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群星闪烁,夜景迷人,月光皎洁的银灰倾洒在女孩洁白的额角,为她的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女孩脸色极为惨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眼紧闭,她沉重的呼吸仿佛是困于噩梦与厉鬼纠缠,不得安宁。
白晴洛怎么也想不到会做这样恐怖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死了。梦里面在她上高一的下半学期,她脸上开始长了青春痘,周思思嘲笑她,暗搓搓的设计让全班孤立她,甚至在班里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专门欺负她,放学把她拉在巷子里欧打,扒衣服,在学校里把她骗到厕所,让她喝马桶里的自来水。
起初她还会找周思思去理论,理论不过,她还会去找老师,可是都没有用。
她越是反抗,越是换来了周思思更激烈的报复。
长达两年的霸凌,她的成绩也一落千丈,渐渐患上了一个名叫“抑郁症”的东西。
吃不下,睡不着,失去了信心,每次一到深夜就会哭个不停。
那段时间,她学会了自残,病情越来越严重,害怕去学校,父母问她,她也只有哭泣。
醒来的时候,白晴洛大汗淋漓,身体不停的颤抖。
梦里面,带给她的疼痛,仿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周思思,打死她都不会忘记这个家伙,初中三年,仗着自己长的漂亮,她收获不少朋友,眼里也是外貌协会,擅长欺负那些长得丑的女生,那时候还偷偷喜欢着长相痞帅的池野。
也正是因为池野,初中的时候,知道她和池野是小学同学后,她更加看她不顺眼,背地里说过她不少坏话。
也不知道周思思得到什么消息,中考并不理想的她硬托关系跟池野上了同一所高中,还跟她一个班级。
其实她也挺烦,哪个池野怎么总是甩不掉,甚至梦里他还故意不躲开周思思在她面前接吻。
梦里面很多事情都像是周思思的作风,那个梦就像给自己一个警醒一样。
但是不是真的,还要去学校静观其变。
“洛洛,起来了吗?”白晴洛坐在床上发呆,门外的母亲已经开始喊了。
“我来了!”
她起身开门,胡雪红见女儿脸色不好,皱了皱眉,忙问道:“晚上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就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没关系的。”
白晴洛去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长什么青春痘。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等整理完后,胡雪红拿出了两鸡蛋和热好的牛奶塞在她的手里,开始唠叨了:“早点在路上吃,在学校好好学习,别总想着玩,知道吗?”
“行行,你就别操心了。”
白晴洛点点头,跟母亲道别了一声,便迈着脚步往车站的方向前进,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记把手里的鸡蛋牛奶干完。
现在六点五十。
等了将进十分钟,她在等到一辆三路车子。
上了车,她才发现原来池野也在车上。
四目相望,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眉目潋滟,极尽光芒,虽英气逼人,却桀骜不驯,整个人透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很快避开视线,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白晴洛收回了目光,反而径直往后车厢去,坐在了他身边。
池野“啧”了一声,语气不善:“谁允许你坐这的?”
白晴洛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反而答非所问:“不可以吗?”
看着那双水灵灵的杏眼,池野冷哼了声,不耐烦暴了一句粗口,转头不看她,说道:“白晴洛,别惹我。”
“好吧。”
白晴洛不想和他对着干,怎么说她心里还是有点畏惧他的,池野这个人,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他总喜欢跟那些不良少年和混混呆在一起,每次都能听到他和社会人打架闹事的消息,不害怕才怪。
之所以这么试探就是想验证一下,对于她的靠近,池野到底反不反感。
在初中的时候,他对周思思爱搭不理,连同那些献殷勤的女同学,他都没有怜香惜玉,个个骂跑不说,还警告那些女生少烦他,虽然是无意中碰见,以前她还觉得他很冷血呢。
可梦里面的池野,她想不通,他虽然不是主动亲周思思,却等同于接受了啊。
即便她一点儿也不在意,可是池野怎么说和她同窗这么多年,对象是周思思,真的让她生理不适。
她换了一个座位,安安静静想着昨晚那个梦。
若不是那个梦,她根本没有兴趣关注池野,梦里的痛苦和孤独如此真实,明明被奚落和伤害,还要跟没事人一样。
如果梦里的那些事,得到了应验,她一定会先一步阻止那些事的发生。
等下了车,白晴洛跑过去,一边走在池野身边一边露出明媚的微笑:“池野,我听说周思思是为了你才来庆扬高中的,都这么久了,你真不考虑?”
“白晴洛,与其说别人,倒不如说说你自己。”
池野冷笑,痞气十足,眉眼带着嘲讽:“我可是听说,你为了闻橙煜特意填了庆扬高中的志愿。”
白晴洛愣住。
池野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懒得再搭理。
白晴洛停下脚步,呆若木鸡似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离去。
她的目光满是疑惑。
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