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房间里,许临蕴制住怀中的人扔到床上,他的脖子露出一个深且红的牙印,不等她弹起就俯身压下。
许临蕴紧抿着嘴,瞳仁深深,是心情不好的模样。
身上衬衫已经解开大半,露出胸膛和腰腹紧实的肌肉,衬衫衣角垂落在褶皱杂乱的丝绸裙子上,轻薄的女士内裤被撕开一边细带,挂在另一条细腿的膝弯。
他大力握住身下人的腰,把自己顶进去。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裙摆往下滑至腿根,露出颤颤巍巍正在交合的两副性器。刚才他只解开皮带和拉链就全部插进去,在陆淮身体里嵌得极深。
上次做爱还是春天,况且里面没有充分湿润,两人都不好受。
但似乎没有人在乎,一黑一红两个身影俱是沉默地、剧烈地动。
因为情绪不好,陆淮格外不怕痛。
因为情绪不好,许临蕴动作格外重。
皮带上的金属片随着许临蕴的动作,反复拍打着陆淮的腿心,又冰又痛,刚才被扯掉布料时那颗小粒已经硬了,现在它又被刺激得激动地颤,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中很快听到了水声咕叽作响。
许临蕴觉得身下的抽插逐渐顺畅很多,像从前一样变得又湿又热还亲昵地裹着他。
陆淮感觉自己的腰要被捏碎了,但感受最强烈的地方还是腿间,痛和麻过去了,他又深又重,有什么碾过深处,在她身体里开疆拓土,一点一点把她碾成粉末。
她不甘示弱,抬起颤抖的腿挂在他的腰间,两只脚跟示威般地摩挲他的后腰,在他顶到最深处时,用双手支撑自己抬起腰,不害怕地迎合。
两人沉浸在沉默的一抽一插间,双双被带着怒意和痛意的汹涌快感一层一层淹没。
没人服输,都拿自己的身体和情欲当武器。
陆淮在他身上又啃又咬,许临蕴就从自己腰后摸到她的脚腕一把抓起扔到床上,两手下压钳住她的膝弯内侧,让她双腿更加分开,腿间的缝隙也被拉扯得更开。
膝弯内侧很少被人碰到,许临蕴这一碰让陆淮身体一紧,继而抖得停不下来,颤抖间涌出更多水。
许临蕴被她夹得一喘,不等陆淮熬过这一阵继续往她身体里钻,用力去磨她身体里的那颗凸起的点。
陆淮体力不占优势,慢慢失去对抗他的力气,只能任他予取予求,抽插间只感觉到小腹之下的地方不自觉绞得他越来越紧,里面抽搐绵长不断,几乎从没停歇。
从没有过一次做得这么久过,何况他还这么狠,她已经到了好几次,觉得自己快被捣烂。
已经是凌晨,但两人的神智却越做越清醒。陆淮两手虚抓着身下的床单,只是盯着他的喉结,逃避他的眼睛。
许临蕴垂眸看着她,陆淮两只好看的眉拧着,下面是又怒又铺满情欲的漂亮眼睛,小而高挺的鼻尖上沁出汗珠,他注意到她今天抹的是和裙子同色的口红。
房间里还是没人说话,只有两人以床为战场,交锋了一整个凌晨。
许临蕴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看过陆淮的脸了。
连日来因为工作而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一些,许临蕴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冷静,觉得再做下去陆淮身体就要散架。
他松开她的腰,拔出来射在她的裙上,结束今晚漫长的第一次。
刚才甚至没戴套,但两人刚才都没空在乎这件事。
她只得到几秒喘息的空间,接着被人一手抓住两只手腕举得高过头顶,束缚将她心中刚消散一点的怒意和委屈打了个结,死死捆在她心上。
陆淮的下巴被人抬起,她也正要抬眼看他。于是两人终于对视,许临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双眼睛,看到陆淮眼里的光比她耳垂上的珍珠还亮。他愣了一瞬,接着像是酝酿怎么开口,结果就看到身下人的红唇一张一合,不带一点感情地重复她在楼梯上的话:“这是我自己的事。”
不,不是重复,她这次特意加重了“自己”这两个字。
