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李董看楚阳还没出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楚阳心里确实有事，纠结了一会还是说道：“刚才，刘董那边，就是～就是～”
李董皱眉，严肃道：“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楚阳也不管了：“就是他刚才是污蔑我，他没有说要进来，我也没有说不让他进来。”
李董努了努嘴回答：“就这事？”
楚阳回答：“是的。”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这样会不会有一种打报告的感觉，李董到底是信我还是信别人？
李董看着楚阳回答：“你是我的秘书，你就是我的人，我既然让你做我的秘书，我自然也是信你，我该批评你时候我就会批评你了，没有批评你，你就没错，明白了吗。”
楚阳听起来，糊里糊涂的，但是也有点感动：“明白。”
李董挥挥手：“行了，没什么事，就先出去吧，九点半才放人进来，我要先处理一下其他事。”
楚阳这才悻然然地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然坐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小本子，将书记今天的活动又仔细看了一遍，小心地记在心里。
九点十五分，外面脚步声响起，然后很快就探头，走进来一个男子，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长得贼眉鼠眼的，穿西装和长裤，看到楚阳很友好地喊了一声：“是楚秘书对吧，呵呵，我来见李董汇报工作的，麻烦你帮我通报一下，呵呵。”
楚阳不认识他，当时也大概猜测是某市公司一把手，一个角色担当久了，身上便有了这个角色的烙印，很容易看出来的，这人就是一把手的气势，不过在楚阳面前也不得收敛了些。
“不好意思，这个我是新来的，请问你是哪位？”楚阳必须问清楚了。
“我是白松市的总经理，辛展隆。”
白松市，楚阳想起了白溪瑶。
“辛总，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李董刚才吩咐了，九点半以后才见客，你是第一个，到了点我马上给你通报，你看你喝什么茶，我给你泡一杯。”楚阳赶紧起身招呼着。
辛展隆也笑道：“呵呵，就绿茶得了，楚秘书年轻有为啊，李董很看重你啊。”
“辛总过奖了。”两人这就聊了起来。
第314章 第一天就有人送死
今天是周一的上午，李董要见下面的人，这白松市的辛展隆辛总第一个来到了楚阳的办公室，不过李董要等到了9点半才见客，所以楚阳只能有一句没一句跟他寒暄。
“楚秘书，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爱好，也不敢带厚重的礼物，这是我们那边比较有名的水果罐头，我是给你拿了一些，你不要介意才好啊。”
这一个市的一把手，怎么说也是主政一方的大人物。
但是此刻对楚阳也是客客气气，卑微得很，还有给自己送礼，楚阳心里有一种无语言表的舒畅，自己虽然是个小小的秘书，但是狐假虎威，确实不一样。
“辛总太客气了。”楚阳现在知道，很多时候收礼品只要是特产之类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个公司好像都是这样的做法，所以楚阳不也拒绝了。
礼物这东西，礼多人不怪，主要自己守住底线就好了，在李董秘书这个岗位，楚阳现在就是要尽量地让自己的人脉丰富起来，为以后的做贡献。
“应该的，以后还有很多需要楚秘书的地方，请多多关照。”对于下面的人来说，讨好楚阳至关重要，他们想要见李董，必须通过自己。
“这个好说，呵呵，辛总你坐会，我进去请示一下李董。”楚阳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进去李董的办公室，看他还在聚精会神地看一些报道，就开口说道：“李董，白松市的辛总来了，说要见你。”
李董这才抬头看了一下时钟，刚好是九点三十，笑道：“让他进来吧。”
楚阳这赶紧出来把辛总带了进去，然后给他倒了一杯铁观音，又直接走了出来，李董和市公司的领导谈话，一般自己是不能在场的，除非李董的要求。
楚阳刚出来，这边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布海市的范总，一个是飞闽市的龙总，两人看到楚阳也都是很客气，猛夸楚阳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之类的，还邀请楚阳下去他们的市里玩，他们全包……
