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要,就给我。”
怀烟捏住他握在手里的专辑一角,作势要拿回来。
“……”郑诀立刻捏紧专辑,心累叹气,“我要。”
“这还差不多。”
怀烟戴上墨镜,在机场通知登机的提示音里站起身,走向登机口。
郑诀目送着他和丁佳怡一行人离开,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垂眼看向手里的专辑。
怀烟两个字签得洋洋洒洒,漂亮又懒散。
天王真是字如其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诀听到了飞往暄城的航班通知。
他将专辑收好,同样起身离开。
·
怀烟年前还有两站要飞,唱完这两站,他就可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明年的安排。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会在飞机上碰到一个不是很想碰见的人。
“哥哥下午好啊,又见面了。”盛况坐姿很随意,抬手对着他招了招,勾起的唇角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怀烟恍若未闻,墨镜都没摘,放下靠背就准备睡觉。
幸好他靠窗,和某个alpha距离一条过道加一个丁佳怡。
盛况笑了声,向他走过去,然后被丁佳怡拦着下来。
“这位先生,请您保持距离。”丁佳怡语气不快,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也感觉这年轻男alpha真是轻浮,活脱脱一花花公子。
“姐姐,”盛况嘴倒是很甜,“我就和哥哥说几句话,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丁佳怡:“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你。”
“不可能,这位哥哥之前还打过我呢。”盛况压低了声音,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姐姐,我就想问问哥哥为什么要揍我,能通融一下吗?”
丁佳怡皱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也就是她怀疑的这一瞬间功夫,盛况就像一条滑溜的鱼,一下挤进了座位前的空间里。
丁佳怡小声“啊”了一声:“你干什么!”
飞机毕竟还是公开场合,这要是被谁给偷拍了,发出去根本说不清楚。
丁佳怡着急起来,想把他推出去,但盛况一下蹲了下去,纹丝不动地蹲在怀烟的座位旁边。
丁佳怡快急死了,他爹的,这人怎么这么狗。
“不用急,我就说两句话。”
盛况对她笑了笑,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怀烟:“哥哥,你怎么都不理我啊。”
alpha语气可怜,但也轻巧,没有多少认真。
怀烟直起身,摘下墨镜,用墨镜抬起alpha的下巴,垂下眼睫,茶色的眼眸静静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
怀烟可不会认为这是巧合,他下一站要去的城市没有一线那么繁华,也不是著名旅游城市,富家公子哥再爱玩,应该也不会爱去一个没什么可玩性的地方。
他的长发落下来,盛况闻到了若隐若无的花香。
盛况瞳孔缩了缩,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想去听你的演唱会。”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盛况笃定地说,“当然,我还是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你不告诉我,我就会一直好奇下去。”
这也是盛况会出现在这的原因,怀烟不告诉他答案,他就一直控制不住地心痒。
如果是普通人,那他当然不会好奇,但怀烟不是普通人,他是众所周知的娱乐圈天王,是贺忘的未婚妻,是美貌不可一世的大美人,多重加成之下,给盛况造成的效果简直比偷/情还刺激。
他知道这么做不好,但他忍不住。
反正他有钱有闲,过来追问一个答案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你就一直好奇下去吧。”怀烟慢吞吞眨了下眼,悠然地说,“有你一直关注我,我也不算亏啦。”
盛况喉咙一哽,这话好像是在夸他,又好像是在损他。
“为什么你不想告诉我?”
“因为,我不喜欢说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怀烟轻描淡写,“特别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的事。”
对于怀烟来说,和盛况的初次见面不过是吓到他的意外,和盛况的对话也不过是意外里的另一种分支,这个分支并没有衍生出不同的结果,所以依然只是个吓到他的意外。
既然是让他不高兴的意外,那还有什么好提的,公主殿下不想提,也完全不在意盛况的心情。
盛况无可奈何地挑了下眉:“好吧,真残忍。”
他光明正大站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
丁佳怡怒视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不用紧张,”盛况懒洋洋说,“飞机头等舱被我包了。”
他声音虽然还带着笑,但丁佳怡还是捕捉到了他语调的变化,少了几分客气,多了一分距离感。
好像这才是真的他,方才的他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才换上的一层伪装。
丁佳怡转回头,没再说什么。
飞机一路平安地飞行到目的地,下降,落地。
怀烟下了飞机,盛况在他身后,距离相差不远,是一个可以说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可以被解读成有点神秘关系的距离。
出了机场,几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其中一辆车的车窗降下几分,盛况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他脚步一顿。
这双眼睛注视着某位娇气的公主殿下,仿佛把其他人都当成了空气。
“要上车吗?殿下。”
alpha声音低低的,音质冷淡,语调却不冷。
几乎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可是又真切地从他口中说出。
“要。”
怀烟愉快地答应,话音刚落,车门就从里打开了,他坐上车,车窗也随之上升,遮挡住了车里的景象。
车窗将要合上的那一瞬间,盛况忽然感觉到了某种强烈的、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盛况和那双眼睛对视,看到那双眼里的情绪变得冰冷而漠然,仿佛是某种冷酷残忍的兽类。
须臾之后。
对方垂下了眼。
车窗也完全关上。
第25章 信息素
◎想来找你◎
飞机总空间就那么大,头等舱再舒服,坐久了也会感到憋闷。
上了车,怀烟熟练地钻进贺忘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下巴垫在他的肩上,黏黏糊糊地撒娇:“腰酸,帮我揉揉。”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脊骨懒洋洋塌下去,就像一只融化了的猫,柔弱无骨地挂在贺忘身上,贺忘呼吸一顿,有那么一刻,几乎不敢伸手碰他。
“快点啦。”某位公主不满地催促。
“……好。”
贺忘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握住怀烟的腰。
这把腰细得似乎一只手就能丈量,他的指腹贴住柔软的衣物,没一会就能感觉到衣物下皮肤的温度。
贺忘是alpha,alpha的天性注定了他再怎么隐忍克制,他也会有控制欲和破坏欲。
而他现在在易感期,即使他打了特效隔离剂,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但他瞒不了自己。
这些称得上是暴烈的欲/望在触碰到眼前的omega时被激活。
所幸,贺忘对自己的控制力极高。
他收回神,垂着眼眸,平静地给怀烟揉按腰脊,揉按这位公主殿下需要的每一个地方。
怀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贺总按摩的动作有几分生疏,可是他学得很快,会根据他的需要加重或者减轻力道。
总的来说,是位优秀的服务人士。
“我没有叫你过来哦。”怀烟享受好了,伸了个懒腰,双手捧住了贺忘坚硬的下颌,有几分狡黠地看着他,“贺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贺忘一瞬不瞬地和他对视,轿车驶进一条长长的、两旁栽种着某种高大树木的道路里,光线被遮蔽,贺忘的眼睛似乎也随之暗了下去。
他喉结滚动:“因为我想来。”
“想来干什么?”怀烟长眉微挑。
贺忘一字一句,低声回道:“想来找你。”
怀烟没办法一直留在他身边,那他就想办法到怀烟的身边去。
他不可能坐在瑰译总裁的位置上,什么也不做,只等着这位公主殿下分出时间来找他。
瑰译酒店全球连锁,这座城市没有那么繁华,但也有一家。
无论在哪里,瑰译酒店都是有钱人的首选,顶级的服务,和对顾客隐私的防护,充分保障顾客的各项权利,这就足以让许多人感到放心。
车缓缓停在酒店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