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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 第482节

    这次换了云鬟愣怔,起初以为是赵庄召唤自己,可若是赵庄,自不必派灵雨来。
    道:“是皇太孙叫你来的?他是有事么?”心里认定如此,已经预备着要拒绝了。
    不料灵雨仍是摇头:“其实……是娘娘叫我来请的。”
    云鬟惊诧:“太子妃?”
    上次虽跟赵庄在刑部相见,因时间紧迫,且地方又不对,故而一些机密之事、自然不便提起。
    赵庄当然也并未跟云鬟说:太子妃如今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原来那日,赵庄迫于无奈,将实情告诉了太子妃。太子妃如闻天书,瞪了赵庄半晌,便笑起来:“殿下是不是又想出个计策来糊弄我的?”
    想了想方才所见的“谢主事”,又止不住笑道:“别的怎么样我是不敢说,然而是男是女我还是能分得清的,这位谢主事,虽然容貌上的确跟阿郁有些相似,然而明明是个男子。且又是正经地朝廷四品官儿,进宫面过圣的,这还能有假?如此荒谬绝伦,我还当只有黼儿会做出来……怎么殿下也陪着他胡闹?”
    赵庄见说了真情,她却如此,也是无奈,便苦笑道:“绝没有哄骗你,这谢凤的确就是当年的……黼儿早就认了的,哪还有假?”
    太子妃思来想去,总是无法相信,只觉着太子跟赵黼两个又联手用这古怪方法蒙骗自己。
    然赵庄赌咒发誓,又密密叮嘱道:“原先不肯告诉你,倒不是怕你不信,反而怕你信了……会不留神泄露出去,要知道这女扮男装,若是给父皇或者别的什么人知道,只怕死罪,偏偏黼儿非她不可,是以半点闪失都不能有。所以就算你知道了,也万万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横生枝节。”
    太子妃见如此郑重,方无言,只是心里惊疑难定。
    此刻云鬟因不晓得发生过这一节,便问灵雨:“娘娘因何要见我?”
    灵雨道:“我、我也不明白……先前娘娘叫了我去,问我认不认得一个谢主事,又问昔日殿下跟您是如何的情形。我只简略答了,娘娘便派我来相请。”
    灵雨虽不知道,云鬟毕竟是个推官出身,心里已有几分揣测,只未敢确信。
    本想推辞,可太子妃竟特意派了灵雨而来……何况纵然推了这次,难免下回。
    当下只得先入内,复梳洗换了衣裳。
    晓晴有些忐忑问道:“娘娘怎么忽然要见主子?”
    云鬟道:“不必担心,只顺其自然便是了。”
    晓晴道:“我陪着主子去可好?”
    云鬟笑笑:“罢了,叫人见我带了个丫头,要怎么说?”又安抚道:“我从南边儿到进京,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晓晴方笑了笑,一路送出二门,又凝望了半晌,才垂头自回。
    话说灵雨陪着云鬟来至太子府,一路上云鬟千思百量,心中所想的最坏一个揣测,却也正是“太子妃知道了”。
    问题是,她若真的知道,是如何得知,到底是从赵庄的口中,还是……
    来至厅中,灵雨入内报说,里头便叫了声传。
    云鬟举步入内,抬头却见是太子妃坐在正中,两侧侍候的婢女们垂着头鱼贯而出。
    太子妃见了她入内,竟细细打量,神色有些异样。
    虽觉着对一个男子来说,这般容貌、竟有些太过秀丽动人了,但这份冷清内敛的气质、端庄自在的举止行事,却毫无破绽,且丝毫的脂粉气、女孩儿的柔弱姿态都无。
    赵庄虽苦口婆心,但太子妃原本就半信半疑,此刻再度亲眼见了,仍满怀疑窦,挥之不去。
    这会儿云鬟行了礼,仍是以“谢凤”自称。
    太子妃咳嗽了声,道:“你……当真就是几年前,我第一次进京来……黼儿带在身边儿的那个小凤子?”这一句话,却说的有些为难。
    这会儿,只有灵雨一个伺候在侧,猛然听见这句,便瞪大双眸,才知道太子妃传人过来的用意。
    云鬟见太子妃一口喝破,却果然跟她来的路上思忖的一样。
    心头虽喟叹了声,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是。”
    太子妃见云鬟竟直接承认,且面不改色……她却是受惊不小,张口结舌:“你、你当真就是崔家的那个女孩儿?”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前几步。
    云鬟仍是垂手,默然答应道:“是,请娘娘恕罪。”
    太子妃满面困惑,走到云鬟身旁,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细看:“这、这也忒……”
    她拧眉想了片刻,竟忽然发惊人之语,道:“不成,我仍是无法相信。你,你能否换上女装,让我看一看?”
