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马上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所以他喜欢数学超过语文。
因为答案。
但他的未来,是没有答案的。
概率问题,却遇到了一个[万一]。
那天很热,太阳的光圈好像落到了把他扶起来的少年人发上,让温淮期没看清对方的脸。
以为盛西浔戴着美瞳,只记得对方的声音和味道。
现在太阳推着他往前走,声音絮絮叨叨:“我有点饿了,我们要是排队的话可以先去买点吃的,我查过这个摩天轮能坐二十多分钟,好慢好慢的。”
盛西浔又问:“你想吃什么?或者喝点什么,你买票我去买吃的也行。”
推力消失了,温淮期下意识地把人拽了回来,盛西浔我靠一声,差点摔倒。
他转头对上温淮期的眼神,看得有点太过认真,他问:“怎么了?”
不能网上买票,人工售票长队人也很多。
盛西浔开了句玩笑:“你不会是怕一个人排队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打工狂魔,这么多年都是独来独往的。
结果面前的人嗯了一声。
盛西浔不太相信,凑近问:“你又耍我啊?”
对方没松开手,甚至有点固执,像个小孩:“不想和你分开,买完票再去买吃的可以吗?”
温淮期的眼神仿佛映着灯火,却让盛西浔清晰地感觉到只有自己被容纳其中。
仅有的。
偏爱的。
是我。
他被轻而易举地哄好了。
盛西浔:“完了,感觉你离不开我了。”
这句话带着揶揄,围着同款围巾的温淮期点点头:“永远离不开你。”
盛西浔心想。
受不了了,这小子练过吧,我被玩弄得心跳失控。
得想个办法掰回一局。
/
因为是网红景点,又是周末,盛西浔光排队就差不多一小时。
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很怕温淮期还在医院休养因为吹风又进去了。
盛西浔又怕说出来温淮期不高兴,具体表现成了隔几秒看温淮期一次,温淮期刚买了一杯热饮,喝都喝得不安生。
他以为盛西浔想喝自己拿的这个口味的,问:“你要喝?”
盛西浔摇头,又盯着他看。
温淮期问:“那你总看我的做什么?”
盛西浔大冷天还要喝冰的,愣是把自己喝得面目狰狞,“你不冷吗?”
温淮期笑了:“喝着冷饮的人有什么好问我的。”
盛西浔又伸手捏了捏温淮期外套,打了一架后两个人的衣服都不同程度地脏了,导致在高级病房研究烘干机的时候盛西浔暴露了他不会用的事实。
本来以为自己很丢人,但发现温淮期也不会,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想以后家里还是的买个洗烘一体的比较好。
只不过温淮期穿的外套非常廉价,里面的薄棉都团成一起,正好卡在下摆,盛西浔捏着还挺好玩。
盛西浔说:“我怕你冻着,又进去了。”
温淮期被他的形容逗笑了,说:“又不是坐牢,你说的真是……”
他明显比以前爱笑,盛西浔还没免疫,总要紧急移开目光。
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和温淮期现在是在恋爱。
又看了回去,被逮个正着的,又不好意思了。
盛西浔:“那以后我给你买衣服你别拒绝我了吧?”
温淮期点头:“别买太贵的,我压力很大。”
盛西浔不同意:“你压力是你的事,我想买当然要给你买最好的,这是我的事。”
他偶尔的蛮横非常生动,温淮期也没勉强,嗯了一声。
盛西浔:“但你要送我东西的话,就不用太贵了,我压力很大。”
这话复制温淮期的,当事人挑了挑眉:“为什么,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穷。”
盛西浔有点好奇:“那是多富?”
和盛家比当然算不上富,温淮期干脆扯了扯盛西浔唯一的抽绳,把戴着帽子的少年人帽子打了个结。
只剩下盛西浔一张脸。
盛西浔也没生气,跟着队伍往前还要问:“这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毕竟第一次谈恋爱,盛西浔哪哪都被温淮期碾压,这个时候问完又怕不是情侣之间也能问的。
他微博收藏夹最近几十条全是恋爱技巧,什么底线什么情侣之间不能做的几件事,什么人情世故。
老实说有点像恋爱经营学,盛西浔看的时候觉得自己都记下了,这会都忘到了脑后,发现自己又说话不过脑子。
温淮期松开他卫衣的抽绳:“当然可以,所以我要上交我的卡给你吗?”
盛西浔喂了一声:“我又不是你老婆。”
交工资卡不是已婚男人给老婆交的吗?
就算半夜在温淮期手里败下阵来,盛西浔还是觉得温淮期那一句老公叫得很合他心意。
所以他必须是1必须是老公。
温淮期:“为什么不是?”
盛西浔咳了一声,生怕被前后排队的人听到:“你忘了你喊我老公了?”
温淮期点头:“你后来没叫?”
盛西浔咳了一声:“你捏着我的……我的……我都怕被你废了我能……”
他支支吾吾,就算围着围巾,下巴好像都跟脖子一样红了,嘴巴还是硬。
温淮期点了点头:“好。”
盛西浔:“好什么,工资卡给我?不要不要,我看你打工我都觉得好辛苦。”
他唔了一声,想到温淮期给小孩做家教,问:“那你还做家教吗,我问问朋友圈有没有人的弟弟妹妹要找的…反正他……”
温淮期:“不做了,手上也就剩下一个定期兼职,也不用经常过去,没关系。”
盛西浔想到自己在温淮期家里桌子看到的乐高,心想难道就剩我了?
他都觉得缘分好奇妙,没想到自己找的代拼乐高居然是温淮期。
估计温淮期还不知道。
盛西浔终于找到渠道给对象打钱了。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温淮期:“你笑什么?”
盛西浔立马止住:“没什么。”
温淮期:“昨天我们系的老师找我了。”
盛西浔:“怎么了?”
他咬着吸管,侧头看温淮期的时候眼里饭仿佛只有对方,看得温淮很是手痒,他问:“能摸吗?”
盛西浔还等着他说老师的问题,骤然一句能摸吗把他给问住了:“老师要摸你?哦哦摸……”
他反应过来了,急忙摇头:“现在不行!我会被你摸……”
温淮期伸手点了点他鼻子,然后轻笑一声走上前去了。
盛西浔的期待落空,又骂了句自己期待个毛。
粉红摩天轮转速很慢,里面不大,正好坐两个人。
还是双层的,错峰转动,能载不少人。
盛西浔刚进去就开始开手机相机,他看温淮期不为所动,问:“你之前坐过吗?”
温淮期摇头:“但我来过边上的儿童乐园。”
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盛西浔巴不得他说一点。
从纸片人到活人的感觉实在新鲜,他坐在温淮期边上,明明可以多面坐,非要挤在一起。
温淮期当然不介意,还问盛西浔:“要坐我腿上吗?”
盛西浔:“不用,我还要站起来拍呢,我也是第一次来。”
他问:“这里的儿童乐园好玩吗,我们改天也来玩吧,我查过了,应该是充卡的,听说五十块钱能玩好多次。”
摩天轮缓缓上升,从地面到上空,城市的高楼都衬得不高了。
远处是s市的江河轮渡,再远一点是新城区。
温淮期模糊印象是这样收费的,说:“你应该会喜欢玩碰碰车,有天线的那种。”
盛西浔又坐到了温淮期对面,问:“你小时候是姥姥带你来的吗?”
温淮期看着外面的灯火,玻璃窗映出了盛西浔的身影,仿佛被灯火剪出轮廓,每一寸都是温淮期想彻底得到的模样。
温淮期摇头:“是我妈妈带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