楚阳也是绞尽脑汁地跟他们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本来就不认识，但是你必须装作一副微笑，好像大家都是兄弟一般，这秘书工作不容易啊。
他们问一句自己这边答一句，不过这两人的状态也不太一样，布海市的范总明显有点焦虑的，虽然也跟楚阳不断说笑，不断地看着李董里面，好像又有点害怕。
“楚秘书，这个白松市的辛总进去多久了啊。”这边飞闽市的龙总有点不耐烦了，楚阳看了一下表，辛总进去差不多一件是12分钟了，按照李董的吩咐，每个人大概十分钟，也差不多了。
于是楚阳也就拿了一壶茶水进去，看到两人还在激烈地讨论着新建变电站工程的事宜，估计是辛总想要省公司拨款给他们搞500kv变电站了。
楚阳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先在给辛总加了一下茶，又看了李董的茶杯，发现没喝多少，但是自己还是轻声说道：“李董，你的茶凉了，加一点。”
这句话，李董似乎是反应过来了。
直接坐起来对辛总说道：“行了，今天就这样，你回去就按照我说的，先提交一个完整的方案给生技部那边，到时候我们这边开会讨论一下，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辛总有点不甘心，但是也很懂事，看了一眼楚阳，起身感谢就出去了。
“楚阳，不错，提醒得很及时，我这个人老了，脑子不好使，经常无缘无故就痛，而是总是莫名其妙地忘了时间。”李董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李董你谈事情太投入而已。”楚阳回答，心里也暗暗记住了李董头疼的毛病，以后或许可以讨好一下他来人家，而且他是芷莹的父亲，要是……也算是半个爹。
李董笑了一下啊：“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楚阳回答：“李董，外面布海市的范总，还有飞闽市的龙总等着要见你，你看是先见哪一个？”
其实楚阳完全可以给他安排，但是自己是第一天当秘书，很多时候还是谨慎些，不要做太突出了，免得李董有什么意见，等以后摸清了李董的情况，就可以自行安排。
李董思考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抬头冷冷回答：“出去叫龙启光进来，让范哲思回去，今天我不见他，你给他带句话：让他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什么是他一把手应该做的，什么是他不该做的，想明白再说。”
楚阳领命走了出去，暗自揣摩道：“这个李董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个范哲思犯了什么事情，竟然有这样的待遇。”
哦对了，好像在培训班的时候，听这个费木青说公司下面又出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安全事故，有两个工人干活的时候，直接被电死了，又是两个，谁知道是不是两个了。
估计看这个样子，应该就是布海市了吧，下面没压住，李董是知道了。
楚阳想到了布台的事情，心里也是感慨，电力这一行风险真的太高了，真的能不干就不要来了。
也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要是天灾，也就算了吧，但他这个一把手背锅也是没跑了，要是人祸，就更恶心了，不过对于他这个一把手，人祸会更好，毕竟有人背锅。
不过现在董事长不见他，让你回去反省，估计是凉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楚阳先把龙总叫了进去，然后慢慢对范总说道：“范总，李董让我转告你，今天他不见你，让你回去自己……反省一下。”
范哲思一听，顿时就脸色惨白，又一脸不甘地看着楚阳，卑微地哀求道：“楚秘书，你这个行行好，再给我通报一下，我今天一定是要见到李董。”
这楚阳就觉得有点麻烦了，自己第一天上班，你就给我出这个难题了，要是让你进去了，我这个秘书就是不称职了啊。
“这个范总，我是第一天上班，真的你别为难我啊，李董说不见你，我也没办法。”楚阳回答道。
“楚秘书，我真的必须见到李董的。”但是他还是坐在原地不肯走，或许他知道走了，就真的没了，这尼玛第一天上天就遇到个无奈，这咋搞啊。
这个时候，又来了人了，是办公室的周思思，她把一些材料交了过来：“楚秘书，这是李董下午开会的材料，我整理一下，不过可能不太好，麻烦再校对一下，还有你要的电话录。”
楚阳赶紧跟她说了声：“谢谢，辛苦了。”
小周看了一下这个范总，点了点头又走出去了。
很快这个龙总出来了，笑咪咪走了，看来得偿所愿了，这边这个范总又来哀求楚阳，小声说道：“楚秘书，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了，麻烦你给我再通报一声，就说我这边对于这个事故调查有了最新的进展，想要给李董汇报。”
