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前温馨提醒:
感情线是be,大概: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的胃痛文学
代入第叁视角是he,大概:你失去的只是一个男人可你得到了四个男人
本质想写死了的白月光的杀伤力()灵感来源《零容忍》的某一集,大概是小纪上访记。。。写不来太高大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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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恭喜您成功通关游戏及彩蛋,《谁能保护他》×99,获得最终奖励:一千万,人民币。】
从全息仓抽离,人还有些恍惚。
记忆回笼——
纪还终于想起,在现实世界,她是个平平无奇的家里蹲。四处奔走、努力、参与林星湛设计的全息游戏,只为一个“公道”。
这之前,她需要钱,和人脉。
纪文钦死后,纪还像阴沟里的老鼠,除了为他讨回公道,找不到一点合适的生存价值。
GM的消息在眼前显示。
她还带着游戏头盔,被突然的提示音吓了一跳。
游戏内,专属于“林星湛”的声音,在她耳畔流淌,“体验如何?”
“不如何。”她毫不留情,“烂到极致的粪作。假设你这个彩蛋只是为了恶心我,只能说明,你的计谋很成功。”
“——我现在就想吐。”
大概是枪战游戏狠狠羞辱过他,林星湛也想通过羞辱她达成莫名其妙的报复。
很成功。
至少以他的性格色彩为原型的主角受纪凌,让纪还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我抹布我自己”。
所以游戏里的林星湛和纪凌,永远不会有感情线。他同时扮演着自己,同时无法忍受,更懦弱的自己。
“别那么生气。”他叫她,“姐姐。”
游戏GM不能再认同世界上独一份的彩蛋拥有者,“你的游戏体验应该不错,至少……你想要的,都在游戏世界满足。”
“闭嘴。”
“纪文钦已经死了。”他强调这点,“这个世界,只有活生生的人,才能创造未来。”
“——闭嘴!”
说话都没什么气力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中气十足。
她吼得青筋暴突,花了叁秒才彻底平息。
回归现实,物质的诱惑让人低头,“奖金,我怎么领取?”
“别那么庸俗。”林星湛说,“除了钱,我想跟你谈谈通关彩蛋的另一个奖励。”
“我只要钱。”
“——虚拟世界,能模拟出一个,你理想中的纪文钦。”
纪还倏然睁大眼睛。
他一字一顿哄诱,“比纪文钦,更贴合你印象中的……完美情人。”
难以抗拒的诱惑,换作别人,大概早早沉溺数字世界编织的幻梦。
可纪还很清醒,“他已经死了。”
她一字一顿,“纪文钦……他已经、死了。”
他的死亡证明是她签的字,骨灰也是她冒着雨捧回家里。
“是啊,他已经死了。”林星湛的声音,通过破烂的耳机,直勾勾地击中她从未向人提起过的痛点。
“虚拟世界,才有无限可能。能模拟无数个,你想要的……纪文钦。”
“滚——滚、滚滚滚——”她崩溃出声。
林星湛心知肚明,死去的白月光,带来的杀伤力。
从他死的那一分钟起,纪文钦的时间彻底定格在最爱她的节点。这份情感是永恒的,且在她的记忆里,会随时间推移,越发浓郁。
嫉妒一个死人不太值当。
林星湛就是嫉妒。嫉妒会转移,他最嫉妒郁珩衍——在捏造的虚拟世界里,他脸最像纪文钦,陪她长大的经历也是如此。她理所当然地最爱他,外人无法介入的爱。
整容很不值当,同样和纪文钦长得像的郁项,缺少了时间的磨砺……林星湛确定她喜欢的不是纪文钦那张脸,而是他带给她,更深层的影响。
实验结果无聊得让人犯困。
——真实的林星湛,不过是靠自身价值博得她利用的可怜虫,假如他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纪还不会多看他一眼。
发泄后的眩晕让人短暂失去对现实的感知。
纪还做了叁个深呼吸,才勉强平复。
“他已经死了。”她态度甚至淡漠,“所以呢,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你不心动?”
“他已经死了。”纪还再次强调,“我自己也是游戏玩家,当然知道,沉迷虚拟世界,人会变得麻木。”
如果真实带来的是“痛”,她愿意疼痛。
前二十四年尝到足够的甜,她有勇气,也有心力,对抗所谓的不公。
“纪还。”林星湛叫她,“我的技术可以模拟他的心跳、体温,能根据你提供的资料模拟他的行为反应,某种意义上,他在会这个世界活过来——”
她打断他,“可是他已经死了,在现实世界。他的骨灰还是我去领的,和乱七八糟的人一起烧成一捧,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我还是拿了。”
回来的路上,纪还没有流一滴泪,出租车在平路上行驶,骨灰盒里的粉末却跳得厉害。
真有灵异传说,她倒希望是纪文钦在说——
“小环,不要难过……也不要生气。”
秦驰温的声音像他,尤其是……哄人的时候。会放得很柔、很慢。怕破坏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可那又怎样呢。
他已经死了。
变成她怀里的一捧,上上下下地跳动,像她缩在他怀里时,加速的心跳。
纪还第一次知道,原来直面什么,当下并不会哭。
很新奇的体验。
她甚至有余力跟出租车司机道谢,感谢司机师傅不嫌他们晦气,专程跑来火葬场接单。
可是回到她和纪文钦的小家——狭窄的、两房一厅的出租屋。
看着他搭在沙发上、只穿了一次,没来得及洗的运动外套……冰箱上还没回复的留言板。
精妙工整的字体写:腌了鸡翅,等我下班给小环做。ps:不许用空气炸锅偷跑。
她才恍惚……原来,吃不到他下班做的鸡翅了呀。
回忆又拉扯到他和她说的最后几句话——
“又通宵了,不要趁年轻疯狂造作自己的身体呀,小环宝宝。”
“……好困。”她说,“别吵,让我补觉。”
“麻烦精妹妹。”隐隐记得纪文钦最后亲了她的额头,“我爱你。下班回来,也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吧,老婆。”
“……知道了,我爱你,哥哥。”
纪还很庆幸,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冷冰冰的抱怨。
结果没等到他下班。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她给他发了二十多条消息,无人回复。
她琢磨着要不打车去医院接他好了。思绪发散,又看起二人座的代步车,琢磨着攒下来的钱似乎能提一辆。不过天天开车接送他很麻烦,扔给他自己开好了。
纪还了很久,等来了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纪文钦的家属吗?这里是A市第一人民医院。”
“……你好,我是他的妻子、请问?”
相似的声音,炸得她脑袋“嗡——”一声轰鸣。
“需要您……尽快到医院一趟,负一楼。”
医院的负一楼,常年被阴气包裹。
纪还去门诊等纪文钦时,他叮嘱她少来。
那时的话,历历在目。
“有些封建,但是,这之下是死人呆的。本来小环睡眠就不够,我不想你做噩梦。”
时间会磨平很多棱角。
纪还也被磨得圆滑,现在的纪还问林星湛,“所以,钱,怎么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