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爱欲,一触即发。
    着着浅米色丝质套头睡袍的水色双手撑在了面前的落地玻璃上,内裤已经被身后的熊男褪倒了脚踝,叉着双腿任由身后的人对其上下其手。
    他们的脚边散落着纸巾、润滑剂和撕开的杜蕾斯包装袋,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是淫靡的。
    家里头只有他们俩,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大干特干,可以死死的的纠缠在一起做爱做的事儿,可以酣畅淋漓的抽插,可以随心所欲的喘息,不用回避、不必压抑、也不需克制。
    穿上雨衣的兽头斗志昂扬,必听挺的竖在水色的臂后情色的摩擦,水色的肚子还微微的隆起,并未因生产而立即恢复昔日的平坦,全三爱极了水色的小肚腩,贪恋那里的温度,尽情的亲吻,舌片搅着舌片,门齿低着门齿,互换津液,掠夺呼吸。
    彼此的情欲燃烧至一个临界点,一手拖着水色肚腩一手板着爱人臂瓣的男人嗥叫一声涨起了两侧的太阳穴,热汗字脊背顺流而下,胯间的大蛋甩了两甩,宝剑入鞘欲要直捣黄龙。
    然--'噗哧'一声刚扎进去个头儿,缩紧臂肉扒着窗棂的水色失声高喊:“儿子。”儿子?鹰眸如蛇,缩了缩,小野猫,敢叫你老公儿子?
    “爸!!”接着,水色喊出了第二声,男人洋洋得意,才进去个头儿就已经这么爽了?爽的直叫他爸?
    “啊~红色警报,快退出去三儿,是三爸和儿子回来了啊啊啊啊~~~”不必水色在多说,刚刚已经发现爷孙四人身影的全三争分夺秒的一插到底,旋即生猛的挺动起来,在这倒数着争分夺秒的爽两下子,不然他不甘心!!!
    叮咚~门铃响。
    “谁啊?”热锅上的蚂蚁转着囫囵穿裤子在拖时间。
    “张惠妹!”小将军高亢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无人应答,也无人开门,因为'雨衣'神马的还没有被'毁尸灭迹'。
    叮咚~门铃又响。
    “谁啊?”彻底的可脸造,厚着脸皮重复着刚才的台词。
    “刘德华!”知道大宝贝没啥力度,心气儿不顺的迟岚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全三水色特无语。
    五秒钟后,门开。
    风尘仆仆扛着大包小包的是拖着三三的三爸,视线往下移,是美滋滋抱着四四的小将军。
    水色惊讶:“三爸?你这是……”
    那裤子前后和例外都穿反的全三一脸的漠然,心高气傲那个样儿,真想要抱着大孙女的迟岚给他一棒槌,不知羞、不知臊,特么的裤子都穿反了还在老子面前装酷万潇洒!!!
    “啥也甭说,啥也甭问,你们要是需要我,我就住你们这俩月三月的给你们看孩子,一句话,要是不需要我,我立马扔下这三儿就走人!!!”很少尖酸刻薄的迟岚真是要水色打开了眼界。
    稍稍的木讷,有些些没搞清楚状况,二选一的选择题最恼人,可为了顾全大局,水色决定要三爸留在家中,悄悄的用眼神于全三碰撞,又是一番激烈的无形争辩。
    不行。
    不行你看孩子啊?
    我看。
    不是看不看的问题,这是不孝。
    跟孝不孝有什么关系?你难道还看不出吗?
    看不出什么?
    今儿是三爸,水色你信不信明儿二爸大爸就得追来?不,不用明儿,一会儿就杀来。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可不管为什么我要留三爸住!!!
    好,依你,等他们鸠占鹊巢了,咱俩出去开房!!!
    收回目光,水色莞尔:“三爸,我和三儿这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我这就给你收拾一间房去。”
    声未落。叮咚~门铃响……
    番外之水色篇01
    ‘砰’的一脚有人踢开了休息室的房门,正木讷着的水色被来势汹汹的全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颅,恰巧对上全家二少那双赤红的桃花眼。
    一阵寒意指背脊窜起,便听着怒不可遏的全二指着他破口大骂道:“如果老三没了,老子就开枪崩了你给老三陪葬。”
    全身一颤,全二的话瞬间扼住了他全部的呼吸,苍白着脸,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微微抖着。
    嚯的起身,撞开面前咆哮愤怒的全二,水色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一股脑的冲到了全三的手术室外,把小床上睡着的儿子丢在了休息室。
    “我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请不要激动,病人苏醒的概率虽然低,却还是有希望的,请冷静请冷静一些……”
    迈动的双腿突兀地静止不动,扶着走廊拐角处墙壁的水色气喘如牛,然而这一惊天噩耗如雷电一般瞬间将他劈晕。
    是不是有人点了他的穴道,为什么他想要迈动双脚却没有半点力气?