楚阳看这个家伙确实有点可怜，想了想，现在确实是没人，自己进去问一下李董的意见应该没问题，于是就走了进去：“李董，那个布海市的范总不肯走，说对于事故调查有了最新的进展，一定给你汇报。”
李董眉头十分之不悦，眼神抬起，露出一股杀气：“你让他进来。”
突然楚阳觉得，自己这样做。
好像是让范总去送死了！！
……
第315章 这个，得加钱吧
楚阳这边回来跟布海市的范总说道：“李董让你过去。”
其实自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他今天不应该去见李董。
李董不见他其实是懒得处理他而已，但是他偏要抽过来送人头，但是自己没办法说什么，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秘书，做好自己本分就行了，有些人的死活与己何干。
范哲思听完了楚阳的话，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以后自己有救了，还十分开心地站起来舒缓了一口气回答：“谢谢楚秘书，辛苦辛苦。”
楚阳也是尽人事听天命地把范哲思给带了过去：“李董，范总来了。”刚想出去，但是李董非常冷漠地开口说道：“楚阳，你留下来，做一下那个谈话的笔录。”
楚阳有点懵逼，这有些突然，心想这个是否就是一个暗示，这次要公事公办了？不过自己还不清楚李董的习惯，楚阳看了一眼这个范哲思，感觉他身体晃了一下，脸色更加的惨白，好像饿了十几天的人。
呵呵。
楚阳也不敢说什么，领导吩咐了，还是照做，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上了自己准备好的熊猫笔记本，还有芷莹的那支笔，走到了里面安静坐在了一边。
这笔录是不是以后还得买个录音笔啊，楚阳胡思乱想。
这个范哲思站在中间，看着一脸没有什么表情的李董，整个人都很恐惧，身体不由得哆嗦，而且额头满是汗水，他应该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理上的防线好像已经彻底地崩溃。
楚阳心里也是惊讶。
这么快就崩溃了吗？
这心理素质也不行啊。
自己这才真切感受到这些下面的人来面对李董的压力，其实李董一句话也还没说，也没表态，就一个冷漠的眼神，但是已经让人望而生畏，这就是权力的可怕，这就是一把手的威严。
终于，这个范总抬头看着李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李董终于是来了一句：“范哲思，站着干嘛，坐吧，坐下说。”
范哲思同志其实刚已经酝酿好了话，此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范哲思似乎是犹豫地了一下，但是还是小心地坐下来，不过仅仅只是将半边屁股搁在沙发的边沿，身子向前躬着，做一种卑微者的倾听的姿态。
你与其说他是坐着，不如说他是蹲着的。
这样的坐，其实比站着更加的难受。
对他来说，估计是非常煎熬。
楚阳有点看戏的心态。
“范哲思，你先说说，你今年是第几起重大的安全事故了。”李董终于问了，言语中带有一种愤怒。
楚阳才了解，原来布海市今年不是第一次安全事故，怪不得李董这么生气了，其实你也不能说李董生气，事实上，李董的表情很平静，仍然是慈眉善目的模样。
但是他的语气，也不能说是愤怒，就是语气高了，像是歌唱家开嗓子，就是调子问题，这种修养，真心让楚阳惊讶，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上善若水，喜怒不形于色的最高境界。
当然也有其他的可能，就是李董面瘫，或者是冷漠。
范哲思仿佛满身爬满了虱子一般，身子扭动了几下，脸部肌肉也是抽搐几下，终于还是开说了：“李董，这是～这是第二次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公司，是我管理出了纰漏，是我管理不到位，我来跟你检讨。”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似乎希望看到李董对此的态度。
这一把手也不好当啊，这出了事都要来背锅，还是当个二把手副总舒服很多，这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的心声呢，但是人又很犯贱的，总喜欢当个一把手来挑战一下。
李董这回直接怒斥：“范哲思，是第二次吗？2月12号，高处坠落摔死一个，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4月5号，带电作业电死一个，这虽然是外施工单位的责任，但是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