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祯是全凭着仅剩的一点理智推开她的,脸上全是狐狸精又舔又亲蹭出来的水渍。
男人耳根微红,按住她躁动的身子,同样都是呼吸凌乱的:“乖,听话,先看病。”
“呜呜呜……好难受……”岁岁哭着叼住他的衣袖,尾椎发痒,欲火焚心,几乎理智全无,毛茸茸的脑袋不停地蹭他的手背。
李祯狠下心,抽了一条腰带绑住她的双手,低声吼她:“不看病就不给!”
她被吓到了,委屈又可怜地缩着身子,发出像小动物一样的呜鸣。
“呜呜……那二爷要快一点……”她焦躁又渴望地看着他,热得吐出舌头喘气,把手背舔湿了去蹭着耳朵,似乎这样能凉快一些。
李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神色无比复杂,他深知这样的情况是不正常的,心里也很不想承认,她的举止像极了一只小猫小狗,用舌头把自己的毛发舔湿了去挠耳洗脸……
宠了这么些时日的小侍妾真是一只狐狸精不成?
不信鬼神的二爷默默摇了摇头。
一遍一遍,说服自己。
他是被美色勾魂了,脑子不清醒了。
她不过就是个长得妖媚些的女子,同床共枕每一夜,他清楚她的身子,与常人并无不同,怎么可能是只妖精?
她是病了身体不舒服才这样的,现下太医就在外头,应该先给她看病要紧。
李祯放下纱帐,遮住她妖娆的身子,唤太医入内。
尹来福引胡太医在榻前坐下,年过六十的老者捋一把花白的胡须,气定神闲:“请贵人将手略露一露,老臣且来把脉。”
帐子内传来一声嘤咛,女子的嗓音娇细而妩媚,胡太医为避嫌稍稍侧过脸,竟见王爷亲自伸手探进帐子里揪出一双细白的女人手臂。
那双玉臂的主人似乎很不情愿,往回拉扯与王爷较劲,然后被王爷一把压制在榻边。
胡太医看见那女子手腕间捆住的腰带,纵然宫中为官数十年,也不禁讶然,轻咳两声以掩尴尬,再细细把脉。
然指下脉搏浑实劲急,强健有力,摸着是比一壮年男子还要强劲啊。
胡太医面露疑色,如此强壮的女子脉象实在少见。
“王爷,不知是哪位大夫诊断贵人风寒体虚?依臣之见,贵人身强体健,无病无灾,实在是无需用药啊。”
李祯诧然:“那她浑身发热,情绪焦躁是何故?”
胡太医又细听片刻,再道:“贵人脉弦而数,是有些肝火亢盛了,这也无妨,待微臣开一副清肝泻火的方子,贵人按方服药也就好了。”
李祯心中稍定,更确信方才是自己多疑了,他的小侍妾不过是上火了而已。
“胡太医借一步说话。”李祯亲自起身相送。
屋外,他压低声音再问:“近来她频频梦魇,太医方才可诊出是何缘故。”
怕她又伤心害怕,他并不当面提起。
胡太医思索道:“贵人脉象上并无异常,可是近日有受过惊吓?”
李祯看向两个侍女:“你们日常服侍你们主子,她可有受惊?”
盆景忽然想起什么,忙说:“昨日出府,姑娘听了一段姜太公怒斩狐妖的故事,姑娘当时就吓到了,回来还说看见自己长了狐狸尾巴和耳朵!”
胡太医笑道:“那便是了,贵人惊惧多思以至梦魇,王爷无需忧虑,臣再开一方安神药,贵人每日睡前服下即可。”
这夜里多梦便也是宫里的娘娘们身上常见的症候了,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忧思过度,胡太医心中自然有把握医治,这就写下方子,配药去了。
太医走后,李祯再问盆栽昨日的事情,什么尾巴和耳朵,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但盆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姑娘喝多了酒,白日又听了些鬼怪传说,这才犯了迷糊。
李祯半信半疑,再入房内,掀开纱帐却见床上空无一人。
身后传来呻吟声,他猛地回身,那一瞬间,几乎被眼前的情形惊得如遭雷劈。
岁岁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褪尽衣衫,赤裸地蜷缩在角落里。
她仍是少女的体态,却用如同兽类一般跪趴的姿势伏在地上,臀部高翘,浑身雪白夺目,唯有双唇和乳尖的颜色嫣粉魅惑。
忽然,一道白色虚影自她股间而起,时隐时现,摇曳生姿。
虽然模糊,但李祯仍旧可以分辨出来,那是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继而她的头上也长出了两只耳朵一般形状的虚影,伶俐抖擞。
当下是何种心情已无法形容,李祯二十来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如同此刻一般的感觉。
是茫然无措,是心神崩塌,是理智在废墟里重建。
无神论者亲眼目睹一只人形狐尾的妖精在他面前现形,他许久之后再想起这一幕,竟是佩服自己当下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先去查看房门是否关紧。
确认不会再有第二人进来看见这情形,他踩着自己的心跳,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狐妖摇着未能完全显现的虚影尾巴,臀部轻摆,伸出一只前爪攀在他的腿上。
她仰头看着他,双眸是这世间最清透的两枚琥珀,饱含着浓浓的热情,用脸颊蹭他的裤腿,虚影尾巴摇得更欢。
李祯确信,在兽类的世界里,这样的肢体语言表示信任与喜欢。
他伸手抚摸她的脑袋,狐妖抖了一下,兴奋地咬他的衣袖,脑袋甩了甩,忽然又低头去找什么,然后嘴里叼起来一根他的腰带,期盼地望着他。
“想要我绑着你?”
大约是猜对了她的意思,狐妖立刻乖顺地仰起脑袋,将最脆弱,最易致命的脖子露给他。
李祯捏着那根腰带,指尖发烫,他亲手将它缠在了狐妖纤美的颈项上,对小动物很有耐心,长指翻绕,系了一个漂亮的结。
这仿佛是一个仪式,戴上了项圈,就是有主的狐狸。
她欢喜地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悦时,虚化的尾巴和耳朵似乎都变实了,茸毛的质感很清晰分明。
他舔了舔唇,蹲下身,与她平视,指了指她身后的虚影尾巴。
语气是一如寻常的沉稳,只是说话的内容却有几分痞味,他说:“尾巴,怎样才能完全显形,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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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馋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