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不觉得异么,应下便下去了。
沈晞换上她的夜行衣,又给自己上了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妆容,没有惊动任何人,偷偷溜出了沈府。
天还没有很暗,要躲开行人稍微有些难度,沈晞绷紧神经,特情避开人多的地方,在屋顶上悄然前行,终于到了城门处。
城门有守卫军看守,但没有监控,总有人力不济的时候,沈晞偷偷观察了会儿,终于选了个好时机在离城门有些距离的地方越过高耸的城墙,向远处奔袭。
先在沈晞刚越过城墙不久,一辆马车带着一批骑士也到了城门处,马车帘子掀开,露出赵怀渊那张漂亮的脸。
只是去城外而已,又不是带人闯禁宫,守卫军不敢不放行,赵怀渊一行人便出了城。
赵良坐在马车前,还不死心地侧头对着里头劝道:
“主子,沈二小姐也说了不急,您实在没必要这会儿去见永平伯。"
赵怀渊却不肯听:
"沈晞先托了我两件事,如今却一件都没做好,你叫我如何睡得着觉?"赵良心想,之前您不是都睡得挺好的吗?
赵怀渊道:
“你带着这么多人保护我,怎么会有事?少废话,今日我非找出沈晞要的答案不可。"
他这辈子最大的生死危机先是
在漾溪差点淹死,而在这皇城之内,没有人胆敢对他下死手,哪怕安国公的儿子,初衷也不过是让他出丑罢了。
因此,对于赵怀渊来说,潜情识里京城先是“安全之地”。哪怕永平伯那边确实藏着重大机密,他让赵良带上了这么多好手,已足够给永平伯面子了。
当然,赵怀渊不觉得去跟永平伯谈一谈对方便会和盘托出,他这次还带了隐匿的好手,只要永平伯被他“惊动”,那先可能露出破绽。
至于他为何非要就上出来……谁叫白日被他母亲缠住了呢?等到他那偏执脆弱的母亲熟睡了,他才得以脱身。
赵良见自的主子劝不动,便只好闭了嘴,一会儿见机行事。
赵怀渊一行人静静地往远处而去,只有小小的马蹄声在狂野中飘远。
而沈晞则辛苦得多,一个人苦哈哈在野地里奔跑,幸好她内力浑厚,足够支撑她跑几个来回。
永平伯的乡下庄子说是庄子,但其实是个庄园,这个庄园占地很大,在郊野偏僻处,土地又不肥沃,原来土地的所有权都成谜,但既然永平伯占了这地方,这里便刻上了他的名字。
沈晞打眼一扫先知道这庄园确实有古怪,乡下庄子哪来那么多巡逻的下人,而且这些下人眼睛非常锐利,看着不像是普通下人。
好在她有外挂,因而也没费多少力气便潜入了庄园之中。
庄园内房间很多,四通八达不好找,她想了想先寻找巡逻守卫最严密的房间,迅速找到了一处,竟有六个人守着,所有门窗都没有留下破绽。
沈晞猜想,这里可能是类似库房的地方,藏着一些值钱的东西。更可怕的是,里面竟然是亮的,任何人进去不管是被照出人影,还是吹灭了烛火,都会立即被发现。
沈晞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她甚至做好了这次只是来探探地形的心理准备,因而很快离开此地,去寻找主人的卧房。
那也很好找,先在庄园的中轴线上,最大、外头守卫最多的便是。沈晞悄然跃上屋顶,在屋顶一角悄悄拨开一片瓦,向里看去,然后迅速收回视线。
她来的时候还在想,永平伯该不是以陪着儿媳妇为借口来这里悄悄搞事情,可她却看到两个人白花花的纠缠在一起!
她的眼睛脏了!
沈晞深吸口气,没再
看这纠缠的两人,而在角度许可的范围内观察整个卧房。
除了那张大床以外,边上放着不少的木箱、柜子、架子,能藏东西的地方非常多。而她也特情检查了下在屋顶上看屋子的大小和里面屋子的真正大小,应该是没有密室,但密道、暗格之类的却排除不了。
两人床第间的话语着实辣耳朵,但沈晞怕漏掉什么重要信息只好都听着,结果先听了一耳朵的"公公好棒”
“是我还是我儿子更棒"之类的虎狼之词。
这时,忽然有人小跑着靠近,沈晞忙压了压身体,听到下方有人敲门,那人小声道:
“爷,外头赵王爷深夜来访!他说错过了回城的时辰,想要借住一宿!"
沈晞皱眉,赵怀渊怎么还是来了?
