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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我很好拒绝的。

    不知道当晚他们折腾了多久,总之早上陈承平走的时候宁昭同没能爬得起来,车还是晚上陈碧渠去机场开回来的。
    队长一走,喻蓝江的自由程度直线上升,但各种现做的小零食直线降级成了各种外卖,当然,体重也是直线上升。
    宁昭同倒是懒得管他体重的事,但对家里出现各种奇怪的味道忍无可忍,于是几天后终于严肃地向他道:“你不准再往家里买吃的了!”
    喻蓝江看着怀里的Arancia:“咋了,我喂太多,它不好好吃饭了?”
    “那是一个原因,”Arancia确实不太喜欢吃猫粮,但那是一直的事儿,喻蓝江的投喂顶多雪上加霜,“家里味道太难闻了,你又不打扫。”
    此话一出,喻蓝江略有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宁姐,我记住了,以后不买了。”
    她神色稍缓,又不免劝一句:“这些东西都不健康,偶尔吃吃还好,你这暴饮暴食的,容易生病。”
    “我知道了,我一定痛改前非,”喻蓝江诚恳地认错,“带着Arancia一起改。今天我做饭吧,把猫饭一起做了。”
    “那不用,”今天是周末,答应去薛预泽家来着,“今天带俩猫出门。”
    “做检查吗?”
    “不是,出门做客。”
    宁昭同没解释太多,去仓库把猫包拿出来,把俩猫塞了进去,跟韩非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喻蓝江看着她的背影,心说怪不得对我主动做饭都没有什么反应,以前可是嫌根本入不了口的。
    毕竟太师不会做饭,自己不做俩人就只能点外卖了。
    薛预泽的家颇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思,言助理带着宁昭同在窄小的巷子里拐了十来分钟才终于见到不太起眼的大门,猫包拎得她手都酸了。
    一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前院不大,立着十来株修竹,底下是一弯清冽的潭水,几只游鱼自在其中。阳光斜斜映入,在墙上绘出摇曳的影子,而薛预泽穿着宽松的衣衫站在檐下,含笑道了一声欢迎。
    宁昭同没急着过去,先把猫包放下来,活动了一下手,看着青石板铺出的一条小路:“你这院子够精致的,筠香侵古道,隐有空翠之感。”
    薛预泽踩着竹屐迎上来,看上去心情很松快:“能得宁老师一赞,不愧我花那么多心思。”
    “我是不懂庭院讲究的,你、哎,这就放出来啊,它们会去捉鱼的。”
    薛预泽把猫包拉开,揉了揉酥酥和Arancia的头:“捉就捉吧,那里养不活鱼,一周我就得换一次。”
    “?”
    她失笑:“听着有点造孽。”
    “罪孽深重,来世再还吧,”他看着两只小猫迅速跑远了,回身看她,笑,“走吧,进去坐坐。”
    薛预泽的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陈列馆,有序地放置着他各种珍藏。宁昭同听他一一介绍,虽然没太听懂,也很给面子地说好。但看到他房间里立着个巨大的雨林缸后,她忍不住了:“你平时住这儿?”
    他回答:“在北京基本就住这里。”
    她顿了顿:“我是不懂风水……但你往屋子正中摆那么大个雨林缸,没这种讲究吧?你不是说你还挺迷信的。”
    薛预泽闻言,问她:“那你信风水吗?”
    “我不信,但钦天监的讲究我还是听,”说到这里,她笑了下,“以前跟韩国的大卜聊过这个话题,他说所谓风水和运道命数没什么直接关系,仅仅是为了让人住的舒服。人舒服了,气顺了,一切行事符合天道,自然就不会有什么灾祸降临。”
    他听得津津有味:“我赞同这个观点,人是不可把握变易的,人只能把握自身,所以风水就是让自己住得舒服。”
    “你也赞同?”
    “是,”他笑,凑近玻璃,“这是我少年时代最喜欢的东西。”
    “雨林缸吗?”
    “应该说,植物学,”薛预泽看着里面的蜥蜴,“可惜我家家业除了我没人继承了。”
    宁昭同把腿边的酥酥抱起来,走到雨林缸边上:“不好意思啊,我们穷人不太能理解这种痛苦。”
    薛预泽笑,把酥酥接过来:“你有一子一女。”
    “是。”
    “当时是直接没考虑过皇位继承的问题吗?”
