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你硬了。”
    沐阳看了眼自己明显的反应，笑了：“我知道。”
    “为什么不跟我做，我知道你并不拒绝性关系。”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喜欢我。”叶知秋左手托着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不依不挠。
    沐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们大学生都这么容易说喜欢吗。”
    “你们老师都这么吝啬吗。”叶知秋反击。
    沐阳没有继续和他拌嘴，提起了些以前的事。“如果我没记错，你第一次灌肠是我做的吧。”
    叶知秋一惊，原来他记起来了。
    “那时候你还很小，比现在还瘦，但是一样爱哭。”沐阳想起十年前都时候，小孩看起来挺可怜，就抱去房间帮他做些清理，以免有什么严重的问题。“你一直哭，不停地挣扎，摁都摁不住，我只能把你绑起来。我有弄痛你吗。”
    叶知秋摇头：“我知道你并不想伤害我，我只是，觉得太刺激了，很吓人。”
    “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来说可能是过分了点。”
    “谢谢。”叶知秋盯着他，说得很真诚。
    沐阳微笑着偏了偏头，示意接受他的感谢，却没想到少年栖身上来吻住了他。
    Dom觉得似乎被小朋友调戏了，略显无奈，但还是托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小朋友的口腔温暖干净，舌头顺着他的动作交缠躲藏。
    沐阳认真地吻他，希望给二人关系的终止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而后放开他，又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这个谢礼不错，我很喜欢。”
    小孩走的时候帮他拉开了窗帘，已经很晚了。
    夜色在闹市区，他的调教室在17楼，俯看城市霓虹亮起，马路上的车流尾灯连成一片。
    上一次接吻，沐阳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他今年34岁了，喜欢是什么感觉，竟然有些说不清楚。
    他和林未在一起太久了，到后来各自沉心工作，似乎已经分不出精力来经营感情。相反，和Sub在身体上的发泄更让人放松，消耗很少，更像是精力的补充。
    他记得林未在醉酒后和他说，在一起十几年，有时候甚至感受不到沐阳爱他。
    他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够，林未说没有，他哪里都做得很好，但他有时候似乎把爱情当作一种流程，约会，送礼物，做爱，林未喜欢的他会记住，只要林未说停，做到一半他都能停下来，从不越界。
    这让人觉得，即使是恋人，好像也隔着一个安全距离。给人的永远是好的一面，好的不太真实。
    沐阳回国的时候，在机场，林未跟他说：“你知道吗，你从来不跟我吵架。”
    沐阳难以理解：“你这么好，我们也没有任何分歧，为什么要吵架？”
    “没有分歧吗。最初我同意你可以和另外的Sub在一起，所以我们成为恋人，如果我不同意，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沐阳没有回答。
    “当年你出国的时候，如果我没有一起提交申请，你会要求我跟你一起走吗？”
    “我不会强迫你。”
    “那现在呢，你不希望我跟你一起回国吗？”只要沐阳要求，也许他可以义无反顾地放下一切。
    “我希望，不过你已经做了选择。圣弗莱是你梦想的学校，这里有最好的心理咨询学术和实践环境，你的选择是对的，我不应该改变你。”
    林未笑得有些惨淡：“我知道，但有时候爱情不是选择。”
    沐阳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不想继续追着你走了沐阳，保重。”
    十多年，其实沐阳已经习惯了生命里有这样一个人。
    只身回国，确实有些落寞。
    怎么想起这许多，也许是BDSM过后的Drop期作祟吧。
    在高强度的身心愉悦过后，肾上腺素急剧回落，有时会带来强烈的情绪落差。良好的Aftercare互动可以很好地减缓Sub的症状，但有时这种症状在主导者身上更为强烈，持续时间更长。
    这种情绪低潮比BDSM更像一种毒药，让人沉溺。
    沐阳没有抽烟的习惯，这会儿好像理解了一些，人确实需要些什么来驱散漫长的黑夜。
    他躺在窗边的沙发上，绳子从屋顶的吊环里直直地垂下来，旁边的蜡烛还未熄灭，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香气。
    这个屋里绑过很多人，叶知秋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