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么过家家的。”若秋在沙发边缓慢坐下,缺乏运动而酸疼的腰哪哪都不舒服。
“没人规定不可以。”于鹰喝了口咖啡,疑惑的眉头皱起,他又喝了一口,把咖啡放下了。
“味道不好?”
“没你做的咖啡好喝。”于鹰的表情不像在说假话。
“快算了吧,我们店用的是一款豆子。”
“那也不一样。”于鹰把他的那杯递了过来。
若秋低头喝了口,仔细品了品,是不太一样。
他爬了起来。
“我家有豆子,也有整套工具,你试试。”
于鹰仰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喜欢咖啡了?”
“我……”若秋一阵词穷。
他想要极力弥补那些他们还未达成的誓言……那算誓言吗?
若秋低头笑了笑。
“怎么了?一会儿笑一会儿严肃。”
“你要是嫌麻烦就算了。”若秋又在茶几边上坐了下来,“我买回来也没时间自己做咖啡。”
“不麻烦。”于鹰反倒从沙发边站起身,“以前就说过想给你做咖啡的。”
曾经封存在秘密盒子里的约定被钥匙轻巧地打开。
若秋愣住,看向于鹰走向厨房的背影。
挑豆子,磨豆子,烧热水,冲泡,于鹰的手法娴熟,滤纸上留下了均匀的一圈圈咖啡渣。
若秋走到他身边,“你的手法一点都不比我的差,我可是在店长的培训下还苦练了很久。”
“次数多了就习惯了。我离不了咖啡。”于鹰取出漏斗下的壶,将滤出的咖啡倒到了杯子里。
两人胳膊不知不觉间挨在了一起,若秋挪了点位置分开,一会儿两人的胳膊又贴在了一起。
就这样分分合合来了几次后,若秋彻底拉开了距离。
“你先试试味道。”于鹰把咖啡杯递了过来。
若秋低下头,抿了口咖啡,视线却飘忽到了一旁。
于鹰的小手臂上还留着自己掐出来的红印。
“唔……烫。”滚烫的咖啡送入口中,若秋呛了一口,于鹰赶紧把杯子撤离,咖啡液还是洒了出来。
没有楼下的月季花,没有院子没有草坪,过去的碎片整齐地码在了回忆相册里,快速翻阅过,一刹那又关上了。
咖啡液尽数落到了自己的脖颈。
于鹰急忙扯了张湿巾,按住了咖啡液,可液体还是顺着锁骨滑了下来,从胸口到腹部。
于鹰擦着擦着手就慢了下来,若秋抬头,看到于鹰正在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餍足又满意。
若秋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脖子延伸到胸口的位置还留着不少吻痕没有消退,他引以为傲的不留疤体质在于鹰制造的痕迹面前失了效。
将咖啡液都擦拭干净,于鹰丢了湿巾,手指按上皮肤,一点点沿着那些痕迹,复原爱抚的路线。
每一处痕迹都在提醒着他,刻意拉远的距离早已经成了摆设。
“有没有烫伤?”
“没,泡咖啡的水温度其实没有太高。”
“好喝吗?”
“嗯……比我差了一点点。”若秋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又开始变得不稳。
这是他自己的错。
没想到只过了这么几日,他已经放松到可以在于鹰面前衣衫不整了。
“你等等!”
在越界之前,若秋抓住他的手,把衣服拢了拢。
“我饿了。”
“刚才是谁说不饿的?”
“我现在饿了,真的。”
“好,吃饭。”于鹰松开了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端着咖啡走出厨房,若秋在他背后偷偷摸摸地将睡衣的扣子挨个扣严实。
于鹰却好像熟知了他的动作一样,走到客厅后还回头看了一眼。
“只给晚上的我看吗?”
若秋正在认真地扣着最后一颗扣子,于鹰的话说完,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根都是烫的。
“你……你别乱说,快点吃完,快点工作。”他走出厨房坐到茶几边上,“然后就别理我了,让我好好画画。”
“我今天没有工作。”于鹰跟自己裸露得差不多,他没穿上衣,只套了一条宽松的长裤。
“那你等下做家务吧。”若秋指了指他们昨天大闹一场的沙发,又指了指卧室。
“行。”
早饭后,于鹰说到做到,负责地开始“打扫战场”,他把沙发边两人乱丢的零碎衣物都拾起,用洗衣袋装好,放进了阳台的洗衣机里。
他研读着那些瓶瓶罐罐的说明,把液体用量杯量好,小心地加进槽里,就像在做什么魔法实验。
“那个……我有买洗衣凝珠,就在边上的柜子里。”若秋没忍住提醒他,“可以直接放一颗,就什么都有了。”
“哦,你可以早点提醒我。”于鹰打开边上的柜子看了一眼。
“等下不要忘了给猫铲屎,补点猫粮,还有水,对了,一定一定要禁止喂它零食!”
“嗯。”于鹰得到了新的指令,嘴角微微上扬,还挺开心的样子,他按下洗衣机的开始键,转而走到客厅,拿了铲子,笨拙地在猫砂里掘着。
洗衣机嗡嗡的声响,窗外是明朗的清晨,小猫在爬架上慵懒地扫着尾巴。
若秋停了画笔望着屋子里的这一切,可能这就是生活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