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陆粲京一向很简单,不用说前因后果,只需要一个字:
“来。”
他来了。
然后拥有了一个糟糕的夜晚,满腹心事,心乱如麻。
陈染坐在副驾驶观察,竟然从他身上看出了忧郁。
伤心小狗。
驱车驶离市区,进入山中的内部路,车内过分安静。
她怜惜地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陆粲京猛地回神:“……染染?”
“想什么?”她问。
“……”他沉默了一会,“我想不通。”
周临止到底在干什么。他给染染打了一笔钱,用“包养”这样的话羞辱她,借此让她离开他?
……不对啊。
一切都不对,周临止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他为什么不解释呢?
可是……半夜十二点,打电话,打钱,还有染染说的“棒打鸳鸯”。
他想不出第二个更合理的解释。
“有什么想不通的。”陈染坐在副驾驶的阴影里,嘴角微微上翘。
她把手放在他的上臂,轻轻抚摸,手指暧昧地沿着肌肉线条摩挲。
这条手臂立刻紧绷起来,像在她面前展示力量,配合她的触摸。
她很坦白:“或许,他对你隐瞒了很多。”
“……”陆粲京不能否认。
“也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背叛了你。”她好心告知他,并为他们两个伟大的友情伤感地叹气。
“……不会的。”这一条,他挣扎着不接受。
“不会?”
陈染的手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肩膀,又继续往上,她摸他的耳朵。
她说:“停车。”
陆粲京踩下刹车。
这条通向山间别院的公路,不会有第二辆车开进来。前后无人,山林静谧,只有路灯照耀着飘摇落下的细小雪花。
初雪总是会化的,化成冰凉的水,顺着路面无声渗到道旁,滋养冬天的枯枝败叶。
他们停在路当中,车灯洒在路面上,有湿亮的反光。
在一片寂静中,陈染帮他按下了手刹,熄了火。
他的耳垂有点烫手,车内昏暗,路灯从挡风玻璃透进来照亮他的下颌,骨骼分明,线条锋利,看起来很不好惹。
但陆粲京的惘然还没褪去,他叫着她的名字,语气是纯粹的信任和依赖:“怎么了,染染。”
——真可怜。
“咔”一声,陈染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她向他俯身爬过来:“我想安慰你。”
“……”他本能吞咽了一下。
她的安慰带着明显的性暗示。
她迈过一条腿进驾驶座,单膝跪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的大腿上肌肉坚硬,力量稳定,负担她的体重也没有摇摇欲坠的晃动,让人很有安全感。所以她在他肩膀上撑了一下,另一条腿也搭了过去。
她跪在他大腿上,紧紧压着他的身躯。
感觉还可以。
只是陆粲京太高大,加上一个她之后,驾驶室拥挤不堪。方向盘卡在她背上,她的胸口与他紧紧相贴,难以移动分毫。
她在他身上扭动了一下,调整位置,方向盘被迫转动了一个角度,她听见吱嘎一声,静止在地面上的轮胎转向,与路面剧烈摩擦。
恐怕会磨出现明显的黑痕。
“……”
他喘不过气,小心地扶着她的腰:“……在这里?”
虽然这条公路不在地图上,也不会有别的车经过。
但是,这也是外面,公路上,车里。
“别担心。”她笑起来,双手绕在他脖子上,手指在他颈后收紧交叉,摩挲着往上蹭到他短发的发根里。
“已经很晚了,不会有人。”
陆粲京胸膛起伏,窒息似的发出细微的声音:“我没解开安全带……”
它捆缚着他,把他牢牢固定在座椅上,移动不了分毫,更没办法调整座椅,腾出足够的空间。
他低声说:“我……动不了。”
刚好。
陈染在他腿上滑动了一下,告诉他:“鉴于上次你把我弄得浑身是伤……”
他心虚地看了她一眼。
“不用解开。”她抬了抬腰,膝盖蹭到他双腿之间,“这次,你乖乖的。”
喉结上下滑动,他颤抖着,哑声说了一个“好”。
陈染支起身体,吩咐他:
“帮我脱掉。”
他在黑暗中摸索。
动作相当笨拙。
但是他的手掌足够宽大,温度足够滚烫,这样小心翼翼的,隔着衣服试探触碰,也带来了一阵阵酥麻。
还有点痒。
她笑出声,额头往前抵在他脸颊上:“别乱摸。”
呼吸时产生的气流温热打在他下颌上,陆粲京闻到了清凉的薄荷味,她应该早已经洗漱刷牙,是准备睡觉之前,又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
然后来找他。
猜想中的画面让他呼吸紊乱,他唔了一声,低头轻轻地拱,跟她额头抵着额头。
他跟她对视,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湿润的光。
“真像小狗。”她小声赞叹。
陆粲京眨了一下眼睛。
“……嗯……”
嘴被堵住了,他很突然地吻了上来。
陆粲京一向不擅长亲吻。
他生涩,鲁莽,除了那种纯情的嘴唇相贴,就只有这种毫不保留的、像兽类一样的舔舐吞咽。他的舌尖顶到她的舌根处舔舐纠缠,黏腻的舔吸声几乎像是凶猛的摄食,让她不能呼吸。
她往后仰试图躲开一点,咬上猎物就不撒嘴的他紧随而来。
而驾驶室的空间狭小。
“嘀——”
一声短促刺耳的鸣笛,她被他压到喇叭上。
“呜呜……”她揪他头发。
顺滑的短发从指缝中溜走了,她控制不住他。
陆粲京在她腰腹近找寻触摸,用连绵不断的亲吻将她压制。他的肺活量对她简直是碾压,她觉得喘不过气,他游刃有余。
一片混乱中,陈染双手按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后推,终于听见他呼吸一窒。
她挣脱出来:“陆……呜……”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又吻了上来。
她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凶烈的快意将她裹挟。
身下一凉,他终于分辨清楚她的外套,卫衣,打底,找到腰带,把裤子连同内裤全都拽下来。
陆粲京不知道轻重,他的“轻”对她依然有点疼。
她在他唇间嘶了一声。
陆粲京喘息着贴她的唇角:“才……不是狗……”
不是狗?
陈染推了他一把,感觉自己从脸颊到下巴,半张脸都是湿的,嘴唇和舌头又麻又疼,跟被狗啃了没什么区别。
他又贴了上来,咬她的颈侧,用手摸她臀间。
“哎?”她拧他脖子上的皮肉,一边喘一边发出警告的声音,“不许——”
他的嘴唇停下,贴在她皮肤上,抬起眼睛谨慎地看她脸色。
贴在她臀上的手指滑动,拨开湿热温暖的花瓣,沾上了晶莹的水。
她早就湿了。
她晃了一下神。
发现主人移开目光的坏狗,立刻抓住机会,在她说“不许”的地方,重重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