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宗门位于高山之巅,脚下一片云海,于洲和翟昙行走在云海之上,时至傍晚,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红了脚下的云海。
翟昙赞叹不已:“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仙境,令人飘飘欲仙,心旷神怡。”
话音刚落,一阵唢呐声穿破云海,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而且特别难听。
于洲和翟昙立刻捂住了耳朵。
过了一会儿,唢呐声终于停了,还没等两人松口气,一阵锯木头的声音突然响起。
翟昙捂着耳朵说道:“这天川玄音阁不是音修吗,怎么还锯上木头了,这是要改行当木工吗?”
一旁的于洲皱着眉头说道:“不,这个人是在拉二胡。”
翟昙:“......”
两人捂着耳朵来到天川玄音阁,出示了十方界的令牌,便很顺利地进入了天川玄音阁的宗门里。
一个扛着一面大鼓的音修正好路过,于洲拦住他,礼貌问道:“这位道友,请问贵宗可有出关的大乘期前辈?”
扛着大鼓的音修看了于洲一眼,立刻就从于洲那朴素的穿上看出他是一位剑修。
他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一转头却瞥见了站在于洲身旁的翟昙,立刻眼睛一亮,恍惚了一瞬,态度立即来了一个大转弯。
“二位是要去除心魔,还是要疗伤?”
天川玄音阁的修士虽然都是老阴比,但一个个都是疗伤圣手,对心魔导致的精神创伤很有办法。
于洲点了点头。
音修很热情地说道:“也是你赶的巧,祝珞长老刚刚出关。”
听到这个名字,于洲又是眼前一黑。
众所周知,即使同是大乘期大圆满,修为也分高下,有的大乘期大圆满可以一打三。
很不巧,祝珞,可以,一打四......
祝珞貌如观音,心如蛇蝎。
这是一个狠人中的狠人,大乘期大圆满中的大大圆满,即使是对上渡劫初期的大佬,都有本事全身而退,放眼整个修真界,修为绝对可以跻身前十之列。
于洲踏出去的左脚,微微有些颤抖。
他站在一片云海之中,茫然四顾,忧心忡忡。
翟昙忍不住掩嘴一笑:“怎么啦,不过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于洲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对翟昙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道友你的修为有多高,但我只是一个化神中期的小修士,祝珞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我。”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发了翟昙的笑点,只见他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你可是敢把渡劫期修士捉去做榻上玩物的人呢,不过是一个区区大乘期大圆满,就像把你下出冷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洲无奈:“道友,莫说胡话,正事要紧。”
等他笑够了,两个人才在一片缭绕的云雾中前往祝珞的洞府。
祝珞的洞府名叫游仙居,他的修为比天川玄音阁的宗主还要高,所以他的洞府占地面积最广阔,还有一面特别壮观的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大乘期大圆满的洞府,可不是说进就进的。
于洲站在洞府的结界外面,自报山门,说明来意。
“前辈,晚辈是十方界南柯道人门下第九弟子于洲,此次前来......”
还未说完,于洲便看见一只巨大的兔子从云雾中飞奔而来,一头撞上结界。
咔嚓一声,结界竟然晃了一晃。
三师兄的本体巨大无比,于洲站在他面前,还没有他的兔腿高。
望着这只巨大无比的兔子,翟昙不禁倒吸冷气。
于洲惊喜无比,喊道:“三师兄!”
巨大无比的兔子跺了跺脚,对着结界又踢又踹,无比狂躁,一时间地动山摇。
突然间,狂躁的巨兔突然一僵。
一个低沉婉转的声音从云海中传来。
“我的小兔兔,怎么又不乖了?”
