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兽人们醒了。
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先是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然后立马绕着绿洲,开始找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些兽人。
找来找去,最终在绿洲的另一头,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洞。
“在这儿呢!”
“请问有兽人在吗?”
树找见地洞,立马蹲在人家洞口边往里面看。
草一手抓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后面带了带。“他们胆子小,你注意点儿。”
另一边,也有兽人喊着说找到了。
白杬看兽人们兴奋的样子,不像是在找兽人,像是在找兔子。
可是喊半天,兽人也没出来。
不是被吓到了就是跑了。
地鼠族长倒是搓了搓自己的脸,走到洞口边。
“阿杬,要不我进去看看?”
“人家的部落,你贸然进去会被打的。”
白杬正打算拉走在人家部落门口嘀嘀咕咕商讨要不要直接进去的兽人,忽然面前黑影闪过。
一个长条的东西被扔了出来。
白杬心上一跳,立马被站在他身后的白杬掐着腰带走。
余光瞥过地上还在不停摆动地东西,白杬胳膊上汗毛根根竖起。
“蛇!”
曜捂住他的眼睛,低嗯了一声。
“不怕。”
树见地上那花纹妖异,一看就有毒的无头蛇,立马将草也拉着踩在自己身后。
曜看着洞口那道阴影,低声道:“我们无意打扰,抱歉。”
说完,他冷眸盯着树,道:“走。”
树捂嘴,带上自己的伴侣,立马跟着曜走了。
沙漠里面的兽人能吃的东西不多,那树上唯一看得过去的果子全被他们兽人摘下来吃完了。
白杬想了想,给他们留了一些菜干跟肉干。
他蹲在洞口,知道里面有兽人在。
叮嘱了几句怎么食用,便回去与兽人们汇合。
吃过早饭,兽人们又收拾东西走了。
小洞里,做足了心理准备,悄悄追出去。
他远眺那抹还能看得清的白狼身影。
搓了搓肚子上的柔软毛毛,回身扎入林子,珍惜地将洞口的食物拖入了洞里。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见一面。
洞口里,飘出来几句对话。
“他们有猫。”
“嗯,想去就跟着去吧。”老兽人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奄奄一息,死气沉沉。
“不去。”
少年声音平平,除了刚刚有一点点的波动,剩下的都是被生存抹平了的麻木。
白杬他们走远了。
他并不知道,他送过食物的洞口,钻出来一个大耳朵,圆脸盘的兽人。
也是小小一个,眼中透着不符合年纪的坚毅。
他后退站立,前爪微曲。发呆似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整整一天。
*
黑熊估摸的时间很准,又十天后,兽人们已经出了沙漠。
地上确实能见到植物了,不过稀稀拉拉的,像大水冲了的麦地。
沙漠过后,依旧是乱石扎堆的荒漠。
越走,碎石多了起来。
在这一片荒漠过度了两天,再之后,便能看见人高的树了。
曜让兽人们休息的时候。
兽人们也顾不得地上是泥还是沙,直接往地上一趴。
四肢绷直,肚皮贴在软软的草丛上。
鼻尖感受到久违的青草香,兽人们沉醉地哼唧几声,歪头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儿。
将近快一个月没有洗澡,每天都是在沙里。身上顺滑的毛毛早已经打结。
加上毛毛上又蹭了草汁,绿油油的,更显得狼狈。
树仰头感慨:“可算是出来了。”
曜没理他,嘴下叼住还在打瞌睡的白狼的后脖子,往发现水源的地方去。
*
今天天气晴朗,温度也合适。
先给阿杬洗个澡,再太阳底下晾一晾,毛毛能干得很快。
白杬睡懵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水里的小石头上。
看了看肚皮,再看看就在腰上围着个兽皮,专心给自己搓澡的人。
眼睫一颤,立马收拢四个爪爪跟尾巴,牢牢将自己的肚皮护住。
“挡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低沉地声音撞入耳朵,听得白杬心火烧。噌的一下,浑身开始泛红发烫。
白杬眼睛湿漉漉的,瞪着他:“你不叫醒我!”
曜沾水,在小白狼的毛毛脸上擦拭了几下。道:“不舍得。”
眼睛沾水,白杬忙闭上。
屁股底下的石头滑溜,护住了自己肚子,又在水里稳不住身子。
他无奈,只能伸出两个前爪,紧紧抱住曜伸过来的手臂。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
白杬洗干净的粉红耳朵像三月的桃,红了个透。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又不是没看过!”
曜搓洗毛毛的手一顿,接着握住白狼一个后爪,轻轻摇了摇。
当着白杬的面,目光刻意往下,只象征性地划过他的尾巴。声音含笑:“那你躲什么?”
白杬惊惶,顺着曜的眼神看去。
“啊啊啊!!!”
他瞬间在水里扑腾起来,龇着牙,气势汹汹看起来像要在曜的手上啃下一块肉。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
闷笑响起,变成了开怀大笑。
曜也不嫌弃白狼身上的水,将他整个抱住。“乖,不逗你了。”
“咱们洗澡,不然着凉了。”
“哼!”白杬哼得很大声。
曜低头,在白狼的眉心亲了一下,眼里是化成水的柔软。
“阿杬乖。”
白狼两个前爪抵住曜的下巴:“哼!!!你才乖!”
作者有话要说:
阿杬:流氓!色狼!臭不要脸!
第137章
洗完澡, 白杬一脸生无可恋地蹲在大黑狼的脑袋上。爪垫踩着黑狼的头皮,蔫巴巴地晒着太阳。
毛毛上的水分蒸发,狼毛蓬松, 像云团一样洁白。
白杬甩了甩头,轻巧地从大黑狼的头上跳下来, 往一旁在做饭的地方去。
大黑狼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站起来, 慢悠悠地跟在白狼身后。
“阿杬, 你饿了?等会儿就好了。”
树在石头临时搭建的灶台边忙活。
草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长发湿润,随意地披在身后。
手上时不时地往锅里扔上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