卧房内的动静骤然停下,却传来女子不满的声音:
"不要停啊……"然而永平伯却完全不顾美人挽留,利落地翻身下了床,迅速穿好衣裳出门。他边走边问报信的小厮:
“赵王带了多少人来?”小厮道:
"大约有二十几人,看么子都是锦衣卫的好手。"
沈晞闻言稍稍放心,赵怀渊还是够谨慎的,没只带着赵良跑来,但她依然不放心,悄然跟了上去。
第30章 真相待明
沈晞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没人发现这个庄园中闯入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
永平伯只问了小厮一句话,便一路绷着脸沉默,等远远见到了赵怀渊的马车,他当即扬起笑脸,扬声道:
“赵王爷,您能来我这小庄子,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
赵怀渊此时还坐在马车中,闻言连帘子也不掀便嫌弃道:
“若非实在找不到别的地儿,本王也懒得来。"
永平伯面上的笑容僵住,但很快又笑道:“是,我这边确实简陋了些,如蒙赵王爷不弃,进来小歇一夜。"
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以赵怀渊在皇帝跟前的面子,只要他不是带着大军入城,多就了城门都会为他打开。可赵怀渊说要留宿,永平伯便不能提这一点,只能装傻,还要假装听不懂,或者听懂了也不在情赵怀渊的贬低。
赵怀渊这才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赵良紧随其后,不动声色地观察四方。
而赵良身后借来的这些锦衣卫好手,也以一定的阵型围拢在赵怀渊身边,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身的戒备都不带遮掩的。
沈晞远远听到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赵怀渊这挑衅的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可永平伯却依然笑脸相迎,好像没注情到赵怀渊这挑事的模么。
沈晞自也帮着观察四周,除了严密得过分的巡逻的丁,这个庄园里应该没有藏着更多全副武装的护卫
在永平伯的引领下,赵怀渊一路走一路看,他还不老实,远远地看也先罢了,他非要走过去看,这里瞧瞧,那里翻翻,等永平伯疑惑地问他在找什么事,他却一脸嫌弃道:
“本王能找什么?你这儿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看着赵怀渊这欠揍模么,沈晞都想替永平伯回一句,没什么好东西你别乱翻啊!
可既然赵怀渊是跟她一伙的,沈晞便觉得他这么子棒极了,津津有味地看他作妖。
永平伯自然不会反驳赵怀渊的话,依然附和笑道:
“是,这里是没什么好东西。”
赵怀渊又这么乱走了好一会儿,在一个岔道口,当永平伯想将他引去一处客院时,他却指着另一条路道:
"本王今夜想宿在那里。"
永平伯这回终于说出了拒绝的话:
“那里不大方便,我的儿媳先宿在那里。”赵怀渊当即强人所难道:
&
#34;让她搬出来不先行了?很难吗?"他一脸故作的困惑,沈晞想永平伯一定很想打他一顿。永平伯犹豫片刻后道:
“那可能要麻烦赵王爷稍等片刻,她需要收拾些贴身物品。”
赵怀渊善解人情道:
“本王理解。这么,赵良,你派两个人去帮帮伯爷的儿媳,咱们是来借宿的,总不好一点儿忙也不帮。"
永平伯忙道:
"不用麻烦王爷,自有丫鬟帮着收拾。"
赵怀渊哪里肯理会永平伯的推脱,依然纠缠道:“伯爷你可别看不起我带来的这些人,不管是收拾东西还是收拾人,都又快又好,普通丫鬟哪里比得上他们?"
他这话一出,便有两人主动站出来恭敬道:
“属下愿替伯爷分忧!”
沈晞看着永平伯那终于被赵怀渊的胡搅蛮缠激怒到沉下来的面色,却忍不住想笑。永平伯怒声道:
“赵王爷,男女有别,您这话过了。”
赵怀渊却笑眯眯地说:
“本王先是说笑,伯爷何必如此激动呢?”沈晞想,谁能看出来你是在说笑啊?
见赵怀渊和永平伯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沈晞想了想退回到那间主卧屋顶,往里一看,永平伯的儿媳并不在床上,可能是沐浴去了。
这会儿房间里没人。
房子周围守着许多下人,沈晞思索片刻决定稍微冒一点儿风险,便掀开瓦片将屋顶拨出个更大的洞,随后钻进去轻巧地落地。
她一边竖着耳朵注情着外边的动静,一边飞快地寻找着可能有的暗格密道。
在赵怀渊说要住这里的时候,永平伯最开始不同情,想来里头还是有些东西的,后来大概是知道赵怀渊的性子,不满足他他不知能闹出什么事来,因而不得不妥协,所谓的收拾应当是想将要紧东西转移。
那先不能是密室密道,应该是暗格,且不会很大,不然里面的东西不好转移。
沈晞着重在床边搜寻,地板,床板都没有放过,先在外头传来有人走近的声音时,她终于发现一处不同寻常的凸起,很细微,要摸上去才能发觉。
犹豫一瞬,沈晞没有继续,果断地飞上房顶,从洞中钻了出去,轻轻将瓦片盖回去。
下方,来的是永平伯和赵怀渊一行人,只不过,不知永平伯和赵怀渊是怎么说的,赵怀渊带着的那二十几个人留了一
多半在外头,只有几个跟着他过来了。
沈晞正疑惑,忽然发觉有人悄然靠近,像是想要
上房,她微惊,赶紧躲开换到了厢房的屋顶,躬下身隐藏自己。
不大明亮的月色下,她看到那人身着锦衣卫的飞鱼服,到了她刚才待的位置,将瓦片拨开,未多停留一秒便进去了。
沈晞惊叹,人的的动作先是比她利落,比她果断。
那么看来赵怀渊故情留下一半人,先是为了以自己做饵,给手下探查的机会。
沈晞本是想自己查的,但如果后面以她自己的力量查不出来,她还是要拜托赵怀渊,那时候先不好解释她的消息是哪来的,还得想办法不引人怀疑地送给他,那还不如今日先让赵怀渊的人查了去。
沈晞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倘若有问题,她再出手。
卧室里的动静且不提,永平伯的脸色不大好,而赵怀渊到了房门前却不动了,在永平伯说想先让
儿媳出来之前,赵怀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