    “考虑过,但我没这个能力判断谁才更适合坐上去。而且他们两兄妹是真对继承皇位没兴趣,从小就没兴趣,”说到这里,宁昭同摇了下头,“后来看他俩成天学治国大道学得太痛苦了,我还开了个幼儿园,选了十来个大臣的孩子,准备实在不行的时候,干脆从里面选个继承人。但这事儿敏感,家长们嘱咐两句,弄得孩子们跟着顾虑太多,什么都不肯拔尖,结果最后也没挑出一个来。”
    薛预泽都听愣了:“继承人幼儿园?”
    “是。”
    他失笑:“我估计那些大臣还以为你是对他们起疑心,钓鱼执法呢。”
    “没辙啊,我也不能把这话说透,”她摊手,“可能确实有点你说的意思,后来这批孩子当官的都少,经商教学的比较多。”
    “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出去肯定也是社会栋梁。”
    “不知道,我也管不了。”
    这话摆明不想聊了,薛预泽很有眼色地移开了话题:“去后院看石榴花吧。”
    “好,走吧。”
    前院照不进太多阳光,突出的是一个空翠之意,而后院就是阳光朗照了。
    蔷薇、绣球、木芙蓉,紫薇,一大丛石榴……看着没有请专业人士打理过,摆放显得很乱,花枝也没什么修剪的痕迹。但各种各样的植物大喇喇在烈日下舒展枝条争奇斗艳,反而越乱越有种奇特的生命力。
    宁昭同垂足坐在檐下,赞道:“真漂亮。”
    薛预泽把酥酥放下,也跟着她坐下:“你会觉得太乱了吗?”
    她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植物?”
    “我喜欢自然,喜欢生命。”
    她点头,指了指满园繁花:“这就是自然,这就是生命。”
    他立马笑了,手探过去覆在她的手背上,察觉到她没有挣开的意思,轻轻握住:“对,  这就是自然的模样,蓬勃的生命力。”
    出人意料,薛预泽是个很不错的厨子,午饭是他亲手做的。吃不出是哪里的菜式,但味道尚可,摆盘里多有信手拈来的各种小花,有种粗犷而热烈的美感。
    宁昭同还算买账,给了不错的评价,还认真拍了照片。等饭后,她一边喝着特调饮料一边看他洗碗,不免觉得这人还真挺不错。
    有分寸感,长得漂亮,做饭好吃,知情识趣。
    嗯,重点是真的非常知情识趣,好听话说着说着还能给你唱一段儿。
    薛预泽是老票友了,范儿一起有模有样的,唱“海岛冰轮初转腾”,偶尔瞥来一眼,神韵十足,惹得观者眉间心上都是化不开的缠绵情绪。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稍微朝后动了动,将腰肢贴紧了沙发。
    乾坤分明,皓月当空。
    恰似嫦娥离月宫。
    她没有见过杨玉环,却无端共情了那种绝色只当寡人独享的霸道与傲慢,虽然不敢说。
    一曲终了,他作势含羞看来:“陛下……”
    “爱妃技艺绝伦,当赏,”她倚在沙发边沿,摸了摸怀里的猫,语带调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白氏诚不我欺。”
    薛预泽一听,站直了:“六宫粉黛无颜色?当真?”
    “不当真,”她摇头,“哄男人的话不要追问,不然大家都尴尬。”
    他轻笑一声:“来,陛下赏脸看看我的收藏吧。”
    “又是什么收藏?”
    “戏服。”
    他专门辟了一个屋子存放戏服,温湿度都有精心控制,看来又是个花了大量心血的爱好。
    宁昭同看着他戴上沉甸甸的珠冠,介绍时一张漂亮容颜顾盼生辉,忍不住有点歉意:“当时真不该跟着你去听《牡丹亭》。你是专家,我什么都不懂,多坏你兴致。”
    薛预泽从衣服里探出头,循声看来,笑:“什么叫懂?”
