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我已经退亲了。”
“那就更不敢了,你这么打景王府的脸,谁娶你,谁就是在和你一起打脸呐!”
“表妹,你愿意嫁给我吗?”
“表哥……”
“我们可以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相信景王府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别人的封地去。”
一走十年。
景熙捏紧了拳头!
林长安正看着花园里的好戏,一侧目,见景熙掉头就走,忙开口道:“哎,戏还没看完呢,你干嘛去啊?”
景熙看了裴琅一眼,冷道:“这戏有什么好看的?明天给你看一出大戏。”
本不想这么快收拾你,但你非得自寻死路,我倒要看看,你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娶到林妙妙!
却说景王与林家兄弟对弈,林岩那半吊子水根本不是景王对手,一盘下来,输得稀里哗啦,后面林崇上阵,方挽回了些颜面。林崇因家族缘故,弃文从商,却并不代表他肚子里没有二两货,一番博弈下来,竟没输得太惨。
景王还算满意地嗯了一声,给赵总管使了个眼色,赵总管会意,寻了个赏梅的借口将林二爷带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景王与林崇,林崇人精一个,看出这是景王有话与他说,正了正身子,一脸肃然地望向景王。
景王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里头浮动的茶叶,道:“本王与令千金有缘,瞧着她,十分喜欢,若是有机会,让她多上王府转转。”顿了顿,道:“多陪陪林侧妃。”
这话若是林侧妃说的,林崇兴许不当一回事了,可出自王爷之口,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崇便应下了:“承蒙王爷厚爱,我会让内子多带妙妙去王府叨扰的。”
林妙妙就这样被亲爹给卖了。
景王最终没留下用膳。
林家人也知道自家做的菜,王爷是瞧不上的,恭送他与林侧妃上了回府的马车。
抵达王府后,林侧妃笑着挽住王爷的胳膊:“王爷,静香把饭菜都备好了。”
“你自己吃,我去看看熙儿。”王爷拍拍她肩膀,去了景熙的院子。
景熙正坐在房里斗蛐蛐儿,见他进门,把签子一扔,问:“我媳妇儿呢?”
媳、媳妇儿……景王哭笑不得,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八字没一撇,媳妇儿都叫上了!谁教你的?”
景熙斜睨着他道:“看在你给我娶媳妇儿的份上,才让你摸我的!”
景王被逗乐了,忍不住又揉了揉:“就一小姑娘,真那么喜欢?”
“我才不喜欢!但谁让她偷看我?我要把她娶回来!天天看她!看回来!”景熙气呼呼地说。
景王更哭笑不得了,把人家扒光了盯着看的这种事,儿子还真做得出来,但那小姑娘不得哭死啊?
“媳妇儿娶回家是要疼的,不是用来欺负的,你要真喜欢人家,父王就给你求娶回来,你要只是想欺负人家,父王可不帮着你干坏事啊。”景王故作严肃地说。
他一点都没觉得儿子看上一个小姑娘会不正常,儿子心智不全,别看已经十四了,内心还是个孩子,孩子看上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兼之,比起那些成熟的、有心机的,他更愿意找个傻乎傻乎的。林府那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单纯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那种,长多少年纪都长不了心眼儿。儿子娶这样的姑娘,才不会上当受骗,若是像前朝中山王的傻儿子,娶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把家底败光的女人,算是完蛋了。
而且那小姑娘与儿子习性相当,过起日子来,会比较合拍。
各方面综合起来,小姑娘还是不错的。
只是身份终究低了点,要抬举抬举,才配得上熙儿,不然日后带出去,遭人白眼,落的还是熙儿的脸面。
“父王,明天表姐他们是不是要过来?”景熙突然问。
景熙口中的他们是景王妃的娘家人,每年初三,都是他们上门拜年的日子,景王妃的兄长与内宫郑执事是儿时一块儿玩到大的兄弟,每次他们来,都会顺带着帮郑执事捎上一份年礼。说起郑执事,也是个风云人物。郑家早年是管辖军工厂的,后不小心卷入“大安事变”,被抄家灭族,成年者杀之,年幼者皆被充入掖庭为奴,郑家长子做了太监,被分到冷宫。
那时,皇帝和景王都还只是遭人白眼的弃妃之子,唯郑执事眼辣地瞧出二人非池中物,竭力效忠二人,皇帝能干掉那么多有势力的兄弟,郑执事也出了一份力。
如今,郑执事掌管大半内宫,内务府也在他管辖之内,开过春便是三年一度的皇商甄选,郑执事就是这主选官之一,若借他的手,帮林家走出一条皇商的路子……
景王想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啊!
当晚,林家人收到了林侧妃的帖子,让林崇、姚氏明日带孩子们上王府游玩。
竟是连林崇都叫上了,林侧妃可不敢叫外男入府,想来是景王的意思。
姚氏有些把不准景王的用意,林崇想了想,道:“每年大年初三,景王妃的家眷都会入府拜年,咱们是林侧妃的家眷,按理说,应该回避的。”可景王却把两家人凑一块儿了,这要不是想借刀杀人,就是想牵线搭桥。
“那去吗?”姚氏问。
林崇沉吟片刻:“去。”
与妻子商议完,林崇到前厅回复了赵总管,赵总管笑盈盈地道:“啊,对了,上回去王府那姑娘,今儿怎么没见着?”
说的是傅望舒。
傅望舒是外人,便没让她出来觐见,但若是觉着不妥,早上就该提出来了,为何等到现在?
这是在提醒他什么?
是林侧妃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林崇不敢多问,回到风棠院后,让丹橘给傅望舒带了话,做好准备,明日一道入府。捏着帖子思索了片刻后,又吩咐丹橘给裴琅也带了话。
这一晚,裴琅的后背凉飕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暴君:坏笑坏笑坏笑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