    云鬟错愕,垂首不答。
    太子妃道:“怎么,你不愿?”
    第449章
    云鬟道:“请娘娘恕罪。”
    太子妃皱皱眉,脸上有些失望之色,然虽则不悦,并未出言斥责。
    灵雨在旁,暗中悬心,虽知道太子妃有些不大高兴,但目前这个情形,又要如何开脱才成?
    太子妃沉吟了半天,却竟未曾说别的,只道:“那罢了,可是,你若、若真是个那个女孩儿,怎么要做这种事,当初、好端端地又为何要隐姓埋名地离京?”
    因知道赵黼对崔云鬟的心意,太子妃对此事甚是耿耿于怀,心想若非她这贸然大胆地一去……赵黼又何苦白白熬了这多少年?若当时成了亲,这会儿只怕孙儿孙女也就遍地跑了。
    云鬟道:“请娘娘见谅,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个答案,虽不满意,却也将就。
    当年,太子妃也略风闻过崔侯府里头的情形,似是对崔云鬟不好,只怕这女孩子是被逼的如此。倒也不便过分苛责她。
    但又怎会知道,崔云鬟之所以要走的最大原因,正是因为赵黼。
    太子妃重重一叹,道:“偏偏是阴差阳错,白费了这多少年。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会如此大胆,竟然……”又把云鬟上下打量了一回:“竟然做如此惊世骇俗的举止,甚至还进刑部为官,去宫中面圣?”
    这在太子妃而言,简直如天书传闻一般骇异,更加想不到会有人真的做出来,且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就算此刻面对面儿,仍有种想要即刻验明正身的冲动。
    但云鬟无法回答这一句,毕竟这本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
    只得道:“正如娘娘方才所言,也不过是‘阴差阳错’,而已。”
    太子妃挑眉,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倒也有趣。”这才慢慢地退回位子上落座,又对云鬟道:“你以后又是如何打算的?”
    云鬟更加不知如何答复了。
    太子妃道:“想必你仍是不知道的?不打紧,我已经给你想过了。”
    云鬟抬头,听太子妃道:“我有两个法子,第一,你大概知道我府里有个阿郁,对么?”
    云鬟道:“是。”
    太子妃道:“横竖你们容貌相似,你索性便假借阿郁的身份,想必就算有人疑心,也不敢多言的。”
    说完后,太子妃打量了云鬟一会儿,又道:“我也知道你大概不愿委屈。故而还有另一个法子,当初崔家姑娘落水,本就未曾寻到尸首,因此竟不知生死,少不得我们出面儿,就说服崔侯爷,只说你这几年在外头流落,让侯爷把你认了回去……如此一来,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许多?也皆大欢喜。”
    云鬟道:“娘娘……”
    太子妃见她仍面有难色,脸色一沉:“你若有比这更好的法子,我一定听从。”
    云鬟静默片刻:“请娘娘容我思量。”
    灵雨见太子妃面有不虞,便陪笑道:“娘娘其实不必着急,殿下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呢,只要娘娘跟殿下说说看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太子妃转头喝道:“你且住口,我尚且没如何你,你倒敢多嘴!我今儿叫你留在这里,可并不是当你是个心腹能干的,恰恰相反!你串通外人,轰瞒主子……任意妄为地胡作,倒要怎么样?如今不思悔改,还要强逞伶牙俐齿之能?”
