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户川柯南思考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被桌上的空牛皮纸袋的凸起吸引……里面好像有东西。
江户川柯南拿过牛皮纸袋,他举起来往里面看了看,突然一个小小的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东西砸到江户川柯南的脸上,又顺着他的脸滚落在地上,一路滚到松田阵平脚边,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弯腰捡了起来。
江户川柯南连忙凑过去,两人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绿色的,尖头带着一点紫色的小果子,看上去有些干瘪。
“这个是花苞?”江户川柯南皱起眉,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旁边的久保理沙看了过来,看到松田阵平手中的果子她说道:“那是铁线莲的花苞,智夫很喜欢这种花,但是因为太难打理,所以请了专业的园丁进行护理,你们刚刚走过的前院就种了铁线莲。”
啊!江户川柯南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觉得眼熟,原来是刚才见过!
松田阵平看着手中的花苞。
铁线莲的花苞不是叶子,这种鼓鼓囊囊的东西不可能随便沾上都不察觉,一定是久保智夫有意放进去的。而且看果子干瘪的样子,应该已经放进去很长时间了。
松田阵平翻了一下花苞,在一面发现了压扁的痕迹,他眯起眼睛拿过江户川柯南手里的牛皮袋,张开仔细查看里面,很快便在牛皮袋侧面发现一小块绿色的痕迹。
随即他的视线落在毛利小五郎手上的文件,文件的封面和底面都干干净净。
第713章
文件被调换了。
松田阵平几乎一瞬间做出了判断, 他看向坐在毛利小五郎旁边沙发上久保理沙。注意到松田阵平的视线,久保理沙用手帕捂住嘴,苍白的脸上满是悲伤和柔弱。
这边看到松田阵平动作的江户川柯南同时察觉到了异样,他脑海里闪过刚才查看牛皮纸袋内部时候看到的画面, 一抹绿色从眼前闪过, 他猛地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
“叔叔, 这个给我看看!”江户川柯南一把夺过毛利小五郎手中的文件, 无视毛利小五郎恼怒的‘你这小子在干什么!’的喊声,他飞快翻着, 却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这不是原本的文件!
江户川柯南猛地抬头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这平对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抱歉, 我们回来了!”
这时候客厅入口传来花田早春奈的声音,江户川柯南转过头,花田早春奈和安室透正并排走了进来。
“突然接到目暮警官打电话所以走开了一下,刚好在玄关那里遇到安室先生,就一起回来了。”花田早春奈自然地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她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江户川柯南手上的文件上:“这就是刚才夫人说的文件吗?柯南, 你给我看一下。”
江户川柯南一边把文件递过去, 一边露出天真的笑脸说道:“花田警官, 好神奇哦~刚刚我们从袋子发现铁线莲的花苞, 可惜它被压扁了, 要不然的话还可以带回去种了呢~”
毛利小五郎翻了个白眼:“你小子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用花苞怎么可能种出花来, 得用种子才行!”
毛利兰用食指点着下巴回忆道:“我记得铁线莲是爬藤类植物, 像我们家这种临街住宅是种不了的。”
“那就没办法了。”江户川柯南摸着后脑勺哈哈笑了两声。
花田早春奈拿着文件看着对面的江户川柯南演戏, 她露出半月眼, 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花田早春奈顺应对方的意思把文件的正面和反面都看了一遍,之后又翻了一下文件的内页,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花苞被压扁留下的汁液痕迹。
懂了,这文件被掉包了是吧?
花田早春奈又看向江户川柯南,江户川柯南对她露出个可爱的笑脸。
“这是污水公害赔偿的审核文件,看左上角被打了钉孔,应该已经作废了。”耳边传来安室透的声音,花田早春奈转过头,差点撞上撑着沙发弯腰查看文件的安室透。
黑色的眼睛和紫灰色的眼睛对视,安室透连忙直起腰:“抱歉,我凑得太近了。”
喂喂,对面的江户川柯南露出半月眼,毛利兰捂住嘴呼呼地偷笑起来,毛利小五郎托着腮翻了白眼。
花田早春奈转过头,她看向久保理沙问道:“这位久保夫人,这份文件除了你和你的丈夫之外,有人碰过吗?”