许临蕴不说话,准确一点形容是不知道说什么,但他的心情绝对说不上好。
他抽出腰间的皮带,利落地捆住她的手腕和手肘,又把她的无肩带长裙和膝弯上残破的布一起丢到一旁,盯着她因为双手被束缚而挺起的乳。
被裙遮盖的皮肤此刻在灯光下白得晃眼,腰上一左一右两个发红印子,是刚才被他掐的,可是再红也没有她腿间红。
许临蕴伸手去她身下掬了一把透明清亮的液体,一边脱掉衬衫,一边重新深而重地嵌进去。
真的像蚌一样,只是陆淮身体里的蚌壳是软的,稍微打开一点中间的缝隙就可以碰到里面更软的蚌肉,缝隙之上一颗珍珠又红又硬。
许临蕴一边动一边看她跳动的漂亮的两只乳,捧着她的背抬起,低头去找她的乳尖,用嘴含着,用齿衔着。
陆淮的头发还好好挽着,身上却不着一物,上面全是刚才被他或亲或咬或掐出的痕迹,像一位被引诱的名门闺秀,他有一瞬间以为她来自仲夏夜之梦,他又想起此刻就是仲夏夜。
许临蕴没舍得把陆淮翻过去,只是揉着她的后腰,裹着他的地方一瞬间变得更软,他吐出嘴里沾满水泽的樱桃核,亲旁边鼓起的柔软乳肉,然后是深陷的锁骨,再是扬起的长颈,最后被倔强的红唇坚定地拒绝。
许临蕴知道她身体里哪里最敏感,顶到那个地方加大力道抽插几十下,陆淮心中滔天的情绪被遽然顶散。
他没意识到自己又越做越狠,陆淮的体力消耗得很快,又因为四肢都不自由,两只手被绑着,两只腿被他控着,只能成为被动承受的一方。她觉得小肚子快麻了,他还不停。
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别的,陆淮眼角逐渐渗出了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和脖子流进锁骨窝里。
她觉得呼吸都艰难,终于张口,是为了叫他的名字:“许临蕴你……”
尾音的音调几乎听不见。
其实陆淮和许临蕴很少叫对方的名字。这里始终只有两个人,在彼此的概念里,除了“我”,就是“你”,指向的始终就是两个人。
陆淮只是一直流泪,因情感而生的眼泪成分太过复杂,像一张纸被撕烂投入水中,不断溶成更细更小的碎屑。没有人知道那张纸上原来写着什么。
许临蕴迟迟没有等来下半句的内容,以往陆淮在床上也常常流泪,但那是混着快感和呻吟的眼泪,只受她的身体控制。
但这是不一样的眼泪,至少许临蕴很难得看到。这样的眼泪浇灭了他的情欲,他于是离开她的身体,放她自由,让她呼吸。
许临蕴坐在她身旁,揉着她被勒出痕迹的手腕时,摸到她的皮肤已经逐渐变凉,于是伸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抱进怀里,亲她被哭湿和汗湿的头发。
许临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抱着她去浴室帮她清洁身体。陆淮始终在哭,无声的眼泪让许临蕴更加沉默,只是仔细地帮她卸妆、拆头发、洗头、洗澡,将那副清晨精心武装好的皮囊用水冲刷干净,陆淮的情绪在她苍白的脸上变得无所遁形,一览无余。
她尽力配合着他的动作,被抬起下巴就高高仰头,被捂着眼睛就乖乖闭眼,只是素白的脸上一直有泪滑过。
被抱出浴室放在床上时陆淮还是在哭,许临蕴知道她又陷入低落情绪的漩涡,甚至她自己也无能为力,于是展开双臂将,她微凉的身体拥入怀里,重新开始轻啄她的脖子和肩膀。
陆淮明白这是许临蕴的安慰方式。
当一个人陷入某种强烈的情绪中,旁人的存在可能是种帮助,也有可能适得其反。
幸好那天许临蕴的安慰是奏效的。
陆淮的身体渐渐重新暖起来,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模糊掉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天花板上的光源化作一团柔和的光晕,就像此刻许临蕴的吻落在她身体上的感觉。
她眨掉眼泪,双手捧着许临蕴在她锁骨间流连的脸,将自己的唇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