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俪阳长公主暂时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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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两人正谈着,侍卫匆匆走到门口叩门,语气有些急:“世?子爷,阿黎姑娘来了。”
容辞停下。
孟子维愣了愣:“她怎么......来了?”
不怪孟子维诧异。
莳华馆是个隐秘之处,除了容辞亲近的?幕僚,旁人是不知的。从外头看,也只发?现这里是青楼。
却不想,阿黎居然知道容辞在这。
他下意识地看向容辞,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在他脸上看到丝慌张。
孟子维低唇咳了咳,幸灾乐祸道:“那个......既然是来找你的?,我?先回避了。”
说?是回避,却溜得无比快,跟逃似的?。毕竟他也不希望被阿黎看到自己在?这,若是阿黎得知了,许佩玲肯定也会得知。
孟子维将将离开,阿黎的身影就出现在走廊。
她面色古怪,还有些复杂。
不可?思议、震惊、羞臊、愤怒......等等情绪一股脑充斥着她。
适才她准备去御马巷找容辞,可?在?街上恰巧见容辞的贴身侍卫沈牧,于是好?奇地跟了过来。
哪曾想,左拐右拐,居然拐进了莳华馆,而且还在后门看见容辞的马车。
当时,阿黎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使劲掐了几下,确定自己没看错。
她的容辞哥哥......
居然!
逛青楼!
阿黎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
她曾听说京城的世家公子们到了年纪,家里会?
第41章
孟子维觉得自己交了容辞这么个朋友, 倒八辈子霉。
好不容易躲出来,又被他叫回去。
才走到门外,就听里头容辞轻声细语地哄人。
但许是他不大会哄,又或者?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瞧着越哄, 他那小媳妇儿哭得越厉害。
孟子维咬牙切齿, 抬手叩了叩。
“进来。”容辞开口。
他走进去, 先是笑嘻嘻地跟阿黎打了个招呼:“小阿黎你来了?哎呀,遇到什么事了, 居然哭成这样??”
“是不是容辞欺负你了?若是他欺负你, 你跟子维哥哥说?, 我给?你做主。”
“子维哥哥?”阿黎抽噎着问:“容辞哥哥说?这里是你的地方?,可是真?的?”
“......”
孟子维无语地看向容辞:他倒是撇得干干净净。
“子维哥哥, 到底是不是?”
“......是。”
阿黎气道:“天?下那么多生意可做, 你为何偏偏要经营青楼?你可知这种?行当但凡沾染, 这辈子名声就毁了么?”
“你经营青楼,阿玲知道吗?你居然还想骗她喜欢你,我实话告诉你, 你死?了这条心吧!阿玲是我的朋友, 我断不会让她上当!”
“......”
孟子维憋屈得很, 看向容辞:“你喊我来就是让我背罪名的?”
“我让你来解释。”
“你自己不会解释?”
“......不会。”
毕竟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 阿黎又在气头上,他越描只?怕会越黑。
“小阿黎, 先别急着哭。”
孟子维这人比容辞拉得下脸,若是要道歉, 做的姿态足得很。
他低头片刻,再抬头时, 面上一副痛心疾首后悔不已却又难言之隐的模样?。
“这里确实是我经营,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为挣钱。”
“那是为什么?”
“原本朝堂上的秘密不该跟你说?,既然你误会至此?,那我只?好说?了。”孟子维神色无比认真?:“这里经常出入朝臣,朝堂上的消息每日都会在这沉淀。而我和容辞......”
说?到这里,阿黎恍然大悟。
适才她只顾着委屈生气,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睿王府和天?家?矛盾已久,但凡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些年?多亏有容辞,睿王府才能安然无恙。
她虽未参与朝政,但深知其中复杂。而容辞哥哥本事了得,在朝中与人周旋。竟不想,这座青楼是他谋划的工具。
不过片刻,她心里的那些火气消散了。
她缓缓看向容辞:“子维哥哥说的是真的?”
容辞点头,神色坦然。
“子维哥哥,”阿黎不好意思道歉:“我误会你们了。”
误会不误会的孟子维不在乎,他只?在乎一点,小心翼翼地问:“那......这事能否在阿玲面前保密?”
他道:“你也清楚,这种?事不能对外透露,知道的人越多于?我于?容辞皆不利。阿玲若是得知,我还得再跟她解释,可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家,得知了岂不是整日担忧?万一对旁人说出去......”
“子维哥哥放心,”阿黎立马保证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一个字也不会对阿玲提起。”
“小阿黎真好!”孟子维松了口气,笑起来:“还是小阿黎有情有义。”
“不像某些人,”他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重色轻友,说?出卖就出卖。”
“小阿黎,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说。
不过走之前,打?算以牙还牙:“容辞虽没在这乱来,但他常在这待到深更半夜,还有貌美姑娘为他抚琴唱曲。”
“......”
容辞冷冷掀眼。
而孟子维说完,看也不看他,立马跑了。
孟子维一走,室内又安静下来。
此?时已是酉时二刻,临近黄昏。外头天降大雪,雪光明?净,从窗户透进来,照在阿黎瓷白的脸上。
因刚哭过,她眼睫湿哒哒地黏在下眼睑处。本该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那双清澈的眸子含着愠怒,倒令人不敢妄自疼惜。
孟子维走时的那句话不轻不重,却令阿黎如鲠在喉。
她虽误会了容辞,可孟子维的话不该是假了吧?
“阿黎,”容辞走过去,想牵她的手,忖了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下你信我了吗?”他问。
“可子维哥哥说你经常在这待到半夜三更,还有貌美女子为你抚琴,难道这是冤枉你的?”
“......”
容辞虽将精力放在朝堂的谋划上,可私下也是个风雅之人,得闲会自己写字作画,也会抚琴弄曲,最喜欢的就是忙碌一天后阖眼坐在这里,听一首曲抚慰疲惫。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可绝非孟子维说的那个意思。
“不是冤枉。”他道。
阿黎气鼓鼓瞪他:“这么说?,你也承认你跟貌美的女子孤男寡女待在一室了?”
容辞错愕,还能这么算?
“我只是听曲,别?无他意。”
“谁知你有何意?你心思藏在肚子里头,就算你有旁的也没人窥见。”
“我怎会有旁的?阿黎,你与我相识多年?,除了你,我还与谁亲近过?”
他急于?解释,心里这么想,就也这么说了。
可在静悄悄的屋子里,这话像是带着火钻入阿黎的耳,阿黎的心,令她脸颊悄悄烫起来。
——除了你,我还与谁亲近过?
阿黎低头,羞于?看他。
容辞说?完,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句话很是暧昧。
渐渐地,屋子里开始燥热起来,连空气都有些稀薄。
“阿黎,”他低声问:“你在吃醋?”
轰地,阿黎的脸红了。
她窘蹙得很,结结巴巴反驳:“哪、哪有?你别?乱说?!”
容辞笑了,此?前的慌乱不在,反而变得镇定从容。
他牵起她的手:“我说的是真心话,除了你,我身旁再无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