    “应该……至少要听过多遍,知道唱的是好是赖吧。”
    “戏的魂不在于是谁唱出来的,”他认真地看着她,“那天听《牡丹亭》,你全程都很沉默,只在落幕时说了全场唯一一句话:‘早知柳梦,还做不做’。我一直很想问你的答案是什么,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不过到了现在,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答案了。”
    四十年浮生,柳梦一觉。
    她凝视他片刻,很轻地笑了一下:“我见过姹紫嫣红开遍,便是此生不虚了。”
    他也笑:“正该如此。”
    人生求的是什么?
    出人头地,高人一等,娇妻在怀,儿女承欢……他不知道什么答案才是正确的,却明白来人间走这一趟,至少不要后悔。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那断井残垣里头到底是开过一春牡丹艳烈,能由着他再次酣睡柳下,做个繁花似锦的长梦。
    两只猫算是玩疯了,晚饭吃了在院子里裹得一身草叶子再跳到沙发上去,互相追着咬尾巴。薛预泽就惯着,被撞了两下还把宁昭同从沙发上拉下来,让给猫腾位置。
    宁昭同盘腿坐在地上,一把按住手边的儿子,对着薛预泽语重心长:“你这么惯着,我回去没法儿管了。”
    Arancia委屈地喵了好几声。
    薛预泽连忙把它救出来:“难得能多动动,好事。”
    “那倒也是,”她揉了揉Arancia,“得控制下饮食了。”
    “就放我这里吧,每天多跑跑。”
    “那不行,十天半个月的没事儿,要是半年不过来,不得把我忘光了。”
    “……陛下,”薛预泽有点气,“你竟然打算半年不见我?”
    宁昭同轻笑一声:“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来,整个KTV。”
    薛预泽这人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接地气,虽然自个儿家里听歌用几百万的音响整古典音乐,也不嫌弃别人在旁边音量拉满放波形都拉方了的抖音神曲——宁老师感叹:“我忍不了,因为这事儿我揍了老陈好几次,你可真不挑。”
    薛预泽一边选歌一边笑:“如果你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不停地开会,那你也会自然而然进化出闭上耳朵的功能。”
    她奇了:“你这么忙,为什么家里还有唱KTV的机器?”
    “偶尔朋友会来,”他调整了一下话筒音量,“很偶尔。”
    那估计不是一般的偶尔。
    宁昭同本科时代练过声乐,就算忘得差不多了,音准在线气息平稳,唱什么歌都不会太难听。薛预泽就不用说了,虽然不会几首流行歌,但半个专业的嗓子,整两首耳熟能详的,也算是降维打击。
    只是两个人唱K多少显得有点无聊,几首过后宁昭同说我给你整个新鲜的,赤着脚把俩猫抱回来,用膝盖一边压了一只:“话筒给我,两个都给我。”
    薛预泽拿过来:“你要做什么?”
    “看着就行,”她把话筒架在两只猫面前,“放吧,就刚那个世上只有妈妈好,0.5倍速,来。”
    ……总觉得是什么很邪恶的事。
    宁老师没有辜负薛总的期待,前奏一响,轻轻拍了拍两只猫的屁股,话筒里传出不满的猫叫声。片刻后她找到节奏了,轻咳一声,张开了双臂:“好的两个小宝贝儿,跟上妈妈的节奏哦,预备——起!”
    随着宁老师拍一下喵一声,两只猫此起彼伏地喵出了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
    薛预泽手还稳定地支着正在录像的手机,心里却大为震撼,自觉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果然是很邪恶啊。
    一曲终了,宁老师抱着两个小宝贝含羞鞠躬谢幕:“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俩姐弟已经被拍麻了,躺在她腿边抻着腿儿,看上去跟吸了猫薄荷一样。薛预泽按下结束录像,忍着笑摸了摸酥酥的肚子:“真过分。”
    “哪儿有,你看它们挺舒服的,就喜欢拍屁股。”
    他抬手拍了一下,却没听见喵声。
    她匪夷所思地回头,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变态,我说的是拍猫的屁股,不是猫拍我的屁股。”
    他笑出声:“我帮酥酥和Arancia讨回公道而已。”
    “少来,”她警告地看他一眼,“老实点儿,不然没收你作案工具。”
    ……感觉有点怪哎。
    “好吧,我错了,”他诚恳认错,收手起身,“为了向宁老师表达歉意,我就再献唱一首吧。”
    邓丽君和王菲合成版本的《清平调》,让他唱来几乎有些缠绵意味,一双眼柔情似水,瞅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好歌词快到“名花倾国两相欢”,她连忙把桌子上的牡丹插花抽出来献给他,他轻笑一声,执起她的手:“长得君王带笑看……”
    她想吐槽一句你的交际方式好八十年代,但忍不住脸有点热,一把抽回手,却又被他按着肩膀轻轻推了一下。
    唱词停在了第二段的“会向瑶台月下逢”。
    伴奏还在走着,她看着身上的人:“不唱了?”