久保理沙露出迟疑的表情:“应该没有吧……我们家除了一名女仆和一名厨师外,就只有每周来家里三次整理花园的园丁。厨师和园丁都不会上去二楼的卧室,女仆虽然每天都会打扫房间,但是卧室里的抽屉都是上锁的,她应该不可能接触到文件。”
花田早春奈挑起眉,这不确定的语气很微妙啊,进可攻退可守吗?
“你之前看过这份文件吗?”旁边的松田阵平插了进来。
“没有,我也是在警察小姐的提醒下才想起智夫有拿过这么一份文件回来,在此之前我都没有打开过。”久保理沙说道。
“叮咚叮咚……”
玄关处传来门铃声,花田早春奈一行人安静了下来,久保理沙转头对旁边的女仆说道:“由纪,你去看看是谁。”
没一会儿女仆便带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拿着公文包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另一个则年轻一些,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久保理沙一眼就认出了中年男人,她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柴田先生,您怎么来了?”
毛利小五郎看向久保理沙:“这位是?”
“他是智夫的同事,也是民事局的审查员柴田一郎先生,至于他后面那位……”久保理沙的视线落到中年男人身后的年轻男人身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位我们部门的实习生椎川直人,也是我的直系下属。”被称为柴田一郎的中年男人说道。
柴田一郎,46岁,民事局审查员。
戴着眼镜的青年点了点头。
椎川直人,27岁,民事局实习生。
花田早春奈挑起眉,椎川直人,不就是15年前受害者直原香奈的弟弟吗?
介绍完年轻人后,中年男人又转头对久保理沙说道:“久保夫人,我这次是受到民事局的安排前来整理久保遗留下来的工作资料。
虽然他已经去世,但是他所负责的案子还要继续进行。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们必要尽快整理出来才行,可以请你把我们带去他的书房吗?”
说着他从文件包里取出一份通知申明递了过去:“这是民事局的盖章文件。”
久保理沙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说道:“我让女仆带你们过去。”
“等等。”花田早春奈站了起来,她掏出警察证:“我们是搜查一课的警察,受命前来调查久保智夫的案子,既然两位是久保智夫的同事,我们可以顺便问一些问题吗?”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可以是可以……”
“叮咚叮咚……”
门外又传来一阵门铃声,久保理沙看向旁边的女仆,不需要吩咐女仆便迅速往玄关走去,没一会儿便带来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提着工具箱,皮肤黝黑身体结实的年轻男人。
和之前的中年男人一样,年轻男人看着客厅满当当的人也有些惊愕,他把脖子上的白毛巾取了下来紧张地握着,表情局促:“不好意思夫人,我不知道您有客人,您之前定的杜鹃花已经到了,我想问一下您想种在哪里?”
毛利小五郎露出半月眼:“这一位又是谁?”
“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每周来三次帮我们打理庭院的园丁。”久保理沙用手帕捂嘴,她看了园丁一眼说道:“我现在还有客人,你先去修整庭院,晚点我再去跟你讨论放在哪里。”
园丁连忙点头,他提着工具箱离开了客厅。
花田早春奈眨眨眼睛,她看向江户川柯南。
刚刚从23号那里拿到资料,不到10分钟疑似凶手的人员就全齐了,这侦探光环也太厉害了,今天这案子不破都没天理。
“咳咳……”花田早春奈把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两声:“继续刚才的话题,两位民事局的同事请坐下,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
……
“对尾田浩二、渡边大进、久保智夫三人的评价吗?”
