会立刻拜访禾易传媒,并给予何亦其重重的大比兜。
至于何亦其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傅延乐也有所猜测。不过这都只是小事,当下让他脑壳痛的是另外一件事。
虞京臣从浴室出来。
傅延乐正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扭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双腿并拢后摆, 宛如一条失去灵魂的美人鱼。虞京臣走近了一段距离,还能听到傅延乐正念念有词, 只是词语晦涩空灵,像是大海神明的神秘吟唱。
总之, 他等凡俗不能理解。
虞京臣在傅延乐身后站定,发现他手底下压着平板, 屏幕上是一个生动的“艹”。
进浴室之前,傅延乐还跟着视频在地毯上跳广场舞,从面带微笑、激情跟唱来看, 应该是跳得很投入、心情也很明朗。怎么他就去完成了一套洗漱动作, 卧室里的空气都低沉了不少?
虞京臣琢磨了两秒, 试探性地问:“乐乐, 谁惹你不高兴了?”
傅延乐说:“我没不高兴, 我只是陷入了沉思。”
“遇上难题了?要不要跟我分享, 说不定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虞京臣伸手捏了捏傅延乐的后颈,“这么坐久了会脖子疼,起来坐好。”
“哦。”傅延乐立刻从美人鱼坐姿变为人类坐姿,然后在平板上划了几下,递给虞京臣看。
虞京臣接过,见屏幕上赫然是一张表格,各种语种交杂,放眼望去,还都是一些他不太懂的名词。
虞京臣正想说自己不具备替傅延乐提供帮助的基础知识,低头见傅延乐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是为了尊严面子还是为了维持自己可靠强大的形象,他都不能退缩。
虞京臣在傅延乐的注视下伸手摩挲下巴,表示自己正在认真思索,然后快速地将屏幕上的各种名词再次看了一遍。
omega、bulgari、burberry、delvaux……都是些牌子,难道傅延乐是想给谁买礼物,但是不知道买什么?不过要给谁买?用得着专门做了一张表格?这么用心?
虞京臣按捺住疑惑,继续往下划,然后一眼看到了一排四四方方的中文字——口红礼盒(最好是可以集齐少女萌妹温婉清纯御姐等多种色号的口红礼盒)
所以,还是给女人送?
傅延乐一直都在看虞京臣,见他起初那“我什么都懂”的淡然和霸气突然消散,转而变成一种类似于“我操嘞”的震惊和不悦,不禁伸出试探的小爪,小心地扯了扯虞京臣的睡裤脚。
“giegie,你的表情为什么会在一秒钟完成了极限覆灭?”
虞京臣很快冷静了下来,主动刺探敌情,“乐乐,你这么选是选不出来的。要送人礼物,就得投其所好,如果不知道人家的喜好,也可以从别人的工作、性格等方面去考虑。”
“啊?”傅延乐很困扰,“可是这些,我也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根本没有敌情。
虞京臣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直接询问:“你要送给谁?”
“就是上一期节目不是搞了三轮弹幕抽奖嘛。其中有一个应该是我的小粉丝,有一个是我和垢的cp粉,我和垢商量了一下,由他来给cp粉准备小礼物,我随一份配套的。另一个小粉丝的礼物,就由我自己来准备。”
傅延乐愁上心头。
“我罗列了好多,觉得送什么都不太好。你说女孩子嘛,送化妆品护肤品包包什么的,人家不一定喜欢;送手表,人家不雨^]兮{%团一定有这个习惯;送酒,万一是个未成年呢?”
虞京臣想了想,还是选择实话实问,“为什么不直接问别人喜欢什么?这样你就可以保证对方绝对喜欢你的小礼物。”
“……送礼物之前直接问?”傅延乐不可置信地看着虞京臣,并进行唾弃,“你这个可怕的、没有仪式感的、不知道营造惊喜和浪漫氛围——”
虞京臣微微一笑,“什么?”
这笑容属实是慈眉善目。
傅延乐立刻改口:“但却依旧充满着致命的人格魅力,轻易让人心动的完美男人!”