    他含笑,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想听你唱。”
    “我不会。”
    “我教你。”
    她没办法装傻了:“……是不是太快了。”
    他眨眨眼:“没事,你可以随时喊停,我很好拒绝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她从浴池里探出头来,呼吸急促,整张脸都是润泽的潮红色。华衫尽褪,圆润肩头白得欺霜赛雪,绿云扰扰浸透了贴在肌肤上,灯下几有些水鬼般的艳色。
    他攀着她的肩膀吻上来,她睫毛轻颤一下,抖下的水落到他的鼻尖。他撤开一点,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艳眉眼,拇指碾过她已经被亲得微微红肿的嘴唇,惹人意动的红色。
    芙蓉出水,豆蔻生香。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他低声,还是那样的笑意:“不是说自己游泳很厉害?”
    她喘息着搂住他的脖子:“会忍不住、要说话,啊……”
    他握着她的腿,拨开细细一条卡在腿间的内裤,破开水流,缓缓抵了进去。
    她被禁锢在小小的角落里,身体在流水中随他的节奏沉浮,意识也如小舟一样逐渐远去,唯有他下锚处被磨得越来越烫。
    她听见自己在哭,细细的抽泣裹着低低的渴求,想要他捣得再重一些。内裤在他的抽插间卡进肉缝里,磨得她躁动不安地颤抖,腿根绷紧又放开放开又绷紧,高潮的痕迹都被温热的水波的掩盖,一浪又一浪。
    一个意识沉浮的时间,她意识到,自己在情事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能执掌她的情欲而非仅仅是快感,让她忍不住地要变被动的接受,为主动的索取。
    她要受不了了,用力地攀上他的肩膀,要将自己的满足和难耐都说给他听。但不是拒绝。她不知道如何排遣那么多的快慰,却不想要他停下来,甚至逐渐生出了一点向着自己的破坏欲,想要知道突破阈值是怎样的感受。
    于是,她红着鼻尖和眼眶邀请他,声音哑在喘息里:“就在那里、快一点……快到了、啊,求你……”
    求你,弄疼也好,弄坏也好,给我。
    他拎着她的腰狠狠撞过去,秀致漂亮的眉眼都染了厉色,她抱住他的脖子作为巨浪里的支撑,在没顶的快感里满足地呻吟,放肆地哭叫。
    “到了、啊……”
    她在他怀里可怜地颤抖着,而他的怜惜只有卷去眼泪的一个吻,而后把她放到浴池边上,用力分开痉挛的腿,凑了上来。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阴唇已经让他插得有点合不上了,被磨肿的小东西蔫头耷脑地藏在其中,花道口的粘膜显出一种淫糜的艳红色,颤巍巍地吐出一点晶莹。
    红烛倒浇,巫山行云。
    他呼吸微微顿了一下,而后俯下脸,轻轻含住那一点。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差点一下子弹起来,却被他按住腰肢不让动。亲吻,舔舐,吮吸,甚至吞咽,属于阴蒂的快感太尖锐,她很快就再次泄了出来,小腿挂在他肩头轻微地抽搐。
    露莹莹,湿牡丹。
    体液的淡淡气息被香氛掩了个干净,他探上来,同她分享了她自己的味道。她攀着他再次滑进来,尝试着坐到底,头轻轻靠在壁上,呼吸还是乱的:“你……”
    他俯下脸来吻她,柔软缠绵的吻,粉蝶采蜜一样来来去去:“我?”
    她轻轻推开他,摸着他被水汽浸透的眉毛,忍不住叹气:“你、你好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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