对于花田早春奈抛出来的第一个问题,中年男人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老实回答了。
“尾田和渡边性格有些张扬,很喜欢和别人争个对错。久保倒是比较谨慎,性格果断做事也有条理,对人也总是一脸和善。”柴田一郎说道。
江户川柯南一脸好奇地问道:“叔叔,他们三个人关系很好吗?”
中年男人点点头:“听说他们三个是同时进部门的,所以关系很好,平时也喜欢三个人出去喝酒。”
花田早春奈转头看向旁边的实习生:“那么这位小哥呢,对于这三位你有什么看法?”
实习生抬起头,他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迟疑地说道:“我到民事局只有一年,对于三位审查员并不是很了解。”
花田早春奈看着对面的实习生,她点头说道:“刚来一年不了解也正常。”
不了解才有鬼,整个民事局再也没有比这位受害者的弟弟更了解三人的人了。
花田早春奈转头看向旁边的柴田一郎继续问道:“我们在调查三位死者的时候,刚好查到了一件陈年往事,听说民事局15年前发生了一起受贿事件,当时也有一名职员上吊自杀,你知道这件事吗?”
“!!”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几人吃了一惊。
旁边的捧着茶在喝的久保理沙一个哆嗦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撒在她的脚背上,旁边的毛利小五郎见状也顾不上吃惊,他连忙拉起久保理沙。
“久保夫人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赶紧去冲一下凉水!”
“我没事……”久保理沙揽住毛利小五郎的手,她抓住手帕站起来:“我去洗手间洗一下……由纪(女仆),你把茶杯收拾一下!”
说着便匆匆离开。
江户川柯南看着她仓惶离开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边被询问的柴田一郎有些为难:“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且我是10年前才从刑事局调到民事局的,所以对这件案子不是很了解。”
毕竟是自己部门的丑闻,这些老油条自然不想说太多。
“如果你们想了解细节的话可以问问久保夫人,她当年就在民事局上班。”中年男人说道。
毛利小五郎露出惊讶的表情:“久保夫人也是民事局的职员?”
柴田一郎点点头:“而且她还是那起案子的证人之一,当时就是靠她的指证才最终确定了那位职员的受贿。”
……
“是的,我就是当年那起受贿案的证人。”
处理完烫伤的的久保理沙重新在客厅,对于花田早春奈他们的询问,她很直接的承认了,并且在江户川柯南的追问下陈述了当年发生了一切。
她用手帕擦拭着眼泪:“犯下受贿罪的是我曾经的朋友直原香奈,也是我的前辈。她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背地里收受贿赂,帮忙被告对原本可以获得大额赔偿的民事案受害者进行诱导,让他们签下远少于他们可以获取赔偿金额的和解书,从中赚取差额购买奢侈品。
最后被她的上司,我的丈夫久保智夫发现,最终在揭发前上吊自杀。直原香奈她原本是非常优秀的人,如果我当时能早点注意到她的不正当行为,劝她不要这样的话,也许是一切会不一样。”
坐在柴田一郎一郎旁边的实习生收紧了手指,坐在他旁边的江户川柯南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看了实习生一眼,对方的脸藏在反光的眼镜后看不清表情。
颠倒黑白,何等无耻,花田早春奈看着对面的久保理沙十分感慨,她已经很久没看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了,上一次还是在北极星号的游轮上。
这位久保理沙和飞鸟贵子在利我上面真是不相伯仲啊。
“这就奇怪了,你要是没有提前注意到的话,那你当年又怎么指证直原香奈家里放了大量奢侈品呢?根据其他同事的证词,直原香奈平时穿得非常朴素,你当时看到那么多奢侈品居然觉得一点不觉得奇怪?”花田早春奈拿出手机,上面是刚才她从目暮十三那里拿到的15年前的案子资料:“前后矛盾啊。”
江户川柯南和松田阵平看向久保理沙。
久保理沙脸一僵,她用手帕捂住嘴:“我当时比较迟钝,看到那些奢侈品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后面智夫揭发了直原香奈受贿的事,我才反应过来。”
“还真是有够迟钝的。”花田早春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