    全三……全三……
    你不能这么残忍……
    急救室门外真撕扯争执的人们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坐在长椅上傻了一般的迟岚猛地回神去看,共同落入他们眼底的是躺在冰冷的砖上失去知觉、意识的水色。
    “快!快扶他起来……:”心力憔悴的迟岚手脚冰凉,已经倒下一个儿子,千万不能要另外的‘儿子’也倒下。他起不来了,把着长椅的扶手孱弱地指挥着。
    一阵忙乱,终还是要接受残酷的现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戏谑的声音带着刺人的冰碴,缓缓地在水色的耳畔缭绕,催醒了躺在病床上渐渐找回意识的水色。
    浑浑噩噩的想坠入无望深渊,怎么醒也醒不过来,可听着这样残忍的话水色急不可耐,他想要醒过来,他想要去否定这轻佻刻薄的话。
    终于,他睁开了他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眸,机械的扭动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他耳边这样讽刺全三。
    是被全二闷青了嘴角的全大在对他温和的笑着,只是男人镜片下那双眼眸却像x光射线一样将他狠狠穿透,让他无所遁形,他是罪恶的,他是将全三在无形之中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然后,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走了,满世界疯狂的去抓暗算全三的人,然后……小鱼上钩了,绿茶背后的大耳被揪了出来。
    他是起因,才有了全三将绿茶从车上踢下的那段,可绿茶给江小鱼打去电话接的却是禀柒凛,当然,禀柒凛不会有所隐瞒,还是把这件事情转诉给了江小鱼。
    便就有了江小鱼拿这事儿戏谑挪揄全三的后话,也许当时他们的身边有小弟,也许他们当时身在公众场所,也许就那么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一传十十传百,也许就这样被彭勃知晓了。
    水色一个劲地琢磨着,整日整日的思考着,彭勃哪里搞来的一亿欧元?彭勃那么爱绿茶又怎么会以绿茶的名义买凶射杀全三?
    坐在全三的床前,水色近乎走火入魔般的自言自语着,他一遍遍问着全三相同的问题,他对着从此一睡不起的男人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全三?你说这都是为了什么呢?”
    他想哭却哭不出来,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他流干了他全部的眼泪,眼睛涩涩的发疼,疼点好,起码他还是有感觉的。
    在知道破了先前暗花的雇主是滕子封的特助彭勃之前,在众人的猜测分析下水色得知这个神秘人可能是想一箭双雕,祛除江小鱼的心腹绿茶又可干掉全三,简直一举两得。
    然而一切都在答案揭晓的那一刻乱掉了,为什么,为什么彭勃要嫁祸于他暗恋了多年的绿茶?
    一夜未眠,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水色攥着全三的大手神经质的笑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全三,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全三。”还是有眼泪的,原来哭不会流眼泪,笑着才会淌眼泪。
    “爱是疯狂的全三……”彭勃用了最疯狂的方式来对绿茶表述他的爱,他想要忠心江小鱼的绿茶看清楚,关键时刻下江小鱼到底会牺牲谁,在退一步来讲,彭勃是个为爱痴狂的偏执狂,他要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引起绿茶的注意,一起死亡,或者——铸进绿茶的心底,曾经在这世上,有一个为他痴狂的男人存在过。
    钱,对于一个涉黑的人来说取之有道,他是滕子封的特助,他有特权挪用一定数额的公款,没有特权他一样也能挪用,小鸡不鸟鸟各有各的道,就看一个人他想不想去做。
    九十六个小时之后,水色离开了医院去了帮派里的刑堂,他找到了怒不可遏的全二,用淡漠的眼神扫了刑架上奄奄一息的黒木,冷冷的说:“他是全三的人,必须要等着全三醒过来亲自提审,不然你们谁也没有权利动他的人。”
    他固执己见,这是他心中的希望,黒木不死,那么,终有一天他能盼到那人醒来牵他的手。
    没被任何人准许,水色朝着刑架上的黒木走了过去,没有过多安慰的话,只是在说黒木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我不允许你死……
    傍晚时分,他的大黄蜂雪佛兰停在了全宅,牵着儿子的小手亦步亦趋的向里走着,这条路他来来去去走过几百回,没有一次像这一刻觉得如此的漫长、如此的茫然、如此的不着边际……
    到了门前,水色牵着儿子停下脚步,男人在儿子的身前蹲下去,伸出手为儿子整理着衣领,慈眉善目的交代着:“小草乖,好好的听爷爷们的话,不许淘气,按时做作业,记着,还要帮三爷爷做力所能及的家务知道吗?”