    灵雨见动了怒,胆战心惊,跪地道:“奴婢知罪,奴婢不敢了。”
    云鬟如何看不出太子妃是“杀鸡给猴看”之意,便也跪地道:“娘娘息怒。”
    太子妃又转身,对她道:“黼儿是那把年纪,不用提了,可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对子嗣也是不好。我苦口婆心如此,你若肯思量,便仔细想想,你若不愿思量,我替你做主,如何?”
    云鬟看一眼地上的灵雨,终于垂首:“是。但凭娘娘做主。”
    灵雨睁大双眸,却又不敢做声。
    太子妃面上方露出几分笑意,道:“其实太子很对我夸赞过你,说你甚是懂事,如今看着,倒果然是个极懂事的。这样儿我就放心了。”
    云鬟在太子府里待了半个多时辰,方退了出来。
    灵雨本要随着跟出来宽慰几句,太子妃却并未放她离开,只得暗怀忧虑目送云鬟。
    且说云鬟乘车往回,车行半路,便吩咐道:“改道大理寺。”
    不多时,果然来至大理寺门前,门上一问,白清辉幸而正在。
    侍卫们也是认得云鬟的,有一人问道:“谢主事的病好了么?”
    云鬟见这儿的人都知情了,只得含糊应道:“多谢,好了多半儿了。”匆匆入内。
    清辉迎着道:“听说你病了,怎么竟亲自来到,莫非是有什么事么?”
    云鬟道:“我已经好了。只不过,昨儿陶然过去,跟我说起顾家的事,我因想起来……”
    正迟疑该如何告知清辉,清辉接口说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已不妨事,姑姑跟表妹都住在府里,姑姑起初虽哭了几日,如今已经渐渐好了。”
    云鬟道:“是么?顾芍姑娘……可也好么?”
    清辉见她问起顾芍,竟一笑,道:“妹妹也甚好。我也知道柳纵厚退婚对她而言不是好事,且顾家的人也曾多有挤兑,然而妹妹竟是个云淡风轻的温柔超然之人,并不把那些龃龉苟且放在心上,反而屡屡劝慰姑姑。”
    清辉说着,语气之中,透出些赞赏之意。
    云鬟心头一动,仔细打量清辉,不知怎地,竟有些隐隐忐忑。
    先前出太子府后,因想到太子妃的交代,让云鬟如置身荆棘,只得暂且不想。
    故而想来大理寺寻清辉,一来,清辉是个最会让她心绪安静的人,二来,是因为先前想起的那件事,想要告知清辉,同他商议的缘故。
    谁知道清辉竟对她说了这些。却叫她心里的话难以出口了。
    清辉自顾自说罢,方问:“是了,你要跟我说什么?先前见你满怀心事,欲言又止一般。”
    云鬟道:“我……”对上清辉探究的眼神,只道:“其实我是想说,我向着尚书递了辞呈了。”
    清辉震动,面上那一丝微露的笑意便荡然无存,诧异问道:“这是为何?”
    云鬟道:“我做了些违背刑官本责之事,已经无法继续为官了。”
    清辉决计不肯信这话,摇头道:“我是最知道你的心的,你哪里肯玩忽职守?是不是……是不是尚书他故意为难你?”
    云鬟忙道:“并不是,真的是我做错了。就算尚书不怪责我,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清辉思忖了会儿:“可是为什么,我并未听说过此事?先前跟陶然见过,他也并未说……反而说你在家里养病。”
    云鬟道:“我也有些不明白,辞呈已经递上去几天了。不知怎地竟有人说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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