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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晚是不知道多少年才一次的「血月」月全蚀,本小姐兴冲冲的和朋友相约山上赏月,却发生悲剧。
不知打哪来的小黑狗突然衝着我追了过来,一阵你追我跑之后,我的友人们渐渐消失在我背后,连小黑狗也不见了。
之后的事我也记不得了。
一回神就出现在一片树林里,还大白天,太阳烈的跟什么一样。幸好树叶多少是遮住了烈炎。
只不过我却无法动弹,瘫软的跌坐在地上,手脚还出现了几处挫伤。不会我是被狗咬死了?那这里是地府囉?
不不不,被狗咬死这种糗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仔细想想根本毫无头绪,还是赶快求救要紧。「来人啊,救命啊、救命!我动弹不得了,有谁在这里吗?」
放声喊了几声之后,依旧没有动静。我这才忽然想到用手机求救。
可惜摸了半天两个口袋皆是空空如也。我的手机呢?不会这么悲剧吧!难不成我要命丧在这荒郊野岭了吗……
「天哪,谁快来救救我啊……」
「是谁?」
应是听到我的哀号,不远处终于有个男人的嗓音响起。
呜呜……感动,没想到这一堆除了树之外还是树的树林里竟然有人!
「我!我在这!」我努力的举起手挥了两下。「你有看到我吗?拜託快来救我!」
「……我看到你了,你等着。」说着,那人影缓慢朝我靠近。
直到他走来我面前,我才看清楚他的长相,此人相貌出尘不似人间凡物啊!
这张成熟的脸容应该有个二十八九岁,他有着罕见的迷人凤眼,一头长发浓密且秀长,简略的垂绑在肩上。脸蛋虽是奶油小生,却有一股凛然之气,身上穿的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灰色布帛。
……这什么打扮?还有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是正常的吗?假发、真发?
等等,我怎么完全重点误了,重点是快点带我去看医生!
「那个──」
「……你!」没让我说完,他一脸诧意地打断我,彷彿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惊人的东西。
「我……我怎样?救救我好吗?我快痛死了。」
瞧他警备地扫视我一遍,暗自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伤势颇严重,你能稍微移动吗?我扶你回村医治。」
「我看起来像是能动吗,刚刚挥个手就快没命了,不如你先叫救护车!啊,不过这是哪啊,救护车应该进不来。这里离乡镇很近吗?」
「……救护车?那是甚?」他搔了搔头,俊雅的脸庞透出一些困窘。「走不动……那我揹你回村吧。」
连救护车都不知道,这人搞什么,该不会脑子有问题?
「那快吧!呃,谢谢你了,先生。」想想还是婉转一点好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个救命恩人。
「不会,只是你怎会在这受伤?」凤眼男态度困惑地瞧着我一身狼狈,并伸手拉我起身。
「我……」这下好了吧!该怎么解释我被狗追一追就跑到树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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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科、学。
要知道我方才入了这个乡间僻壤之地,一路上的行人都是一副好奇的眼神盯着我猛看。这也就算了,他们各个身着袍服襦裙啊!武侠剧上的穿着你懂吗!这实在太诡异了,撇开这个不谈,现在这间房间又是怎么一回事?瞧瞧那个古铜镜、木桌椅、那晶莹瓷具,科学吗?
我愣愣地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刚才出于好意带我回村的他,捣了药敷在我手上的伤口,正仔细的检查我的伤痕。
「姑娘为何一直盯着我瞧?」凤眼男被我盯得很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搞错吧?你们在拍戏还是在古装聚会?」我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眼花。
闻言,他沉吟一会儿,有些试探性地说道:「南宫舞……?」
「啊?」男工舞?所以是舞蹈聚会吗?
他的眼神游移了一下,「你的穿着很特别。」
特别?没甚么特别的啊,不就很平常的t-shit加运动短裤?
「你们的穿着才特别吧……」我低声自言自语。
「在下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偶尔林里採药也会遇见城里出来迷路之人,但他们的穿着,也不似姑娘这般特殊。」包扎完毕,他翻了翻我的手,看看还有哪里没处理的。
「什么?你讲的是中文吗?为什么我半句都听不懂?」说着,我抽回了我的手。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他根本答非所问!而且都几世纪的人了,还叫什么姑娘?这个人的语气也太古人了吧!
他亦是一脸不解,半晌,他的眉头一蹙,似乎有了结论:
「姑娘可是西域人?听说西域的姑娘穿着奇特且神祕,虽说我也不确定是否如此,但姑娘这些问题,可待伤治再行讨论,眼下姑娘还是多作休息?」语毕,他搔了搔头。
「西域姑娘?现在是我脑子撞到还是你脑子撞到……罢了,我觉得好累,是该睡一下。」
除了身上伤口之外,我全身无力,昏沉的脑袋根本无法思考,只想立马躺平。
「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大概是瞧着我累了,他起身就要离去。
我赶忙唤住他,「等等啊凤眼男……可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吗?毕竟是恩人,总要知道叫什么名字吧!」
「凤眼男……」他停住脚步,疑惑的摸摸眼睛,「我叫冷亦绝,那你……?」
「啊,等我睡醒再告诉你。」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好人,不过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而且妈妈说过不可以和陌生人聊太深入啊!
「请好好休息,晚些我再过来。」说着,他那双好看的凤眼朝着我轻眨,然后转身离去。
我倒是愣了半晌。
……帅哥眨眼可比十万伏特啊,电得我头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