虞京臣嗤了一声,坐在床头,说:“其实大部分时候,送礼都是贵在心意,你准备列单里的虽然都是些奢侈品牌,但买这些东西的钱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我选得很认真啊。”傅延乐有些委屈地反驳,“我又没有随便买一个。”
“我的意思是,这些都不是好的选择。”虞京臣拍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让我把你脑袋上的委屈泡泡拍掉。”
傅延乐坐了过去,被虞京臣摸了摸脑袋。他立刻就不委屈了,说:“我其实就是觉得吧,这群小姑娘天天为了我化身祖安选手,是挺不容易的。我根本就不想让她们去喷黑子,好好的小姑娘,因为我变成斗战胜佛了,我也过意不去。而且有些黑子说话真他娘的难听,我翻遍一本大列巴厚度的字典,也搞不清他们是怎么创造出那么肮脏的词句的。”
“生物具有多样性。”虞京臣揉着傅延乐的头发,“何况用言语作为伤害人的利器,这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伤人以言,深于矛戟’,古已有之。”
傅延乐说:“说实话,我驰骋网络多年,完全是闲得没事干,所以随机挑选几个幸运儿,稍稍回敬一波。其实那些黑子骂我的话,我都没放在心上,更别说因此伤心难过什么的了,毕竟他们不是很配。当然,除了上回关于苏风遥的那一句,真的羞辱到我了。”
他戏精地抱臂,十根手指妖娆地翘起,抵着咯吱窝,嘴巴高傲地嘟起,势必要与天花板争个高低。
虞京臣被这做作的姿势惊到,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腰,说:“别提苏风遥,我们还能和平相处。”
“遵命。”傅延乐立刻放下造作的手,正襟危坐,“其实,我的粉丝在网上和别人跳骂也不是一两回了,而且她们之中不乏舌灿莲花、心性坚韧者,力战群雄、舌战群儒的高手也不少。但是这回的几条黑热搜大战中,竟然出现了一些因为喷不过黑子而被气哭的小可怜!”
这种不畏强敌的精神让傅延乐肃然起敬,又心生歉疚。
连黑子都喷不过,在现实生活中得是多文静乖巧温婉柔弱善良的小女孩?跟其他那些天天骂他渣男死狗,还说要把他绑起来铐起来用小鞭子抽得嗷嗷叫的虎狼之女完全不同。
傅延乐暗自拉踩了一把,说:“别人维护我,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虽然不能给她们每个人都准备小礼物,但是这回送给其中一个,也算稍稍表达一下我的感激。”
“知道了。”虞京臣揉着傅延乐腰间的衣料,“你决定起诉那个营销号诽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傅延乐点头,说:“说我有金主的那些言论,都是老生常谈了,以前我都不在意,更别说这次的‘金主’还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京臣giegie惹,简直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虞京臣交付今天的沉默,说:“不要跟我玩尬的。”
“好的。”傅延乐乖巧地将双手叠在一起,用小学生念课文的语调说,“起诉诽谤目的有二,一是想给姑娘们一个交代,不能让人家白白鏖战一晚吧?二呢,也是从侧面告诉她们吧,我确实没有金主。”
至于那个营销号,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既然敢说“实锤”二字,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好了。”傅延乐恢复正常,“让我们回到最初的起点。”
他低头在平板上写字,说:“我觉得你说得对,心意最重要,所以伟大的apollo·傅决定亲手来创造这个礼物!”
“好吧,伟大的apollo·傅先生。”虞京臣语气淡淡的,“我似乎没有荣幸得到您亲自创造的礼物。”
“哦!”傅延乐的语气惊讶的上扬,“不要贬低自己,完美的asclepius·虞,你是——啊喂!”
虞京臣猛地将傅延乐扑在枕头上,一只手从傅延乐的睡衣里伸了进去,抵着问:“apollo?asclepius?你这是想给我当爸爸了?”
“别挠我的肉,它们是无辜的!”
“挠我痒痒,你算什么纯种汉子?有本事放开我,我要跟你用武力决斗!”
傅延乐像鱼似的使劲儿扑腾,手脚并用,然后手脚都被虞京臣按得死死的。被蹭乱的头发挡住了傅延乐的脸,他摇了摇头,抬起唯一自由的脑袋,再一次启动大招——爷咬死你!