    “嗯。爹地你放心,小草一定乖乖的,你就放心去忙你的事情吧,咯咯~”他是水色贴心的小棉袄,会闹、会作、会淘,都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
    拍拍儿子的小屁股,水色笑着说:“进去吧……”
    “嗯嗯嗯,爹地我马上叫三爷爷出来哦。”蹬蹬蹬向前跑了几步又停下来,抓抓耳朵疑惑的问:“要不爹地跟小草一块进屋吧?这样就不用要三爷爷出来了啊,爹地还可以多待一会啊。”
    “听话,快进去吧。”嘴角扯出的弧度特别的僵硬,鼻子酸酸的,男人想哭。
    “哦哦哦,那你等等哦,我这就进去给你把三爷爷叫出来爹地。”欢天喜地的走了,小兔子一般蹦蹦哒哒的跳进了屋。
    揉揉鼻子,水色苦笑,他们又怎么不会知道他来了呢……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水色。”迟岚出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一幕,跪在院子中央石板上的水色在对他笑。
    “别,别拉我起来三爸,求你了……”水色挡住了迟岚拽他起来的动作,泪光闪动的眸中跳跃,求你了三爸,就让我在这跪着忏悔,求你……
    扯住水色手臂的动作顿住,弯着身的迟岚怔住,他与跪倒在他脚下的水色四目交换,漆黑的眼底一片化不开、消不散的迷雾,纯黑的一片沼泽,水色迷失了自己。
    叹息着,迟岚缓缓松开了他的手,无论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都需要一个宣泄情绪的渠道,就算是自我折磨自我惩罚也好,不能憋着,不能挺着,他都懂……
    “这都是命啊,水色……”收声,迟岚已然哽咽,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先受不住的失声痛哭,医院里被宣布成了植物人的那是他儿子,他辛辛苦苦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崽子啊。
    眼泪就要水色先溃不成军,捂着脸不可抑制的抖动着身体,他都做了什么?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哭吧……”良久,迟岚清冷的声音从他的脑顶飘下来,男人的声调异常的冷静,透着某种决绝:“好好的跪在这里哭。”
    转身,在离开前,迟岚咬着牙对背后固执的跪在那里的水色说:“水色,我儿子睡一天你就给我守在他身边一天,要是谁一年你就给我守一年——”谁是圣母?谁又是圣人?不,我也不是:“要是谁一辈子你就给我守着一辈子!!!”水色,三爸的孩子,这些都是你们的命,三爸不怪你,但我可怜的三儿就这么一睡不起了,你走不得,你就得给三爸陪他一辈子,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三小子的病床前。
    他活着你活着,他若死了……水色我的好孩子,到时候三爸会亲自送你上路。
    夜风起,暗香飘,月影婆娑,花前月下的单薄身影执拗的在此跪了一夜,翌日一早,水色不顾家丁的劝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直奔丽塔酒店的蓝宝石别墅区,他要将别墅里的衣物全部带去医院,从今以后他哪儿也不去就守在全三的病床前,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要用他全部的爱去唤醒长睡不起的全三,他爱他,一直都哎,深深的爱,爱到骨髓里。
    番外之水色篇02
    东西不多,被水色分散着装成两个行李包,把它们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水色直视着花岗岩茶几的深色桌面出神,那上面倒映着他自己的倒影,看不清五官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从把行李包打包好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发着楞。
    他就像一具被风干的尸骨,直挺挺地坐在这里一个上午,他在想着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坚持,他在想水色你可知错,你可是后悔了?你闹啊你作啊,你看你都失去了什么。
    默默无闻的一个男人,默默无闻的哭……
    终于有了动作,却被沙发卡空里的某个硬物搁到,下意识的回手将那东西摸了出来,擦擦眼睛这才看清楚,是手机,是全二丢给他的那部手机,是全三的手机。
    哭够了,擦干眼泪勇敢的面对现实,他接受了全三长睡不起的事实,与她渐渐的回归平静,他的全三只是喝醉了,酒醒了就好了……
    真系的将那部手机揣入衣兜,架上墨镜,水色起身拎着两个行李包彻底从丽塔酒店的蓝宝石别墅区搬入医院全三的病房中。
    手机始终揣在那件脱下来被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兜里,被拎过来的行李包也始终没有开包过。
    身怀六甲的水色整日忙着伺候照料昏迷不起的全三,后来孕吐的厉害,厉害到要水色吃不消,他不相信迷信,但又无法克制的去幻想这个孩子是恶灵转世,还未出生就犯了他的父亲。
    渐渐的有了打掉孩子的念头,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越发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全三这个样子躺在这里,他还生什么孩子?他要照顾全三,不假他人之手,他要一个人照顾伺候他的全三。
    “全三,我不能放弃你,我真的不能放弃你,别怪我,别怪我好不好?这个孩子要不得……”打掉他,我很高全心全意的照料你,你若气恼,等你醒了我再给你生,给小草生一窝葫芦兄弟好不好?
    呕的厉害了,水色便会抓起彩笔在本子上画草图,再不就趴在全三的床头拉着男人的大手给他讲讲今日的天气,今日的新闻,今日的股市。
    指腹落在男人的脊背上摩挲,一下一下地滑动着,潦草的一片烧痕,又要前尘往事走马观灯般的在水色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的全三一直在用生命爱着他……
    之后,水色在医师的医嘱下开始给全三刺青,拿着画笔的水色是性感的,每天里最开心的时刻就是他拿着画笔在男人的脊背上勾勒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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