一道铮然琴音遥遥传来,三师兄的体型极速缩小,变成了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垂耳兔。
小垂耳兔甩着两只雪白的耳朵,两只雪白的前爪开始拼命挠着结界。
正在此时,一个白衣公子从云雾中走来,衣袂飘飘,不食人间烟火。
白衣公子走到结界前,伸出一双宛若艺术品的雪白手掌,拎起了三师兄的两只兔耳朵。
三师兄一动不动,宛若死兔。
白衣公子的一双丹凤眼看向于洲,于洲立刻对他行了一礼。
“晚辈于洲拜见祝珞前辈。”
白衣公子笑得温文尔雅:“既是邝珏的小师弟,这些虚拟便免了吧。”
他那极美的手掌轻轻一挥,结界便向于洲和翟昙敞开。
于洲和翟昙对视一眼,跟在祝珞身后进入游仙居。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竟然也种着一片竹林,竹林中央竟然也有一座小木屋。
行至竹林里,白衣公子将垂耳兔放在一个由竹子和藤萝做成的秋千上。
垂耳兔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衣的温润公子,正是于洲的三师兄。
三师兄换掉了身上缝缝补补的弟子服,穿着和这位音修大佬一样的白衣,衣袂飘飘,遗世独立,像是情侣款。
三师兄睁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见到自家小师弟,一时间悲从中来。
白衣公子又是温文尔雅的一笑,一道流光闪过,他面前突然出现一把通体雪白的古琴。
他拿着古琴,对三师兄莞尔一笑,柔柔说道:“那我便不打扰你们师兄弟叙旧了。”
临走时他又转头看了翟昙一眼,对于洲的三师兄说道:“你家小师弟倒是比你开窍,是个知道享福的。”
这时,风吹起这位音修大佬的袍子,众人这才发觉音修大佬真空上阵,大腿上全身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指印。
一旁的翟昙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三师兄愤愤不语,别过头去。
待那个音修大佬消失在竹林里之后,于洲这才十分关切地问道:“三师兄,你怎么样,可还安好?”
三师兄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的对于洲说道:“倒还安好,只是,只是......”
于洲的心又悬起来了,一旁的翟昙捂着嘴说道:“只是你家三师兄元阳已失,且阳气衰微,想必是那祝珞需索无度,令你三师兄颇为不快。”
于洲:“.......”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于洲只好抬起一只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三师兄的肩膀。
三师兄脸色涨红,就连一双眼睛都憋红了。
“可是,三师兄你修炼同悲道,按理来说应该和我一样不举才是,却怎么被那祝珞得逞?”
站在于洲身旁的翟昙,竖起了两只狐狸耳朵。
于洲疑惑地看向三师兄,三师兄神色痛苦,闭目说道:“ 他喂了我一斤春药,还是兽用的。”
于洲:“.......”
第216章 天川玄音2
啊这......
这一瞬间于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三师兄眼睛红红的坐在秋千上,喃喃说道:“小师弟,师兄心里苦啊!”
可能是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榨干了三师兄的精气神,三师兄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萎靡不振。
过了一会儿,他从秋千上站起来,开始绕着秋千转圈圈。
于洲知道,这通常是三师兄情绪焦虑的外在表现。
正要出言安慰,一阵风吹来,天空乌云密布,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师兄举目望天,喃喃说道:“天在哭,我在哭,今天兔兔要上路。”
于洲心里一沉,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三师兄的肩膀说道:“三师兄,来日方长,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消极。”
三师兄兔眼含泪:“小师弟你不懂,这日子,三师兄我啊,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他从秋千上薅出一根藤蔓,上面开满了白色小花,放在鼻下轻嗅。
于洲说道:“师兄,你是想赏花吗?”
三师兄抓住藤蔓扯了扯,拿着藤蔓向竹林深处走去于洲跟在三师兄后面:“师兄,你要去哪里?”
三师兄神色恍惚,轻声说道:“兔兔我哦,上吊去喽。”
于洲大惊失色。
“三师兄,这可使不得!”
一旁的翟昙跟在于洲后面看着这出闹剧,和于洲走上前,一左一右拽住了三师兄的袖子。
于洲:“三师兄有话好好说,人生还长,我辈修是逆天而行,又岂能因这小小挫折而自轻自贱。”
一旁的翟昙也苦口婆心地劝说于洲的三师兄:“你家小师弟说的对啊,况且我瞧那白衣公子长得也很不错,腰肢细细的,皮肤白白的,笑起来又很温柔,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愉快接受呗。”
三师兄泫然欲泣:“这位道友说的倒是轻巧,我就是因为不能反抗也无法接受,所以才如此痛苦啊。”
“若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可是他非要勉强,即使我是一只太阴巨兔,也抵不住每天一斤春药的分量啊!”
还没等于洲出言安慰,一旁的翟昙就说道:“可是你那么大只,一斤兽用春药也不算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