虞京臣往后仰身,看着傅延乐张着嘴,露出一排咔咔作响的白牙,摇头晃脑得像只丧失,而且是战斗力非常微弱的那种。
傅延乐用两排牙齿示威,最后嘴巴都酸了,差点没流下口水。
虞京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见傅丧失的攻击速度明显缓慢了起来,就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傅延乐的额头,轻而易举地将人定在枕头上,然后低头问:“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
傅延乐挣脱不开,撒泼到气喘吁吁,最后只能用眼神表示唾弃,说:“癞蛤//蟆跳油锅,找死!”
“不对。”虞京臣语气含笑,又似有威胁,“这叫、以下犯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一更放在0点更新叭。
第65章 他想要我
傅延乐被/压在枕头上挨亲。
被子里是暖的, 虞京臣的体温也是暖的,傅延乐因此陷入热/潮,手心都被攥湿了。他的双手手腕都被按在头顶,起初虞京臣只是按着他, 但是他越挣扎, 虞京臣的力道就越重, 像是在警告他:要乖一点。
傅延乐觉得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很乖。虞京臣喜欢管着他, 就像管着一个连吃饭穿衣都不擅长的小朋友,但是他并不厌烦,因为虞京臣只是想要他更健康一些,他知道的。所以每次虞京臣说什么,他就算会故意顶嘴,但最后也是乖乖听了。
但是今天, 他决定少乖一点。
他要虞京臣为他失控,他要他们更亲密。
虞京臣裹着自己最喜欢的人, 急切又隐忍地吻/他。傅延乐身上很香,像朵泡在朗姆酒中的玫瑰, 冷冽浓艳的味道肆意绽放,让四周的每一缕空气都被迷醉。
但虞京臣可以尝到更深处的味道。
这样的念头让虞京臣失控, 他吻得更重,像是要结结实实地碰触每一处属于他的领地,摸清傅延乐的名字, 再把自己的名字也刻上去。
傅延乐紧紧地闭着眼, 被逼红了眼。喉间溢出气声, 被虞京臣毫不怜惜地堵住, 他小幅度地抬起膝盖, 像是求救般地蹭着虞京臣的腿。
至于是不是真的在求救, 只有他自己知道。
虞京臣自顾自地将这当做撒娇,故意忽视了傅延乐的小动作,但他还是微微退开,等傅延乐急切地呼吸了几秒,又吻了上去。
傅延乐陷进枕头里,像团被嵌入蒸笼的包子,面皮被逐渐蒸得薄透软/烂,内里的酱汁都浸到了皮里。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于是竭尽全力睁开眼睛,从湿润朦胧的泪雾中看虞京臣的神情。
真好看啊。这样理智成熟的人,为他动情痴迷时也俊美得不像样,好像那层精心打磨的冷漠面具悄无声息地化为尘埃,暴露出来的是虞京臣最生动的样子。
渴望落在每一寸皮肤上,压抑的欲/求不再被虞京臣压在眼底,就清晰地表露在神情上。虞京臣闭着眼,睫毛都在沉溺中屏息。
他想要我。
傅延乐想。
似乎是察觉到傅延乐的“奄奄一息”,虞京臣终于松开他,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傅延乐眼皮泛红,风情都凝在眼里,被泪水染得纯情天真,用喘/息向他诉说纯白的呢喃。
这是爱人的邀/请。
“乐乐。”虞京臣声音很轻,“你还是可以喊停。”
傅延乐笑了笑,发红的嘴角还沾着水渍,“你不是只给我一次机会吗?”
虞京臣爱惜地摸着他的脸,说:“在我这里,你可以有无数次的机会,只要你想,乐乐。”
“我不要机会。”傅延乐说,“我要虞京臣。”
(赠送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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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京臣将傅延乐从浴缸中抱出来时,傅延乐已经晕乎乎地睡着了,只是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哼唧,像是睡得不舒服。
床具都已经全部换新了,虞京臣还刻意添了一层软垫,让床面更柔软了一点。他将傅延乐放进被子里,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见没有发烧,才轻轻地松了口气。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小药箱,取了眼贴,轻轻地放在傅延乐的眼睛上。
虞京臣关掉卧室的主灯,就坐在昏黄的暖光里,静静地看着傅延乐的睡颜。等十分钟一到,他将眼贴取下,扔进了垃圾兜里。
他从另一侧上了床,他将动作放得很轻,就坐在傅延乐的身边,没有立刻睡觉。等会儿要再试试傅延乐的体温。
一旁的手机震了震,虞京臣拿起来,设置静音,关掉明早的闹钟,然后才点进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